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师弟脱离樊笼,铸就道基。”韩逆见得陆羽筑基成功,也是颇为欣喜。他知晓当年之事颇有蹊跷,可自己当时人微言轻,加之背后有人施压,也是无法庇护。
如今见得陆羽筑基成功,有望再登道途也是欣慰了不少。
而陆羽稳固境界之后第一个来拜访韩逆也是细细思量的,自己一个筑基弟子又常年在铸兵谷,对门中之事所知甚少,这韩逆是自己接触过的为数不多的内门弟子,而且人品也是信得过的。
也曾听到些传闻,韩逆似与世家出身的弟子相处的不大融洽,而且本身也是有些背景的,因而能在与一些世家弟子抗衡中不落下风。
“韩师兄,说来实在惭愧,这次前来其实是有事相求韩师兄帮忙。”
“可是当年你遭人诬陷之事,这事虽然有些蹊跷,我也信你,但毕竟时间久了些,想洗刷冤屈却是不大容易的。”
“并非此时,而是师弟我中毒了。”
韩逆闻言一惊,宗门内下毒谋害同门可是重罪,戒律堂中有多件关于追凶的法器,因此少有人顶风作案。”
“师弟且让我看看。”
言罢便伸手搭在了陆羽的手腕处,陆羽却觉得手上传来一股大力,自己竟然一时挣脱不开,而后一股真气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游走一圈之后才离去,期间也与体内之毒有所接触,但却总是一触即分无法强行驱逐。
陆羽暗想,这几日听得这韩逆师兄的传闻多是关于其性格背景的,却不料修为也是这般强横。
“此毒犹如附骨之疽,更能避开我的真气,很难暴力驱逐。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找到下毒之人,这毒多半也是不难解的。我稍后带你去丹鼎院看看那边的长老有什么法子。”
“这毒多半是出自丹鼎院的。”
“此话怎讲。”
“我筑基成功之后,丹鼎院的张贵张师兄邀我去寻他一叙,可我与他素来无甚来往,感觉颇为蹊跷。”
“原是此人,师弟有所不知,当年那事背后也有此人的影子,如此看来这人倒是有些嫌疑了。”
而后韩逆迟疑了片刻,开口道“此皆是师弟一面之词,戒律堂办案也是要讲究证据,我先带你去丹鼎院,看看你所中的是何种剧毒,才好顺藤摸瓜寻到真凶。”
“一切听师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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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师弟所中之毒应是阴邪之属,能避开法力追踪,而且极难根除。这位小兄弟肉身异于常人,因而能够暂时抵抗,若是换了寻常弟子,此刻只怕是下地都难了。”丹鼎院内一名中年男子一脸遗憾地说着。
“那请问,这毒的源头为何,可有解法。”陆羽问道。
“根据我目前的诊断来看,这毒应是前段时间刚到的阴冥木所致,此木到了之后我们丹鼎院对其药理做了诸多研究,但是对其解法的研究还是没什么头绪。寻常毒药或以相冲之药驱逐,或以相和之药中和,又或以补益之法补强自身以达自愈的目的,总是有解法的。”
“但这阴冥木中毒后却没有相对应的药材解毒,用补益的丹药却在补益身体的同时也在补益此毒。更难解的地方在于,此毒除却毒害肉身意外,还隐隐与神魂相勾连,我们用了上百的灵兽试毒才发现了这一效果。”
“还不知如此,结丹境之下的法力对此毒毫无抵御能力,反而会成为此毒生长的养分,只有修行结丹境界才能够单凭自身驱逐此毒。若是想靠外力驱毒,纵然是元婴高手也不见得能行。毕竟肉身之毒好解,神魂之毒难除。
陆羽听得这话,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在往下沉,自己铸就龙虎道基之后法力虽然隐隐能够与这毒相抗衡,但长此以往下去终究难逃毒发,若说要在短时间内结丹简直是不可能的。正是万念俱灰之时,突然听到一声“此毒解之不难。”
猛的一回头,便见张贵的身影。而张贵的身边跟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执事,如此组合在丹鼎院中显得极为奇怪。
张贵先是想着韩逆施了一礼:“些许小事怎能惊动韩师兄大架。”
“宗门内部有人下毒可算不得小事。”
“师弟正是为此事而来的,这几日我观这执事形色古怪,一审才发现他因与陆羽结有私怨,竟敢下毒谋害同门,所以便把他带来,交由陆师弟发落。”
陆羽一瞥便知此人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羔羊罢了,但既然敢如此必定是处理好了手尾。陆羽更关注的是阴冥木奇毒的解法。
“你说此毒解之不难,不知是有什么说法。”
“陆师弟被我身边的人下毒,我也是难辞其咎。阴冥木奇毒出自宗门新发现的一处秘境之中,似这种天生奇木周边多是有些伴生植物,与它是相生相克的关系,等第二批物资送到我丹鼎院,必然是可以找到解毒的法子。”
“纵然物资送到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寻到解毒法的,如此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解毒,张师兄莫非在消遣我。”
“我是诚心道歉,自然不会只有一个法子,只是另一个法子于我而言颇为珍贵,却是不能轻易给出了。”
言罢便递过一张白纸给陆羽,其上书写着一份契约。
契约中写明,张贵会给陆羽一个必定可以的解毒之法,也会提供解毒所需一应外物,此后双方再无瓜葛。
陆羽一看便知,这里所说的再无瓜葛指的不仅仅是下毒一事,更是指的多年前自己遭人诬陷之事,看来当年那事背后果然是有隐情。
陆羽扭头看了一眼韩逆,这事想要解决,必然是和戒律堂脱不了关系的。
韩逆也是看完了整个契约,皱了皱眉开口道:”张师弟愿意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是好的,只是戒律堂自有法度,还是要对你小施惩戒的。”
“不知韩师兄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