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也许只是偶然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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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这样的,高中时候的我们总是容易被一场考试冲刷了一切,比如之前郭乔在教室里的冷眼相对,比如钟濡沫和张宁浩换座位之后的尴尬,比如钟濡沫不再去苏立宣他们班教室听课,比如苏立宣可以不用理会闵思远的疑惑。

总而言之,好像一切都那么的就消失不见了,不留下一点点的痕迹,什么都没有,很轻很轻。

似乎都结束了吧,又好像是没有结束,很奇怪很奇怪。

于是,钟濡沫也觉得这一切很奇怪,所有的感觉都很奇怪。钟濡沫却在这个十分奇怪的时间里,只想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吧这场考试考好,不要让别人觉得因为一个苏立宣,她连第一都保不住了,也不要让人对她那些特殊待遇有任何的异议,她要让大家都知道她钟濡沫配得上她现在所拥有着的一切。

钟濡沫花了很多时间准备考试,其实钟濡沫应该是庆幸的吧,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是可以让她暂时忘了苏立宣的,虽然那是让很多学生都存有害怕心理的考试。

一遍一遍的看自己整理的笔记,钟濡沫的笔记很多都是连老师都没有讲过的,再一遍一遍的听英语听力,做英语阅读,做完形填空。钟濡沫几乎是把所有的时间都利用起来了,像极了曾经那个一脑子扑在学习上的钟濡沫。

那个钟濡沫,应该现在是怀念的吧。

一定是。

所有后来回不去的,都可以被用来怀念。

每天中午睡上二十分钟的午觉,其他时间就用来看书复习,钟濡沫这是第一次对月考这么紧张,因为真的很害怕会输了,如果这个时候输了,那么一定是会很难看的,毋庸置疑。

其实,从这一次面对考试时候的紧张来看,钟濡沫就已经变了,深深的变了。

考试最后还是到来,在第一场语文考试,语文试卷发下来的时候,钟濡沫最先翻到后面看了作文题目,看到是自己有把握写的题目,心里松了一口气。

第一篇阅读,第二篇阅读,第三篇阅读,古文阅读……再到最后的作文,钟濡沫一直写得很顺,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题目是要想上半天的。但也偏偏,就是这种在答试卷时候的顺畅,会让钟濡沫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会考得不好。

下午的数学,在做第一个选择题的时候钟濡沫一直不在状态。过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做题时候的感觉,钟濡沫干脆翻到后面从最后一个大题做起。大题要求思路的连贯,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钟濡沫的精力回到数学试卷上面来。果然如此,做完了最后一个大题之后,钟濡沫的状态才慢慢的回来,才又翻到前面从选择题开始做起。毕竟,在做数学试卷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先做后面的大题。

数学好不容易考完,紧接着又是各式各样的科目到来,现在还是高一阶段,文理也没有分科,每次考试都是要考九个科目,选下来也是挺累的。不仅仅是学生考试累了,老师批改试卷应该也挺累的吧。

第一天考完数学和语文之后,钟濡沫的状态慢慢的回过来了,每场考试基本上都是按照以前的心态来的,没有过分的想赢,考试时候的状态还算不错。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时候,钟濡沫如释重负,也许是因为这种感觉好久不曾有过吧,钟濡沫竟然觉得有些眷恋。但是在等待考试成绩的时间里,钟濡沫无比的紧张。害怕第一不是自己,害怕和第二名相差的分数不多,害怕自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钟濡沫,害怕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云淡风轻的骄傲,害怕一切的一切。

其实吧,钟濡沫早就已经不再高高在上了,早就已经不再骄傲了。

高中学校的排名公布不再像初中那样,用A4纸填满公告栏,只是很简单的把每个班级各个学生的分数,排名弄到一张表上,然后再把年级前五十的同学的分数等等放在一张表上,每个班都会有。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公布方式,才会让这个迎接成绩的时刻变得不再那么隆重,至少不如初中时候的那般隆重。

成绩出来了,那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进来的时候就拿了一摞的表。钟濡沫在座位上面坐着,看到从走廊处走过来的班主任手上抱着的东西的时候,就知道那是成绩出来了。

钟濡沫既害怕知道自己的成绩,又很想知道,想来那也是足够的煎熬了。

最后,班主任进来教室之后,说的第一件事情还是这次月考。第一次月考的时候班主任进来说的第一句是年级第一是钟濡沫,但是这次班主任先分析了这次月考的整体情况之类的。还有一些表,一些数据作为依据。

在班主任分析的时候,钟濡沫想的就是自己一定不是第一名,不然班主任为什么会先分析成绩呢。当时的钟濡沫,花了班主任分析整体情况的所有时间,才让自己接受自己不是第一名这个事实。

班主任分析完整体成绩之后,才开始说年级排名的事情。在班主任要说年级第一的时候,钟濡沫整颗心都是悬着的。在班主任说完之后,整个人又是十分意外的。

至少钟濡沫以为第一名不是自己了,结果还是,这应该也能算是意料之外的一个惊喜吧。

班主任像以前一样的夸奖钟濡沫,让大家向钟濡沫学习。在班主任说这些话的时候,郭乔却忽然站了起来,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老师,我能说几句话吗?”郭乔说道。

“说吧。”班主任似乎在这些时候都是很随和,就这样让郭乔说话了。

“你让我们向咱们的年纪第一名——钟濡沫同学学习,向他学习什么呢?学习她可以随意去听别的班她喜欢的老师的课吗?学习她在物理课上和老师对着干吗?学习她想换座位就要让背的同学陪着她一起换吗?”郭乔一字一句的说道。

全班同学在这个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儿的 声音,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钟濡沫没有想到,班主任也没有想到,郭乔会这样说。

空气还是死一般的沉寂,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接下来发生的那场战役,似乎是很空前绝后。

PS:有了一次偶然之后就期待下一次的偶然,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的偶然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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