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城这些心里话,周大妹是听不见了,她将酒杯放下之后,便一扭一扭的来到了江城的身边。
“桃花,给我搬个凳子来,我要坐在江大哥身边,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坐在一起才好叙叙感情。”
夏禾皱了皱眉,刻意不去看江城,只拿一双筷子去戳自己面前的那一盘菜。
江城见夏禾没有反应,便只好自己出击。
“桃花别去了,该怎么坐就怎么坐,就还有一张凳子了,你要是不想坐在这里好好吃饭,我以后就让你去院子里和那些下人吃。”
周大妹跺了跺脚。“江大哥,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要是还不赶紧坐好,我现在就让你出去。”
江城说着将手中的筷子猛地拍在了桌子上,周大妹浑身一哆嗦,连忙迈着小碎步,坐到了王少爷身边的空位上。
“哼,不坐就不坐,以为谁愿意挨着你呢。”
周大妹小声嘀咕着,坐好之后嫌弃的看了眼旁边的王少爷。
心想:虽是样貌长得不错,但身子确实是弱了些,再加上家底不厚,以后谁要是跟着他,肯定会受罪的。
周大妹在江城那里受了一肚子气,于是便想在看似老实的王少爷身上撒出来,她先是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随后戏谑的说道。
“今天这菜也太素了吧,你们看看,这王家少爷身子骨这么弱,可得吃点肉好好补补,不然的话这风一吹就倒,阎王爷的小鬼一来,你这命不就不报了嘛……”
周大妹的话没有往下说,但是不说,众人也知道是什么了。
这下子夏禾坐不住了。“周大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做了一桌饭,你一句谢谢都不说,反倒在这里挑三拣四的。还有这家宅子是王家少爷的,你住着人家的吃着人家的,居然还好意思出言不逊?”
周大妹听到这话,也不做收敛,反而语气颇为不好的说道。
“夏禾你这是做什么?我说的是王家少爷,又没有说江大哥,你当着他的面为别的男人出头,这是什么意思?”
“你!”夏禾指着他的鼻子,刚要把他们家那些丑事给抖出来,就见王少爷开了口。
“神医,没关系的,大家都坐下吧,好好吃顿饭,今天这顿饭吃过之后,我也要搬走了!”
“搬走?要搬到哪里去?”江城和夏禾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周大妹也有些吃惊,但心里也很更多的是高兴。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能多出一口粮来。
“那就好,搬到哪里去?乡下吗?到时候我给你找几个能干活的过来帮你搬东西。”
江城和夏禾齐刷刷地瞪了过去,周大妹见此干咳两声低下了头。
王少爷倒是没有计较这些东西,语气平和的说道。
“我在茂县还有几处宅子和一些田地商铺,我去了之后就搬到茂县郊外的宅子去,再把那些店铺租出去,每月收些租子,我自己也是能生活的。”
三人听完这话,各有各的反应。
江城和夏禾自然是为他高兴的。
“其实这里也是你的家,你要是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你觉得住在哪里自在就住在哪里,茂县离咱这里也并不远,你到时候有什么需要,一个信儿传回来,我们就过去帮你。”
王少爷点了点头,刚要开口道谢,便听旁边周大妹突然啊了一声。
“茂县?是那个富的流油的茂县吗?你居然在那里有田地有宅子有商铺?”
周大妹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早该想到的,这王家是镇上首富,就算王氏夫妇死了,想必留给这个儿子的也一定不会少。
周大妹想到这里,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
王少爷没有答话,只是冲着她点了点头。
“我走了之后会常给你们来信的,我在屋子里面给你们留了两箱东西,必要时刻把它卖掉,能够救急!”
“我们怎好要你的钱呢,说实话,把你家宅子占了,我们本就过意不去的!”
王少爷摆了摆手。“这宅子本来就不是我的了,我把它送了出去,现在丁大人把它给了你们,就是你们的了,我已经让云溪去找工匠打牌匾了,以后这府就是江府了!”
江城和夏禾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五味杂陈,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便见一旁的周大妹搬着凳子向王少爷身边挪了挪。
“王少爷,我看你身子骨还没有好利索,还需要在这里调养一段时间,要不然过些日子再走吧,若是搬去了茂县,夏禾不好帮你看病的!”
周大妹浑身柔弱似骨,声音甜的发腻,王少爷从内到外打了个寒颤,要不是身子不方便,他早就站起来跑了。
“多谢周小姐款待了,我还是早些去吧,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周大妹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不仅没有收敛,反而伸手揽住了王少爷的胳膊,直往自己的胸前放。
“王少爷不用着急,快过年了,过完年再走吧,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呀!”
一旁的夏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深呼一口气,义正言辞的说道。
“周大妹,你这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刚才你觉得人家身无分文,就可劲儿地拿话糟践人家。现在知道人家什么都有,就又开始往他身上贴了。”
“你这墙头草做的未免也太老道了吧!我要是你就找个地缝儿钻下去,才不在这里丢人现眼呢!”
事到如今,夏禾也不想再给她面子了,虽然她一直觉得周大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她有责任。
但是江城说的对,事情还没查出来呢,她没有必要如此纵容她,更何况她说的这些话实在太难听了,做的这些事也实在让人看不过去。
“你!”周大妹满脸通红,心思被人戳中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江城看着她这副囧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来还真是像夏禾这样的人才能治得了周大妹,不愧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就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