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凯尔萨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赛斯诚心实意地发问道,“是否真的就是那样一个完美的……高地精灵?”
在赛斯的记忆里,高等精灵王子凯尔萨斯的一生可以算作一个大悲剧。尽管天纵奇才,又高又帅,魔法成就可以写进教科书,兵器收藏能闪瞎玩家眼,奈何却是情场失意,家园被毁,信任的伙伴隐瞒消息不说,一腔热血又被加大帅浇了个透心凉。最后为了寻找能填补魔瘾的能量远走外域,还被邪能搞成了一个疯子,被人杀了再杀,结果被玩家割头了账,连个全尸都没有,怎么一个凄惨了得。
不过既然艾泽拉斯变成阿尔比昂,阿尔萨斯变成了安萨娅,这个堪称阿尔萨斯冤家死敌的凯尔萨斯王子又会是一个什么模样,赛斯还真是不敢断言。故此也只好好奇地向着眼前这个无论记忆里还是现在都和那个王子有了极大纠缠(虽然本质并不相同)的吉安娜来请教了。
“要我说实话?”吉安娜古怪地笑了笑,“若是按照这个凯尔萨斯王子的言行成就,那些看起来夸张至极的评价倒是也很适合,因为他本人的确是这样一个优秀到了过分的家伙,可以说堪称完美也不为过吧。”
赛斯安静地看着吉安娜,等待着她的下文。
“但是!好吧我知道你就在等着这个但是,”吉安娜耸肩,“如果是作为王储,领袖或者男人的话……很遗憾,这位年轻的天行者并不够格,甚至于还差得太远。”
“咦?明明是那么完美的人?”赛斯惊讶道,“原因是什么?”
“等你见到他你就明白了,”吉安娜道,“靠我说是说不清的,我们还是先解决了那个克尔苏加德再说吧。”
顺着吉安娜的目光转头望去,赛斯只见那安萨娅不停地垫脚咂嘴,小动作不断,显然是耐心已经耗尽了。当下没什么说的,众人收拾收拾,顺势结束了休整的过程,直接开始向着安多哈尔营地前进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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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之前说的,安多哈尔营地,安多哈尔城以及大粮仓之间形成了一个围绕着安多哈尔河的三角形。不过由于河流的存在,三角之间直线距离虽然几乎相同,但是相较于直接前往安多哈尔城,还是白银之手的驻地更近一些。
与之前赛斯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相比,此刻的白银之手驻地早已经不再是早日里那凄凉的样子,原本只有帐篷两三只的空旷营地此刻已经竖起了数个箭塔,并配合着路障构成了一个临时的防御网络,而在营地当中,曾经的帐篷已经变成了一座小型的要塞,器字形的要塞结构,倒是和赛斯前世的星堡颇为相似,只可惜临时筑成的要塞规格太小,倒是做不到塞上几千兵马在其中御敌了。
“殿下,”在堡垒前迎接众人的乃是被一致评价为腹黑毒舌的梅希尔,不过此时的侍从法师虽然依旧拿着那仿佛是魔法书的魔装之外,却没了往日里那种狡黠伶俐的样子,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难以化去的凝重,“安多哈尔城外出现了许多自称诅咒教派教徒的人士,他们通过特殊的法术构建了一个阻拦我们进入安多哈尔的营地,情况未明的情况下,在下只好选择固守营地,未敢擅专。”
“赫卡特又一个人潜入了吗?”安萨娅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自己的从骑士,“为什么没拦住她。”
“赫卡特可不是我能拦住的啊,殿下,”梅希尔苦笑,“不过就在一刻钟前,赫卡特已经通过法术传讯,为我们提供了安多哈尔城内的情报。”
“说。”
“诅咒教徒在三日之前于城中掀起暴乱,总共数量为一千人的诅咒教徒依靠着法术的威力控制了安多哈尔城的南部,而东部则被提尔教会的玛丽斯修女带领护教者牢牢控制。至于北部则完全没有消息,赫卡特一个人突入不进去,现今已经在玛丽斯修女那里暂歇,等待我们的接应。”
“一千人的诅咒教徒就能控制三分之一的安多哈尔?”安萨娅皱眉道,“这是说笑话吗?老实说吧,安多哈尔城里到底怎样了?”
“……是,”梅希尔看着安萨娅竖起眉毛,也知道不是拖延的时候,只好低声道,“那千名诅咒教徒以城东的地区为基础,用特殊的法术召唤出了奇怪的建筑,并且驱使了大量的尸体为他们做战。若非玛丽斯修女及时护住了城东墓地,只怕城内的情况要更糟。”
“现在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安萨娅快步走了个来回,“城内护教者一共才不过一个小队,恐怕在诅咒教徒面前撑不了多久,梅希尔,你觉得我们直接从南门突入安多哈尔的可能性有多少?”
