“艾丽西亚已经死了?”
赛斯听到这个判断,一时间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尽管对于这个少女并没有如赫卡特那样水到渠成一般的亲密感觉,但是当真的听到那个一直没什么节操,和阳光一样灿烂的少女彻底变成了记忆中才会存在的画面的时候,赛斯还是禁不住一阵伤感。
毕竟在之前的一段日子里,赛斯一直在为了扭转少女的命运而奋斗着,尽管现在看来满满地都是自以为是的自大与狂妄,但至少在那段无所事事的日子里,这赛斯唯一的奋斗目标,还是在少年的心底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以至于当这一切可能就此消失的时候,赛斯还会为之感伤不已。
“很遗憾只能告诉你这样的消息,”似乎是理解到了赛斯那有些微妙的感情,从开始分析就少有恶言的小鸟也头一次说出了比较温柔的话语,“而且不要太绝望,社会性只是人区分于其他动物的特有属性,从灵魂的本质来说,艾丽西亚还是那个艾丽西亚,只是需要重新将她的社会性学习回来才是……总之,很抱歉,我没能还你一个完好的艾丽西亚。”
“不,反而是我要道歉才是,”赛斯微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顺手抚平了几根有些倔强的发丝,“把那样一个无法交流的人抛给你,到了如今虽然有些奇怪然而至少能够交流的地步,显然这段时间你一个人十分的辛苦,所以,把这一切直接抛给你实在是抱歉了。”
“既然是道歉就不要摸别人的头啊,真是个咸湿的暴力分子。”小鸟却在此刻故态复萌,刚刚的一点点温柔也在瞬间消散不见了,“而且我也不辛苦,毕竟我所学的东西在和动物的交流上有着极大的优势,把她交给我,正是说明你找对了人而已。”
“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了,”赛斯道,“毕竟能够交流才会有希望。我可不信那个没节操的家伙这么简简单单地就被击败了,要知道那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啊,这么大的仇怨,她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了呢?”
“你要怎么做?”小鸟好奇地问道,“先说好,按着对方的肩膀怒吼‘快想起过去的自己’什么的可是绝对不会起作用的哦。”
“那么简单粗暴的方法可不是绅士赛斯先生的风格呢,”赛斯道,“其实如果想要让艾丽西亚回想起过去的自己,最好的方法是让她的行动与过去重叠,这样的话也许可以通过共鸣感找回当初的记忆。”
“哦!这倒是很不错的想法,我对你刮目相看了暴力分子,”小鸟伸手扶着下巴一副学者的模样,“你发现了盲点呢,毕竟灵魂这个东西还是十分复杂的,也许现在一片白纸的灵魂只是一个假象也说不定哦——不同层面的灵魂产生共鸣达成同步,嗯,一定是个好课题!”
“先别忙着激动,”赛斯道,“想要复制艾莉西亚过去的生活轨迹可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尤其在你给她灌输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这件事情可就变得更困难了。”
“哦?”小鸟闻言想了想,“也就是说,艾丽西亚以前是大小姐的身份咯?那可真是难办了,毕竟我可是灌输了艾丽西亚你是赛斯的所有物这种概念啊。”
“哦哦干的不……对!”赛斯怒杀了心中的**人格,有些手忙脚乱地道,“总而言之,必须要让她有绝对独立的人格才可以,否则的话一切物质上的努力都会白费的。”
“切,明明刚刚也是很兴奋的样子,”小鸟一脸不屑地道,“所以说男人这种生物啊……好好我不说了。不过别的不提,在灵魂上的共鸣手段我可是最擅长的,所以这方面的潜移默化可以交给我,只是你刚刚说的物质上的手段,我只能遗憾地和你说无能为力了。”
“这方面就交给我吧,”赛斯道,“即使是范里克夫公爵曾经也只是一个石匠,如今的我自认比他强多了,怎么说也得混个……咳,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个意思。”
“哦,少年,”小鸟诡笑道,“没看出来你的野心还是挺大的呢。”
“我知道这种思想在这样一个贵族的世界里可以说是离经叛道,说是与世界为敌也不过分,”赛斯却是认真地道,“不过我并不惧怕……哦,虽然听起来似乎仅仅只是嘴炮,不过……”
“该不会又是你这家伙从哪个女人那里继承过来的理想吧?”小鸟一脸恶心地道,“看你的表情还真是反胃呢。”
“呃……”被突如其来的犀利吐槽直接噎住,赛斯望着小鸟转身离开,却是半点话都说不出来。
说起来,这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思想,还真是来自于那一日和赫卡特之间的诺言。只不过现在发誓要贡献出全部力量的赫卡特已经变成了毁灭世界的大魔头,于是当日的理想就由赛斯自己来继承,也算是理所当然……咯?
