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天,钟濡沫坐在书桌旁,没有写作业。而是又在网上输入了“yellow”这个单词,然后在跳出来的页面上找到了歌词。把歌词工工整整地誊在了卡纸上,淡黄色卡纸,上面有点点殷红色,很是漂亮温馨。
Lookatthestars,
Lookhowtheyshineforyou,
Ahingyoudo,
Yeah,theywereallYellow。
Ig,
Iwroteasongforyou,
Ahingsyoudo,
AnditwascalledYellow。
SothenItookmyturn,
Ohwhatathingtohavedone,
AnditwasallYellow
……
……
并在下方写下了译文——
抬头仰望繁星,
看它们如何为你闪耀,
你的每一个举动,
都是如此地胆怯;
我走向你,
为你写了一首歌,
想起你的举手投足,
把这首歌叫做yellow;
……
……
写完之后,钟濡沫把这张卡片纸叠成了心形状。那个时候,班级里的女生都会叠纸,各种形状的折纸都会。折卡纸时一般有两种心形折法,一种是叠成一箭穿心式的,还有一种就是钟濡沫现在叠的这种单心式的。那些小姑娘都会的折纸,钟濡沫也都会。
在星期六的时候,俞凡给钟濡沫打来电话。让钟濡沫开学时帮她拿一样东西给傅泽宇,东西等到周一上课时俞凡拿给钟濡沫。而钟濡沫在周一上午放学后把东西拿给傅泽宇就可以了。
钟濡沫其实也纳闷,像俞凡这么不要脸的人,要拿礼物给傅泽宇为什么不自己上呢,还得让她帮忙。平时去等傅泽宇下课,看傅泽宇打篮球,俞凡叫上自己钟濡沫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这次,竟然连礼物也要钟濡沫替她去送,钟濡沫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不过钟濡沫也没再多想什么,也没有拒绝俞凡的要求。因为她想到傅泽宇和苏立宣是好朋友,他们是认识的,那么多少通过傅泽宇是能了解苏立宣多一点的。所以,什么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俞凡。钟濡沫是一个喜欢想很多事情的人,也是一个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人,如果这件事情不是能起到一定与苏立宣相关的作用,那么就算要帮忙的那个人是俞凡,就算俞凡和她关系很好,钟濡沫也是不会答应的。
看吧,钟濡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俞凡只是让钟濡沫帮忙拿个礼物给傅泽宇,但是钟濡沫一想到傅泽宇是和苏立宣有联系的人之一,又想到苏立宣听了好长时间的那首歌——《yellow》,很冲动,就把歌词誊在了卡片纸上,并自己翻译了歌词。
几乎是一下子的,钟濡沫脑子里忽然涌现出了一个想法,就是把卡片一定要送到苏立宣的手里。钟濡沫没有想过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方法把卡片纸拿给苏立宣,只是一直很确定一定要把它拿给苏立宣。
所以钟濡沫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把歌词弄好了,并叠成了心形状。钟濡沫学会那种心形状的叠纸很长时间了,但以前叠过的都是为了练习所叠,这是第一张她想要给别人的叠纸。
星期一一早要去上学的时候,钟濡沫把叠纸很小心地放在书包里的小夹层。
其实钟濡沫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把叠纸给苏立宣,并且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很巧的见到苏立宣。但就是很固执地要把那个叠纸放在书包里。
也许,钟濡沫是觉得放在书包里,就能随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年少时的梦想吧。
一到学校,俞凡就把用淡蓝色包装纸包起来的礼物拿给钟濡沫,交代钟濡沫待会儿放学就拿给傅泽宇,钟濡沫把礼物塞到了书包里。
一整个上午的课,俞凡过得很期待,钟濡沫也过得很期待。俞凡期待的是傅泽宇看到礼物时的反应,而钟濡沫期待的是好久未曾见到的苏立宣。钟濡沫想着,还有两个星期就要期末考了,如果一直都见不到苏立宣,那么再见到苏立宣就只能是下学期了。况且下学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钟濡沫自己也不知道。
钟濡沫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害怕见不到苏立宣。
放学时俞凡拉着钟濡沫就往三楼跑,钟濡沫有点疑惑,问道:“你不是说让我去给你送的吗?你要去干什么?”
俞凡说道:“那我不还得陪你去嘛?你自己敢去吗?再说了,我还得看傅泽宇的反应呢!”
钟濡沫附和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到了三楼,钟濡沫被俞凡推着就到了傅泽宇他们班教室门口,然后俞凡就往后退了,一直退到了离教室门口五米远的地方。
傅泽宇出来时看到在门口的人是钟濡沫,还有点吃惊呢。没等钟濡沫开口说话,就先说道:“怎么是你呀?”