“百分之百,毕竟那些诅咒教徒不过泛泛,”梅希尔道,“但是问题在于对方驱使的大量傀儡可能会拖延我们的速度,从而导致东部地区失守。”
“既然如此……”安萨娅停下脚步,轻点了两下脚尖,而后道,“艾瑞斯,你和赛斯立刻前往东区,记住走水路,如果可以的话,同时还可以向索多利亚湖中要塞求援。不管手段如何,一定要保证东区不失,明白了么!”
“索多利亚湖中要塞有通往安多哈尔的传送阵,”吉安娜则是道,“如果实在时间紧迫,通过此阵也可以到达安多哈尔东区,但是大部队行动却不能依靠这种法术转移,因此若非十万火急,最好不要身陷险地。”
“放心吧,”艾瑞斯笑道,“区区亡灵傀儡,在我的‘火焰’面前不过是玩笑罢了,不过若是有其他的亡灵法师出现,恐怕就要仰仗赛斯先生的守护了。”
“有了魔装相助,”赛斯道,“自然要保护艾瑞斯女士周全。”
“好了别废话了,快走快走,”这厢还在说着,安萨娅那边却是像赶苍蝇一样挥着手道,“吉安娜,梅希尔,你们也别闲着,拿出看家本领来,我这一次可要让这群诅咒教派的蠢货们看看,什么才叫做纯粹的火力压制!”
“玛丽斯修女,这一次的攻击已经击退了。”
安多哈尔东部修道院当中,一身汗水脏污的赫卡特轻手轻脚地走近礼拜堂当中,向提尔之像下背对着大门祈祷的修女禀告道。
“辛苦了,孩子,”转头看见是赫卡特前来,年近五十的修女拿出了一块白绢,帮着赫卡特将脸上的脏污除去,“虽然是打仗,女孩子家的却也要注意保护自己啊,提尔保佑,你这样的女儿家,为何要承受战场上的苦楚……”
“没关系的玛丽斯嬷嬷,”赫卡特任凭对方动手将自己抹成了一个大花脸,自家却是灿烂笑道,“只要能保住孩子们的安全,我作为骑士苦些累些又算什么。”
“唉,我也说不动你,”玛丽斯嬷嬷手上一顿,而后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花脸,同时半是埋怨半是心疼地道,“何苦将自己逼的这么紧,只要你一直健健康康地活着,大家都会很高兴的啊。”
“如果不把自己逼得紧一点,”赫卡特依旧笑,“今天可就不会有保护孩子们的力量了啊。”
“赫卡特队长,”玛丽斯嬷嬷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修道院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同时一个男性的声音喊道,“亡灵再次发动了攻击,请做出指示!”
“告诉大家不要慌,像之前一样组织好防线,”赫卡特转身道,“记住,一定要保证一定的换防规律,现在战场宽度很小,对我们是绝对有利的,只要大家不被亡灵压住气势,那我们就一定能够成功等到援军到来!”
“是!”
男性护教者向赫卡特敬了一礼,而后转身大踏步地离去了。赫卡特看着对方消失,也转回头来,握住了玛丽斯嬷嬷的手,同时用温柔的语气低声劝道:“好啦,赫卡特偷了一会懒,这下也该回去了。玛丽斯嬷嬷放心,这一次,赫卡特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的,一定不会。”
许下了这样的约定,赫卡特松开了嬷嬷的手,转身直接快步地走出了礼拜堂,连阻拦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嬷嬷。而那因为作战而并不整洁的身影,似乎也有了一点坚毅的意味。
“圣光在上……”
玛丽斯嬷嬷看着赫卡特的背影在大门前消失,整个人忽然如同失去了全部力气一样跪倒在地,而后颤抖着,伴随着眼泪祈祷道:
“愿你保佑那个孩子,为她告解心中苦难,赐予其解脱吧……因为这个孩子所承受的,并非是她所应当肩负的罪啊……”
空旷的礼拜堂中回响着来自于嬷嬷的祈祷,然而那高高在上的提尔塑像却是依旧故我,让人无从知晓那至高无上的圣光是否听到了嬷嬷的祈祷,又是否准备作出回应。一片静谧当中,唯有玛丽斯嬷嬷念诵圣典的声音幽幽响起,伴随着礼拜堂外的喊杀声一起旋转升腾,最后消散在空气当中,再也没有了一丝痕迹。
——提尔踏水而来,张开双臂,向门徒们说
——我之异秉,非凭空而来,但以此降世,不为荣宠,不为礼拜,只求孑然一身,可以如牧者指引羔羊,躲避虎豹,驱赶豺狼。
——而后以我之躯,以我之血,以我之魄,偿诸世罪恶,教世人良善。
——此乃我之德行,我之善言,亦为我之责任,我之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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