想起刚刚小鸟气哄哄的样子,赛斯轻声笑了笑,跟了上去,却没有辩解的意思。
如果你认为我的理想只是因为继承了某个人,接过了他人递过来的负担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啊,改变世界,为大家带来幸福什么的,是只有那个傻姑娘才会保持的信念。对于赛斯先生来说,世界也好,他人的幸福也好,都不过是无关的事情。
所以,赛斯先生追求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其实只是一种单纯的权力**而已。
毕竟,如果不能站立在生者世界的最高点,也就没办法和亡灵的君主平起平坐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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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为什么要跟上来呢,暴力小白脸先生?”
听到这种与刚才大相径庭的称呼,赛斯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女人翻脸如翻书简直是至理名言,即使眼前这个“女人”还只是成长期。
“只是顺路而已,”赛斯道,“毕竟你看我只认识这一条道路,总不能不让我回家休息吧?”
“一个月都不帮忙的雇员我已经把他开除了,”小鸟哼了一声道,“现在这里没有那个懒蛋的房间。”
“那至少让我看看艾丽西亚,”赛斯依旧一副笑脸,“刚才吓到了,我还没好好打量过女仆装的形态呢。”
“那你就忘了它吧,因为我不会给你机会再看的,”小鸟斜了赛斯一眼,“那么就请……”
“嗖——嚓!”
“所以说我只是顺路!”赛斯一刀斩开了从一旁突然飞过来的弩箭,“王国的十字弓是这么流行的玩意么?”
“这应当是军队管制的武器!”看到掉在自己脚边的弩箭,小鸟的脸色有些发白,“怎么会有人在王宫行刺?”
“先到屋里去!”赛斯闻言心中一沉,“王宫的房间应该有防御箭矢的布置吧?”
“啊,是的!”经赛斯一提,小鸟也是了然,直接打开门一个闪身跑到了屋子里面去,“那么我就进去了,你小心哦……”
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赛斯身后的房门已经紧紧关上了。
“这小丫头倒是不纠结……”对于小鸟的果断卖队友,赛斯也说不上是该松口气还是苦笑,“也罢,总之既然来了,这个刺客我是不会放过的,毕竟你可是我升官发财的通天梯啊!”
说完,赛斯追着弩箭射来的方向追了过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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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听着外面的声音远去,背靠着房门的安度因松了一口气,不过心情却是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
之前听马迪亚斯大叔说行刺什么的还没当回事,结果今天就真的有人来行刺了,下手的是谁?白公爵?黑公爵?还是范里克夫?亦或是其中某两个人的合谋?
作为暴风城的王女,安度因·乌瑞恩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合格的王储,但是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如今这个暴风城中的暗流还是有所了解的。被外面传言为性格软弱的白公爵伯瓦尔将王宫和暴风城的军队掌握得如同铁桶一样,黑公爵奥尼克西斯轻而易举地将所有的贵族玩弄于鼓掌之中,领兵在外的范里克夫公爵和王国内部的迪菲亚盗匪有所勾连什么的,这种几乎算是公开的秘密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在她的耳边说上七八遍。
然而这些揭露者就是乌瑞恩家族的忠臣了么?却也未必。他们大部分也不过就是一群政治投资者罢了,富有投机性的群体要比既得利益者更难信任这一点,安度因可是比谁都明白的。甚至于,比起白公爵,黑公爵以及范里克夫,这一次的行刺者更有可能是这些“忠臣”所派,因为对于前三人来说,一个活着的,幼小的安度因·乌瑞恩,要比一个混乱的王国更有用,更能保证他们已经到手的利益。
“那个,小鸟……”
有些怯生生的声音传来,安度因转头望去,却是一身女仆装的艾丽西亚正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
“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不,没事,不用担心,”深吸了一口气,安度因道,“赛斯已经追着那个刺客去了,所以……遭了,这是调虎离山!”
“看起来反应的还不慢嘛,只可惜你的护卫却是一个被权势迷瞎了眼的蠢货,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然而为时已晚,就在安度因惊呼出声的时候,浓密的黑雾与诡异的声音同时出现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不过顷刻之间,安度因与艾丽西亚的世界已经被一片漆黑所笼罩。
“那么,你的命,我就收下了,安度因·乌瑞恩王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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