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锦文自然也是看到了潘家成的反应。
办公室里那么足的空调，自己都感觉有些冷，老潘竟然热成这样？
难道是……肾虚？
“老潘，你怎么这么热？”章锦文还是没忍住，好奇地问道。
“这是你写的？”潘家成没有回答，反问道。
“啥？这不是在你面前写的吗？刚才啊就刚才！这可不能再冤枉人了啊！”章锦文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老潘，你是不是有病……不是，我是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别给我贫！”潘家成一脸严肃，但是配上他的公鸭嗓又有一点搞笑，“我是说，这段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没有抄袭？”
“害，我这脑子的水平，除了能记住游戏的技能攻略，学习上那是连一个零都记不住，还会去背好词好句？”
章锦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背书对他来说太难了。
小学的时候让摘抄好词好句并且背诵，他找的句子都不会超过十个字。什么“今天，天空一碧如洗。”又或者是“秋天是个硕果累累的季节。”
这个优良传统也一直延续到高中。
“就是因为知道你的水平！我才这么问！”潘家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向章锦文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老潘，你给我说懵了，这……你到底想说啥？”章锦文挠了挠头。
应该是在夸我吧……他想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写得好还是不好，只是听到潘家成的命题之后，脑海里就瞬间涌出了有关的句子……
老潘怀疑是抄的……这些句子该不会都是从百度上抄来的吧？！章锦文心里一惊，难怪那些文字每次都能以极快的速度在脑海中出现。
这系统难道是个互联网的搬运工？
正想着，系统跳了出来。
【叮！系统提示：系统不会干涉宿主的文字创作。宿主所写出的句子，均是由宿主的自我意识产生，绝对原创！】
我自己……想的？
我能这牛逼？我咋不知道我想出了这些句子？
正当章锦文满脸疑惑的时候，潘家成的话打断了他。
“你现在，再写一段冬景。”
“东京？没去过啊！”章锦文一愣
“什么东京，冬景！冬天的景象！”潘家成差点崩溃。
这种理解能力，到底是怎么写出刚才那么好的句子的？
章锦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尴尬得扣紧了脚指头，太丢人了！好在自己平时也是这么让人尴尬，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他立刻在脑海中思考“冬景”的相关词语，脑袋稍一运转，大段大段的文字便迅速浮现出来。
这些真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章锦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些句子是从自己的脑海中产生的。
管他呢！既然系统都说是我想的了，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吧。我抄我自己，应该不算抄袭！
章锦文斟酌了一会儿，选了几句最长的句子。
这么长，我必然是背不下来的，这样老潘也不会再怀疑我抄袭了！
他想着，脸上不自觉得露出了一抹坏笑，然后把脑海里浮现的句子，写……抄在了纸上。
没几分钟，章锦文就抄完了，他准备通读一遍，再上交。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潘家成在他刚放下笔时，就从他手上一把抢过了纸张。
章锦文吓了一跳！刚想喊“卧槽”，却发现眼前的潘家成和之前的满身是汗截然相反。
他的身上开始升腾出了白气。紧接着，刚才身上还没有干的汗水慢慢凝结，最后竟然冻了起来！眉毛和仅有的一缕头发上也覆上了白霜。
章锦文看到这样的景象惊呆了！他明显地感受到了潘家成身上传递出来的寒冷，不断散发开来，比空调的风甚至更冷。
他吓得退后了两步，“老潘……你，你怎么了？”
另一边，潘家成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寒冷，就像是黑暗，把自己包裹得死死的，无边无际。
“风雪席卷着这片村庄……鹅毛般的大雪已经下了一整夜……世界是一片被寒冷笼罩的死寂。”
他刚一读到章锦文的文字的时候，一股摄人的寒冷便瞬间侵袭了全身。
但那种寒冷和冬天真正的冷，又有所区别，并没有刺痛肌肤的感觉。和之前的炎热一样，它带来的，更多的是隐匿在寒冷背后的绝望。
对！就是绝望！潘家成觉得那样的热和冷，略过肌肤，直入内心，化作的是对生命的绝望。
在那样的炎热和寒冷之下，他透不过气，甚至想要奔赴死亡。
他极力地保持着镇定，丢掉了手里的文字以后，压迫感才得以慢慢减轻。
当老师这么多年，潘家成也读过很多书，看过很多学生写的作文，但是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即便是所谓的身临其境，也不过是略有共鸣。那样的共鸣只是思想上的，但现在的共鸣甚至还有身体上的。
章锦文的文字像是有一种魔力，可以控制阅读它的人。他接连打了两个哆嗦以后，看向了此时跟他一样不可思议的章锦文。
“老潘……你是不是多少会点魔法？”看着浑身还在发抖的潘家成，章锦文再次后退了两步。“你怎么一会儿冒汗一会儿结冰的……走……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个屁！你难道没有发现都是在看完你写的东西之后，我才这样的？”潘家成的声音有些虚弱。
“是……我导致的？”章锦文不可置信地说道，“不……不可能，我就写了几个字而已……”
“但是你的文字，好像有种特异功能，让人看了就像身处其中一样。”潘家成眉头紧锁，缓缓说道，“就像刚才，你写的冬景，我看了以后，就好像真实地处在那个村庄里一样。毫无生机，然后就有一种……自己快要死去的绝望。”
“老……老潘，怎么越说越玄乎呢？”章锦文看着潘家成一本正经地样子，反而更害怕了，“你……你可是人民教师啊！”
“你当老师是你，满嘴跑火车？我说的都是我心里真实的想法。”潘家成语气一变，“不过，你……是怎么写出来刚才的句子的？”
他更多的疑惑还是在于，以前连句子都不会写的章锦文，是怎么能写出那样让人沉浸其中的句子的。
“就……随便一写就写出来了啊……”章锦文说得很没底气，总不能直接说：我有个系统，它会开挂。
要是真这么说，自己肯定会被当成是傻子。
听到这样的解释，潘家成也是满脸黑线，不过这也是章锦文的耍贫风格，他早就接受了。
他突然想到以前当学生的时候，读过的那些武侠小说里的男主角，前期什么功法也不会，冷不丁一天就打通了任督二脉，然后独步武林。
这小子，不会是男主……不会也打通了任督二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