钟濡沫有点尴尬地小声说道:“俞凡在后面。”说完,并用手指了指俞凡在的方向。
傅泽宇看见俞凡后,竟又有几分羞涩了。什么话也没说,似乎就在等钟濡沫会说什么一样。
钟濡沫憋了好久,伸手把礼物递到傅泽宇的面前,说道:“这个……这个……是俞凡让我拿给你的。”
傅泽宇看了一眼礼物,用手推了推礼物,说道:“我不要了,你拿回去给俞凡吧。”
钟濡沫见傅泽宇不要,有点不知所措了,说道:“你还是拿着吧,不然待会儿不好和俞凡交代,况且……俞凡准备礼物很用心的。”
钟濡沫说这话时声音都快低到骨子里了,为了让傅泽宇收下礼物,她不知道俞凡准备了什么礼物,是怎样准备的,竟就直接说俞凡准备礼物很用心。
傅泽宇也是不想为难钟濡沫什么了,就把礼物拿下了。对于钟濡沫,傅泽宇还是有点了解的。初二年级的年级前三,经常在各种校级的大会上见过。而且光凭这几次因为俞凡而和钟濡沫的接触来看,傅泽宇大概也能知道钟濡沫不像俞凡那样是个脸皮挺厚的人。
把礼物接过来拿在手里,傅泽提腿要走。
钟濡沫看着傅泽宇要走,心里万分纠结。是问还是不问?问又该怎么开口呢?到底是问还是不问?问了傅泽宇又会怎样想我?
此时此刻横在钟濡沫心里的问题有很多,这些问题在短时间内钟濡沫都无法给出一个很好的回答。更为关键的是,在前一个问题没有得到解决的情况下,又会立马有下一个问题跳出来。该死!这真是致命!
像是有很多小虫子在钟濡沫身上一直爬,让她害怕但是又不敢动,同时又很想要尽快摆脱这些虫子。无论做那一个决定都要花费巨大的勇气,于是钟濡沫什么决定也做不出来。就任凭这些小虫子一直在钟濡沫身上爬呀爬,又疼又痒,拿它们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钟濡沫被这些小虫子弄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傅泽宇已经走出了好几步。
钟濡沫很害怕傅泽宇走远了,然后就什么都问不出口了。看着傅泽宇一步步走远。
“傅泽宇!等一下!”
六个字,很决绝!很果敢!
很像钟濡沫平时的作风。
这,才是钟濡沫这个人该有的样子。偏偏对于这件事,花费了钟濡沫很大的勇气。
真的。
听到钟濡沫的话,傅泽宇很好奇地转过了头。
在五米之外的俞凡,也对这一幕有点懵。但还是在那边等着,没有过来。顾子谦也是在楼梯口看到了这一幕,但也还是没有过来。
“怎么了?”
傅泽宇看着钟濡沫,钟濡沫还没有平静下来,一直在做类似深呼吸的动作。
傅泽宇又接着问,有点好奇地说道:“怎么了呀?”
其实钟濡沫不是没有平静下来,而是在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做准备。先把底气鼓足了再说,钟濡沫这样想着。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么地失态。
不像平时的钟濡沫,很少会为什么事情失态的。
今天确实奇怪,就连傅泽宇也觉得奇怪。
就在大家都觉得奇怪的时候,钟濡沫忽然说话了。
“经常会来等你的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不是顾子谦,是另外一个。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很想知道。你也别问我为什么想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只管告诉我他的名字。你可以提出任何的条件作为交换,除了为什么。”
一气呵成,钟濡沫悬着的心终于掉了下来。说完之后,原本以为会很放松,事实是更紧张了。尤其在看着傅泽宇对自己笑的时候,那种笑容,让人猜不透,不知道他是会说还是不会说。
这一次,钟濡沫算是放低了姿态。
傅泽宇一直在笑,什么话也没有说。钟濡沫也没有选择落荒而逃,她很坚定——要等到傅泽宇说出他的名字。
她很紧张,手脚都在抖,脸烫得不行。但还是很坚定地看着傅泽宇,眼神里和倔强,就等一个回答。
傅泽宇还是没有说话,就看着钟濡沫笑。
钟濡沫也没有说话,依然是坚定地看着傅泽宇。她不想再多说一句什么话,她觉得她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傅泽宇如果不想说那么她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等傅泽宇笑完。
钟濡沫从来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傅泽宇知道自己有多坚定地想要知道名字,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已经问出口了,那么久一定要知道名字,否则相当于前功尽弃,还白白丢脸了一次。
“他叫苏立宣,苏州的‘苏’,站立的‘立’,宣布的‘宣’。”傅泽宇终于说出了他的名字,并且把每个字的写法都说了一遍。
“谢谢!”钟濡沫平静地说了一句,并在心里暗自窃喜。
如果说刚才的一切都很紧张,那么听到名字后是真的放松了。
钟濡沫竟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美妙,说不清楚为什么。就好像是感觉这一刻世界都在你眼前,确实美好。
相信爱情的美好,本身就是种美好。
傅泽宇看到钟濡沫一幅放松的表情,笑道:“我没有任何条件。”
钟濡沫笑笑。
他们走到俞凡旁边时,傅泽宇把礼物拿给了俞凡,说道:“收着吧,不用给我。”
“不行,你必须给我拿着!你要是不拿着,我以后每天都来你们班教室门口,烦死你,不,是每节课间!”俞凡说道。
傅泽宇是相信俞凡会这样做的,就怯怯地把礼物收下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立宣也从教室出来了,到了楼梯口和顾子谦会和。钟濡沫、俞凡、傅泽宇三个人走了过去。
傅泽宇和顾子谦、苏立宣走在前面。钟濡沫和俞凡在后面跟着。
钟濡沫看着前面的苏立宣,心里默念道“苏立宣。”
笑了笑。
PS:义无反顾的冲动,只为一份藏了很久的喜欢。关于《yellow》部分译文,是自己看着译的,有失偏颇的地方,还望见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