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发誓,自己这辈子做过最雷的事,就是冒充上官骁的女朋友,带他的前女友去医院做人流手术。
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少帮他去处理那些纠缠他的前女友们,以至于学校里传来传去,大家都说她是上官骁的正室……
面前的女孩一看才二十出头,脸色苍白,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我求求你,不要让我做手术,我会带着孩子走得远远的,保证不会来打扰你们!”
陆晚心里暗骂了一句禽兽,一边心疼地掏出纸巾,手指抬起女孩儿的下巴,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温柔地说,“就算你生下了孩子,带着他去上官家,也是进不了他家门的。我会让我男朋友给你一笔钱,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重新开始。”
女孩一脸的不安,怯生生看着陆晚,漂亮的大眼睛里含满了泪水,“我是真心爱上官哥哥的,我不要钱,我只要我俩的孩子。”
陆晚无奈地皱眉,“我男朋友这个人,耐心很差,今天你还可以拿一百万走人,明天或许一分钱都没有。上一个不听话妄图拿舆论压力逼他娶自己的某影后,第二天就被封杀雪藏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女孩儿的脸色瞬间更白了一分,眼眸里透露着恐惧。
远处大约几米的转角处。
“哟,这不是陆晚吗?”
身旁人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
“陆家那事以后,陆晚就从此消失了,听说出国念书去了?没想到还跟上官骁在一起啊?看来这两人的喜酒是喝定了。”浓眉大眼的男人一脸八卦,啧啧感叹,“陪男朋友外面的女人来打胎,这么大度的女人也是没谁了,谁娶了她可真是幸福!”
唐庭衍的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双手插兜,冷漠地从转角处走出去。
“二哥,等等我!”
孟西顾赶紧追上去,不明白他周身的温度为什么莫名降了许多,令人生寒。
只是他的疑惑还没问出口,便有人从转角另一边迎面而来,和那冷风暴撞了个满怀。
陆晚拿着单子,一边看一边朝着缴费处走去,猛地撞上一道人墙。腰间恰到好处地扶来一只手掌,支撑着她没有被撞倒,陆晚愣愣地抬起头,咫尺的眼前是一张英俊冷漠的男人的脸。
“……是你?”
像是被烫到一般,陆晚排斥地推开他,后退一步,“你跟踪我?”
女孩一脸警惕厌恶的模样,面前的男人脸更黑了。
“二哥,认识的?”孟西顾怔住了。
四年前,陆家出事的时候二哥刚刚回国,按理说,他俩不应该认识才对。
“我警告你,这里是医院,到处都有摄像头!”陆晚瞪了面前一脸阴沉的男人一眼,丢下一句,“不要再跟过来!”
逃也似的走了。
孟西顾更加震惊了。
这是什么情况?一向被女人视为梦中情人的二哥,这是被嫌弃了?
“二哥,你和陆晚——”
唐庭衍目光沉沉望着陆晚离去的方向,她走出了很远,还不放心地扭头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上,那女孩受惊似的拔腿跑了。
唐庭衍被气笑了,裤兜里的双手有想要握上她脖子的冲动。
身旁人不识趣地开口,他一个冷眼斜睨过去,口吻淡淡地打断了他,“这个你口中谁娶谁幸福的大度的女人,就是我形婚的妻子,陆晚。”
……
陆晚站在电梯门口,仍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叮咚——”
电梯门开了,陆晚松了口气,刚准备走进去,却在看见电梯里的人时,浑身的神经都猛地绷紧了。
“总裁,我已经到了……嗯,好,我马上给邢经理打电话……”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大步走出来,和陆晚擦肩而过,低垂的眉眼没有看见她惨白的脸色。
脚步声逐渐走远,陆晚呆呆地站了半天,才如梦初醒般慌忙从安全通道走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但她没有忘记给上官骁打电话,通知他立刻到医院来接替她。
上官骁听出她情绪不对,“出什么事了?”
“我……”陆晚蹙眉,有些恍惚,但她随即便镇定下来,“没事,你赶紧过来吧。”
挂了电话,站在路边,陆晚回想起刚刚那个男人——四年前,就是那个男人,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拿着一张千万的支票找到她,“陆小姐,我们总裁让你明天一早带着户口本到民政局门口等。”
那个人,好像叫许秘书?
他口中的总裁,她那有名无实的丈夫,唐庭衍,他刚刚也在医院?
陆晚心事重重的站在路边,没一会儿功夫,一辆粉色的兰博基尼一个甩盘停在了她面前。
上官骁下车,大步走过来,皱眉盯着她的脸,“脸色怎么这么差?”
陆晚不想让他担心,撒谎说主任叫她回医院准备一场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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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风吹得树影摇曳,陆晚抱着手臂,走在忽明忽暗的人行道上,内心十分迷茫。
决定回国,就做好了会跟唐庭衍碰面的准备,他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她非常感激,但一想到对方是一个年老色衰需要靠花钱买老婆的男人,她的心里就酸酸的难受。
或许连那方面能力都没有了吧?否则怎么会同意她在领证的第二天就出国留学,花了三千万,连根手指头都没碰她一下……
喧闹的酒吧里,陆晚坐在角落,端着一杯酒心不在焉地啜饮,火辣辣的灼烧感从喉间直达心底最深处,又烦又闷。
很快,桌上的酒瓶所剩无几,陆晚喝得微醺,端起最后一杯酒往嘴边送,握着杯壁的手却被一阵干燥的温热覆盖。
她下意识地仰头,手里的杯子已经被夺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卡座旁边。
上官骁紧紧蹙着眉,双手扣在桌沿上,将她锁在自己的胸膛和酒桌之间,盯着她的眼,沉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