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菲菲正在办公室对女犯人张春桃进行跟进心理辅导,她很同情张春桃这个女人,年轻守寡,坐了十年监狱,快要释放时候,却传来儿子为情所困自杀的消息,这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当初之所以让徐一鸣假扮对反的儿子,想要催眠张春桃,也是因为怜悯对方,结果没意料到,在监室内张春桃正好恢复正常,甚至还跟李萍发出冲突。
欧阳菲菲早上得知李萍的意外死亡,第一时间去找徐一鸣,提醒徐一鸣提防孟哲武的报复,回到女监办公室,欧阳菲菲就一直精神恍惚,隐约觉得自己自己疏忽了什么。
这时,办公室的电铃声突然响起。
欧阳菲菲拿起办公室上的电话,就传来狱警刘成浩的声音:“欧阳警官,徐一鸣刚被执法队押送到地下监狱,是孟副监狱长亲自下令!”
“什么?你说徐一鸣被抓了?凭什么把人关进地下监狱?”
“李萍的死亡,孟副监狱长认为这是一件故意杀人案件,需要严惩!我已经跟宋监狱长联系上了,结果他去省厅开会没法子赶回来,他让你联系侯爷,毕竟地下室那个地方侯爷的震慑力,甚至比监狱长的话还管用!”刘成浩分析道。
欧阳菲菲才来盘山监狱不久,却知道盘山监狱真正恐怖的地方就是第一大队关押死囚的地下监狱。
挂了电话,让同事小章把张春桃押送回去监室内,欧阳菲菲就往诸葛武侯的独立小院跑去。
也就在近半年内才从地下监狱搬到如今的独立小院,可以说诸葛武侯就是地下监狱的祖师爷级别的人物,他如今去禁闭室打坐,完全是受到当时在地下监狱的习惯影响,不然徐一鸣也没有机会认识他。
欧阳菲菲跑到小院子,老人正在晨练,除了在监狱软禁外,老人基本在盘山监狱是自由行走,畅通无阻,就连宋光明到他的独立小院,也要经过他的允许。
诸葛武侯曾经在地下监狱关押了五年,换了无数地下监狱的牢房,打趴里面无数的死囚,在地下监狱留下赫赫威名。
看见欧阳菲菲气喘吁吁的推开铁门,老人平复气息:“小菲菲,发什么什么事情了?”
“诸葛爷爷,快,快,徐一鸣被关进地下监狱了,孟哲武想要他的命呢!”
老人意味深长道:“这事,应该去找宋胖子才对,你怎么跑来我这里?”
欧阳菲菲着急道:“监狱长去省厅开会去了,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孟哲武才趁机动手,只有你才能够制止他了!”
“可是你要知道,你救得了他一时,救不了他一世,他只要在盘山监狱,就要对面孟哲武,生命也随时有危险,这是无法改变的!”
“管不了那么多,欧阳爷爷你要是在不赶紧到地下监狱内阻止你的徒子徒孙们,徐一鸣就被他们打死了!”
“那小子没有那么好死,要是他真的死了,我们替他收尸便好!”
尽管如此,老人还是跟着欧阳菲菲走出了小院子。
盘山监狱的地下室是在建国初期废弃的兵工厂的基础上改建的,宽大,牢固,同时也意味着铜墙铁壁,隔音极好。
徐一鸣在陈政说着小子挺狂的话语时,就率先发起进攻,一脚踢飞地铺上的草席,遮住了对方的视线,健步如飞,靠近了对方的身形,毫无保留的展开了自己的临清谭腿。
结果没意外的就把对手踢飞,砸在牢房的墙壁上。
就在徐一鸣再次冲上前,一气呵成,废掉对方的战力,只见陈政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而起,身手敏锐,一看就是好手。
而起让徐一鸣更加意外的是,在他的全力偷袭的一脚下还没能把对方打趴,汉子表现出来的强悍身手让他忌惮。
错失最好时机的徐一鸣只好停住身形,在别人有防备之下,还冲上去,那不叫偷袭,那就送死。
陈政擦拭着嘴角的鲜血,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小子,你好,你很好,刚才我只是打算折断你的四肢,现在我决定,一会我摘掉你的脑袋!”
看到对方隐藏在眸子里的凶残之意,徐一鸣不认为对方在说笑,这里关押的都是将要上法场的死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很正常。
陈政说着就向徐一鸣扑去,猛虎扑食一般,刚才徐一鸣利用草席挡住他的视线偷袭,让他暴怒,这一次他率先进攻,让那个卑鄙的小子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于是两人开始第一轮正面对碰,暴怒的陈政出手狠辣,直逼徐一鸣的脑门,全力出击,没有保留,他曾经学过十几年的咏春,拳劲刚猛,一拳轰在徐一鸣的胸口,甚至感觉一个力道在爆炸。
正面对敌,刚交下手,徐一鸣就一拳哄飞,陈政露出残忍的笑意,“小子,我的拳劲滋味不错吧?”
