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这就去拿!小的这就去拿!”门口守卫似乎见了鬼魅一样,慌慌张张跑开了。
李震认得这位胡公公,他们见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就是他引李震与那身披道袍的中年人见得面,李震也正是那次山中会谈,了解了天下的局势,他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刘吉,这次到柳风楼他以为是胡公公派人送来的五个红箱子才欣然接受的,没想到是个陷阱,李震这才将计就计,今天这个老太监竟亲自找上门来了,看着天牢的守卫一副狼狈模样,李震感受到胡公公在朝中不凡的地位,是福是祸,看来今天都要水落石出了。
“胡公公,别来无恙啊?”李震率先发声了,毕竟现在自己是阶下囚,姿态还是要放的低一些。
“哈哈……少年还记得老夫,实属我辈之荣幸!”胡公公依旧是一副尖锐难听的嗓音。
“惭愧之至!现如今我李某沦为阶下囚,个人生死全在公公手上攥着呢!”李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低下头作了个揖。
“你们先下去吧!没我的传唤任何人不能放进来!”胡公公似乎有重要的话要和李震单独讲,他神情严肃道。
“是!”跟随胡公公进来的一干人等纷纷退下去了。
“胡公公有话请讲!”李震见胡公公屏退左右,不禁身子上前倾了倾。
“公子,知道你为何会被关押至此吗?”胡公公开门见山的说道。
“详情还希望胡公公一并告知,李某好见机行事!”李震似乎感觉到这些事果真是胡公公一手策划的。
“李公子不亏是少年英雄,一点就透!你被关在此处实乃当今皇上的圣意,没想到公子和皇上心意相通,真乃我武朝之福!”胡公公抬头看了看顶板,嘴里发出一阵感慨。
“皇上的意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震听的似懂非懂。
“具体详情我想公子也猜的差不多了,现在时间紧迫我无法一一告知于你,如今满朝文武都在逼皇上退位,皇上准备重用你,平息武朝之乱。”胡公公压低嗓音说道。
“逼皇上退位?他们准备拥护哪位新君?”李震没想到王朗还未发一兵一卒,武朝已经草木皆兵,如今已经开始逼宫了,事情变化的太过仓促,他一时间有点发蒙。
“刘吉!”胡公公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刘吉不是失踪了吗?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找寻他的下落,怎么?他又出现了?”李震听到这两个字更是头脑一阵嗡嗡作响。
“刘吉的确失踪了,可满朝文武一旦逼皇上退位,宣布传位于刘吉,那么刘吉自然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金銮殿上,到现在你还相信刘吉是真的失踪了吗?”胡公公在李震耳边急促的说道。
“你等会儿!刘吉假失踪,暗地里指使自己门人造反,满朝文武为了平息战乱逼皇上退位,迎回刘吉做真正的皇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刘吉暗地里操纵的政治闹剧?”李震细细的捋着事
情的前因后果,他感到后背一阵阵凉风吹过,为了皇位这些人真是机关算尽。
“现如今王朗兵未动,朝中已然大乱,战争不可怕,怕的是人言,我们现在缺的是一位敢于讲真话的大儒,现在群臣颠倒黑白,皇上都快被标榜成叛军了。”胡公公在李震面前倒起了苦水。
“俗话说三人成虎,如果朝中没有一位敢言语的饱学之士扶大厦之将倾,那么皇上被迫隐忍退位,必将成为千古笑谈!”李震说的不无道理。
“对了!我这里有一人,如果胡公公能重用此人,明日朝堂让其舌战群儒,分明浊清,并非能力挽狂澜,倒是可以给刘氏集团一记响亮的回应。”李震突然眼前一亮,声音高亢起来。
“噢?真有此人,我这就去请!”胡公公听李震这么一说,他也来了兴趣。
“此人不用去请,他就在这里!”李震微微一笑说道。
“李公子当真愿意上朝堂与群臣一辩?”胡公公以为李震愿意亲自出马了,他早就听说过这位少侠翻云覆雨颇有手段。
“不不不,我口笨舌拙,让我动刀动枪还行,书都没读几天,还去舌战群儒呢!”李震讪然一笑。
“那公子说的这位大儒在哪啊?”胡公公略有失望之情。
“胡公公,正是此人!”李震将胡公公引到旁边的铁笼旁,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位老者说道。
胡公公一脸惊奇的走过去细细端详着躺在李震铁笼旁的那位老者,他细细的看了半天。
“这……这不是段清段大学士吗?怎么您老在这里待着啊?”胡公公看了半天似乎认了出来,躺在地上的老者正是武朝原文松阁大学士段清,他由于之前得罪了刘党被押入天牢,胡公公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看到他,他又惊又喜的说道。
