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了一间很雅致的包间坐下,苏立宣关心问道:“要吃点什么?”
“随便点吧,够吃就行,今天的重点也不是吃饭。”钟濡沫说道。
苏立宣把菜单翻了一遍,最后随便点了几个看着还不错的菜,这才问钟濡沫:“那我们今天的重点是什么?”
“把以前没说的话好好说清楚。”钟濡沫面无表情的说道,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钟濡沫竟然没有任何心跳加速的感觉。她记得以前每次和苏立宣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心跳加速,可是现在这种感觉竟然一点儿都没有了。
说实话,钟濡沫也觉得有些奇怪。就像俞凡说的一样,她只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面对苏立宣也不是那么艰难的事情,只不过气氛比较怪异罢了。
钟濡沫依旧是一副苦瓜相,而苏立宣明显要开心的多,两个人此时此刻的面部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立宣心想,看来钟濡沫还真的是“有备而来”,是想把一切都说清楚了。苏立宣就在害怕钟濡沫会不会是想让他不要再出现,否则为什么今天会表现的如此平静。
这一次,苏立宣也觉得自己竟然一点儿都猜不到钟濡沫的心思,一点儿都看不透钟濡沫在想什么。
“好,把以前没说的都说清楚。”苏立宣点点头,“正好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那就一次性都说了吧,省得以后再麻烦。”
钟濡沫这样的一句话,又让苏立宣的思绪飘远——意思这真的是场“鸿门宴”吗?意思就是要摊牌了吗?
苏立宣真想嘲讽自己,满以为的欢喜最后也还是落空。
“你这是以后都不想见到我的意思吗?”苏立宣明明心情已经到了低谷,却还是强颜欢笑着说出这一句话。
“把一切都说清楚之后,如果没有见面的必要那就别见面了吧。”钟濡沫注意到苏立宣表情的变化了,所以她说话时也一直躲避苏立宣的眼神,她害怕一看苏立宣的眼睛自己又情绪失控。
菜已经陆陆续续端上来,两个人也没点多少菜,所以很快就上齐了。苏立宣拿起筷子,说道:“咱们先吃还是先说?”
苏立宣现在不管什么都很习惯性的去征求钟濡沫的意见,就害怕钟濡沫再情绪失控,随之对自己的怨恨又再度加深。
这样看来,他们两个真的活得很辛苦。
来自心底的辛苦。
“一边吃一边说吧!”钟濡沫也拿起了筷子。
苏立宣习惯性的说了句:“好!”
“其实我当年一直就挺想问你一个问题的,但是也一直没机会,而且后来我觉得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说的。”钟濡沫看着桌子上面的菜,故作心不在焉的说道。
钟濡沫一说想问一个问题,苏立宣就大概猜到了她想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是在闵思远说喜欢她之前,苏立宣原本打算告诉她的。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留级?”苏立宣看着钟濡沫,停住了筷子,“抱歉,以前没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钟濡沫点了点头:“对。”
“我现在就很郑重的告诉你,我为什么留级。”苏立宣说话间也做出了一副很郑重的表情,“因为当时你留在一中的消息报纸上一直在登,然后我正好看见了,我是因为你才留级的。”
钟濡沫终于听到了这个自己一直想听的答案,当初她不就是要苏立宣亲口说出是因为自己才留级的吗?可是很奇怪,钟濡沫现在听到这个答案没有那么的惊讶,也没有那么的欢喜,似乎这就是一句很简单的话。
“很奇怪啊,我听到这个答案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喜了。”钟濡沫无奈的笑着,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
“时间长了你对这个答案没有兴趣了吧。”苏立宣也无奈的笑着,“在你们辩论赛得冠军那天其实我就后悔了,我应该在你问我的时候就和你说的,不然我就不会因为闵思远而造成那么多的错误了。唉,不过其实也主要是怪我自己,在爱情和友情两者之间我选择了友情,所以我活该要错过你,现在就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好好的聊天,一下子变得无比沉重,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下子从高空跌入深渊,什么都抓不到,只能不停的下落。
听到苏立宣这么说,钟濡沫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其实她一直以来最在意的问题就是苏立宣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钟濡沫这么多年一直苦恼的原因。
“所以说,你很早就知道了闵思远喜欢我?”钟濡沫问道。
“应该比你要早把,在你们辩论赛决赛那天知道的。当时我很想去看你们比赛,可是年级上面规定了名额,我们班没在名额上面,我只能去找闵思远,因为他是你们辩论社的负责人,所以我就和他坐在了一起,他看到你的时候就和我说了喜欢你。怪我,都怪我,当时我正准备和他说起你的,你说我到底是为什么要让他先说啊?”苏立宣越说情绪就越低落。
“其实就算你先说了,可能结果也不一定会改变。”钟濡沫这个时候倒是显得有几分淡定,“你去不了比赛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不去找俞凡,你去找闵思远干嘛啊?”
虽然钟濡沫很努力的要表现得镇定一点儿,可是她对于当年那件事情的关心程度还是无法隐瞒的,还是在乎当年苏立宣的一举一动。
“我当时不想影响你们准备比赛,而且我和闵思远是好兄弟,只是……”苏立宣又叹了一口气,“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也喜欢你,你怪我吧!都怪我!”
听到这儿,其实钟濡沫也很失望——什么叫闵思远和他是好兄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因为闵思远和他是好兄弟,所以就一定要我难受吗?
钟濡沫冷笑了两声,说道:“我怪你干什么,怪你那也是建立在爱你的基础之上的?我们俩现在也没什么关系,我怪你干什么啊,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干。”
钟濡沫说着说着,眼泪又不小心布满了眼眶,冷笑也掩盖不住心底的难受。
“濡沫,你不要这样。”苏立宣说道。
PS:我们是该坐下来好好聊聊,所说那些错过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