“我呸!”说着,徐一鸣就向他扑去,身形如弓,两人再次如两只野性十足的猛兽对轰,招招狠厉,致命,徐一鸣想活命,陈政也想活命,只要杀了徐一鸣,他就自由。
陈政此时已经发了狠,左手紧紧地攀住徐一鸣的后脑勺,一低头便砸了过去,如果让这一记头锤砸实,徐一鸣鼻梁立断,鲜血定会狂流。
同一时间,他的另一只手臂却是猛地加力,强行凭力量压退了徐一鸣的防御,肩头一扭,肘尖再次砸向徐一鸣的太阳穴。
招式狠辣,是真正的杀敌之术,不是刘老大或者华强一会明面上的监狱老头能够比肩的。
他是徐一鸣在盘山监狱见过除了诸葛武侯之外,第一个让他感受到危险之意的人,可见孟哲武为了要他的命,真的找出一个杀神了。
打着打着,徐一鸣也擦出火气来了,两人才第一次见面,对方就真的想要他的命,让徐一鸣离奇的愤怒,同时压抑一股戾气,也瞬间爆发起来。
徐一鸣不退反进,极其凶狠地向着陈政扭肩后袒露出来的腋窝砸下!他的拳头中指微突,狠狠地砸刺中了部位。夹杂着内劲的拳意,狠狠的碰撞在对方的腋窝下人体最为脆弱的部位,陈政闷哼一声,连退数步,脸色变得很难看。
“别他妈的以为只有你会用拳,小爷我也不差!”徐一鸣一招扳回劣势,胸中的戾气尽出。
他确实不仅仅会临清谭腿,而且还学了十几年的少林拳,经常从小到大在徐光荣的近乎虐待的训练下,每天早晨都要跑去后院用拳头砸树,一砸就是十几年,用尽全力之下,别说一个人,就全是一头牛,他还真的一拳轰飞。
陈政之是后退几步,可见对方的抗打能力是多么的变态。
不过徐一鸣右手一拳轰下去,他同样也付出了代价,昨天被剪刀戳进的伤口再次裂开,缠着手心的白纱布瞬间被鲜血染红,握起拳头甚至在滴血,可是徐一鸣顾不了那么多,相比于手心的鲜血,抱住小命才是更加重要。
徐一鸣打架,一直都保持着落井下石的秉性,经过得失就痛打落水狗,再次扑上去。
结果陈政这一次没有像上一次也扑上来,而是向着后面的墙壁跑去,就在徐一鸣疑惑对方的行为之时,只见陈政噌噌的就踢在墙壁,然后来一个反弹。
糟糕——
徐一鸣知道不好,对方明显是借力打力,利用墙壁的反弹外力反冲下,徐一鸣根本就没有法子避开,对方结结实实的一脚踹在胸口。
撞在墙角上挣脱不起来。
徐一鸣知道挨了那一下,自己的肋骨至少断了四个根。看着陈政越来越近,徐一鸣沿着墙角的支持,挣扎起来,却挪动不了脚步。
陈政走到了墙角,露出残忍的笑容,然后一脚踩在徐一鸣的大腿,咔嚓一声,右脚关节处顿时错位,腿上的力量完全支持不足整个身躯。
噗通……
徐一鸣身躯,顿时像崩塌的房屋,单膝侧跪在陈政的面前,像朝拜着天子的朝臣。
陈政觉得不过瘾,挖下腰,一膝盖再次撞击在徐一鸣的腹部,痛得徐一鸣直咳血。
然后掐住徐一鸣的脖子,“小子,你能够把我逼成这样,你已经很了不起了,退役的特种兵,老子都杀了好几个,不要说你小子,只能怪你命不好!”陈政踹着气,可见刚才徐一鸣的对他也造成不小的伤害。
陈政掐住了徐一鸣的脖子,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他的用意很简单,就像活活的掐死徐一鸣,至于死后他要不要摘下徐一鸣的脑袋就只有他知道了。
徐一鸣双脚不停的蹭着,重伤之下的他,根本就没力道睁开陈政双手。
陈政很高兴,还有一分钟这小子必死无疑,想到自己在孟哲武等人偷梁换柱之下,把自己掉包然后恢复自由之身,掐死徐一鸣的心就更加急切,可是他没有没有注意到徐一鸣的右手一直压着后背,始终没有露出,没有人知道他的腰间一直藏着上一次在放风广场时候捅着华强大腿的小刀。
就在这时,徐一鸣想回光返照一般,额头猛然的撞向陈政,受伤的左脚一再次踹出,猝不及防的陈政顿时撞到在地上,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口一阵刺痛,望胸口一摸,发现自己胸口插着一把铁制短刀,而且刀口已经末日了他的胸口外。
看着鲜血不停冒出,陈政满脸骇然,他想挣扎起身,结果踉跄栽倒。
“小子,你该死,你真该死!”他怎么也没有像想到自己会阴沟里翻船,会被这个小子再次偷袭。
陈政一发狠,用尽了全力,终于站起来了,向徐一鸣走来,拔出胸口的短刀,方向就要往徐一鸣胸口上捅,连死前他也要拉下这小子垫背,他陈政行走江湖一辈子杀人无数,却没有想在重获自由之时,换来的却是他的命,他不甘,他想毁灭。
徐一鸣绝望的闭上眼睛,结果铁门在这一刻,却被打开了。
徐一鸣只见到一个迅速无比的黑影扑过去,陈政瞬间就被踢飞,明天上法场的陈政就在来人的一脚之下,提前毙命了,死不瞑目。
如此快速的身形,在盘山监狱除了诸葛武侯就再也没有别人能够做到了。
看着跟在老人身后的女警,徐一鸣裂开嘴巴,“你们终于来了!”
说完就在晕厥过去,他知道他的小命得以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