“谁呀!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段清翻了翻身,嘴里咕噜噜的说道。
“是我啊!我是小胡!”胡公公笑呵呵的弯下腰凑近段清说道。
“小胡?”段清睁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细细的打量着胡公公。
“噢!我想起来了,小胡,这才过了几年,你怎么这么见老啊?”段清拍了拍脑门,似乎记起来了。
“唉……我这些年伴君如伴虎啊!没有您老人家在这里待的清净,这么多年您看上去还是那么硬朗!”胡公公在段清任文松阁大学士时就是皇上的侍从,那时的他对段清刚正不阿的行事风格极其赞赏,只是后来段清被打入天牢就再也没见过他,这次来见李震,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他,现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想起来颇多感慨。
“皇上他始终不得大权有些事他敢怒不敢言,他知道老臣我是忠的,因此他一直留着我这把老骨头呢!”段清似乎也想起了重重往事,说话间竟老泪纵横。
“现在不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时候,胡公公你快想办法将这位老哥带出去才是啊!”李震见他二人在这里竟哭
哭啼啼起来,急忙劝说道。
“你看,还是少侠你头脑清明!我差点忘了大事!”胡公公急忙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情绪。
“怎么了?小胡,皇上他是不是遇到难题了?”段清听他们二人的语气,急忙也站起身来。
“段学士,皇上岂止遇到难题了,皇上都快被人家逼的退位了!”胡公公又急又恨的说道。
“胡公公,先不管什么事,你若有办法救我出去,我就说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保皇上周全!”段清抓住胡公公的手说道。
“好!你们先在这待着,我去周旋一下,今天我就是倚老卖老,救一个人出天牢还是不成问题的。”胡公公呼了口气,眼神里发出坚定的光芒。
“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段清虽然年迈可是遇到大事,他那副沉着冷静的风格倒是不减半分。
“李公子,咱们的事你再等我的信号,切记不可走漏了风声!”胡公公临走前叮嘱了一下李震。
过了一会儿,天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太监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了。
“开门!”一位太监对铁笼外面站岗的卫兵说道。
“是!”守卫娴熟的打开了段清的牢门,将那名拖进来的人扔进了段清的牢里。
“穿上!”一位太监走进来,递给段清一件太监服,对他轻声说道。
段清会意,匆忙将太监服穿戴整齐,跟着刚才进来的那两名太监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李震静静的看着他们这一出偷梁换柱,心里暗暗放心了。
一路上没有一个士兵盘查,宫里的这些潜规则没有人愿意去打破它。
李震坐在地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突然有些迷茫,不知是为那些未知领域的恐惧还是对那人性阴暗的憎恶,他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李震早早就醒了,昨夜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才睡着的,起来后头昏昏沉沉,大概一晚上没怎么睡的缘故。
他盘膝在地,练起了《修心诀》,天无影老前辈赠给李震的这本内功心法,李震每次练起来都受益无穷。
这本书不仅可以调理李震的内在灵力,还可以让他那烦躁的心平静下来,每当李震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之时,他都会静下心来照着心法上的内容细细练来,每一次练完他都会灵台明镜,心胸了然。
今天李震仍旧照着心法上的内容一一练习,可是他今天无论怎么练,都感觉心浮气躁,灵海中似乎窜入了无穷的煞气,让他心神不宁,他越练脑子越乱,继而感觉到恶心反胃,浑身似火在烧,他想停下来,可是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一般,闭着的眼睛死活睁不开了,那些心法口诀就像自己长着翅膀一样,不停地涌向李震的脑子里。
李震感到一股股的黑影在自己的灵海中不停地流窜,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好像在不停地碰撞,身体似乎随时要被这些黑影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