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青烟女子一个措手不及。
纵然她及时反应过来,依然受了一丁点的轻伤。
再加上,她如今身处险境,一个失神,差一点就掌控不住内丹。
幸好她道行深厚,才避免了内丹掉落至火脉中的危难。
然而, 即便她逃过了一劫,还是不可避免地让火煞侵入到内丹里。
本来内丹浑圆剔透,散发着赤红色的光芒,一下子就沾染上一些黑褐色的煞气。
她来不及心疼惋惜,赶紧将内丹收了回来。
看着眼前受损的内丹,她心中一阵懊恼。
本来还以为胜利在望,却没想到好处没捞到,反而掉到坑里去了。
虽然说, 内丹只是稍微受损, 但是就这么一点点的变故,就得耗费她数年乃至十几年的时间去修复。
更让她郁闷的是,在此期间,她还得分出一部分心神去时时压制内丹上的火煞,一身实力顶多能发挥出八成而已。
一想到她的遭遇,她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加上她这段时间的隐忍,非但没能有好结果,反倒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难不成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她不禁在心中有了一些怀疑。
明明之前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我看到你了,你给我滚出来。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她愤恨地放声大骂,同时双手一挥,数条火蛇凭空出现,开始朝着四面八方游荡。
然而,无论她如何扯开嗓子, 哪怕用上了最恶毒的字眼咒骂, 四周依然毫无回响。
一气之下,她把手一指, 那些火蛇直接钻入火脉中, 在里面不停地腾挪翻滚。
火脉被她如此搅动,火气更是炎热逼人,热浪一波接着一波,竟然将周遭的雾气都烧得一干二净。
“快给我出来!”青烟女子状若疯癫,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不过,姚重明早已经将这个偷袭计划在脑中演练了数遍,又不是临时起意。
他既然敢如此做,必定已经将几种可能造成的后果都考虑进去了。
听着远处传来时断时续的叫骂声,他冷笑一声,暗道:
“为了将人诈出来,堂堂一个金丹大妖,竟然故作疯癫,一看就是故意要露出破绽一般。她必定以为人家想要取她的性命,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她该不会以为偷袭她的人与她实力相差无几,再不济的也是比她略逊一筹而已。”
然而,事实却是,她做梦都想不到有这个胆量的仅仅只是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而已,实力差她何止一筹。只要她随便勾勾手指,就能轻松取了姚重明的性命。
因此,她这番作态,又哪里能将姚重明引出来,注定了是做无用功,在那边白费功夫罢了。
哪想到姚重明一击即中后,便悄悄退回了孔洞里面,哪里会留在这边看戏。
除非青烟女子能够将孔洞里的所有雾气都清除掉,要不然她休想找到姚重明的影踪。
与此同时,远在上百里之外的火魄之精,本来还处于青烟女子设下的幻术之中,对着一张灵幻火符空打,将它误认为是敌人当面。
无论它如何使力,对方似乎都能挡下来,而且反击过来的招式竟与自己的相差无几。
然而,它毕竟只是精怪而已,空有一身法力,灵智极为低下,哪里知道是什么幻象。其实,那只是灵幻火符将它的攻势反弹过来罢了。
这些日子以来,青烟女子用这一招迷惑对方,屡试不爽。
因此,她才敢再一而再,再而三过来将它引走,空出时间去收服宝物。
然而,就在青烟女子内丹受损之时,她再无力继续掌控火符上的幻术,使得它直接碎裂为片片火光,消散于眼前。
随后,火魄之精瞪着眼睛,呆滞了一会儿,再毫不犹豫地化为一道火光,往火脉这边飞遁而回。
它本来就是火鸦壶吸收了火脉中的火力灵性,才诞生出来的。那个火鸦壶就相当于是它的母体。若非被青烟女子引诱出来,它怎么会轻易离开那里。
姚重明同样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必须要等青烟女子将火魄之精拐出去后,才敢动手。
要不然,只要他放出神识,就如同刚开始青烟女子来到这边一般,势必被火魄之精拦阻在外面,纵然有祭炼口诀,也靠近不得火鸦壶。
就在青烟女子费尽心思地想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时,火魄之精竟然直接回来了。
它一看到对方,就如同看到仇家一般,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与她战在一团。
青烟女子叫唤了这么久,连对方一点影子都没找到,所以她随即明白刚才的那番作态恐怕是直接演给空气看,哪有什么偷袭者,必定是自己太过于急切,没有掌控好力度,不巧触发了那件宝物的某个禁制才造成祸患的。
于是,青烟女子只能是窝着一肚子气无从发泄,她哪里将这个没什么灵智的精怪放在眼里。
两方一来二去,直接在火脉这里打得昏天暗地。
这一次,青烟女子是真的动了真火,在出手之间,她毫不留情。那只火魄之精竟然被打得节节败退。
终于,在一声哀叹之中,火魄之精被打散了形体,直接化为了一枚火灵珠。
还未等青烟女子反应过来,火灵珠迅速逃回了火鸦壶里。
只要让它再温养个三两天,有整个火鸦壶充当后盾,它便能恢复实力。
不过,此时的青烟女子却也不好受,她一身实力,也仅剩下三成左右,只能恨恨地看着远处的那个火鸦壶,熄了那个念头。
“恐怕下一次得许出一些好处,与人合伙过来收服此宝了。”
事到如今,青烟女子哪里不明白以她的实力,恐怕无法独吞此宝。
所幸,之前与那伙势力结下了盟约,再过一段日子,对方就能过来与她汇合。
到时候,集结了两位金丹期的力量,定然能将它收服了。
趁着这段时间,她还得养好伤势,必然不能让对方察觉出端倪,否则对方狮子大开口,她恐怕得让出更多的利益。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件宝物,无奈地从这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