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舞觉得很奇怪,而且这人突然上前显得有些冒失,很没礼貌。
怎么说这也是吕俊的马车,而他一个男人跑过来,显得有些唐突。
想要看看是哪个二货,虽然说声音中带着温和,但是怎么都觉得有些刻意。
就连里面的商氏也皱了皱眉,对着边上的秦姑姑道:“你出去看看是谁。”
“好。”秦姑姑应声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对着面前的年轻男子,微微俯身:“参见靖王,我家小姐身为女眷,在这时候不太方便,直接与王爷说话,而且小姐刚刚回来并不熟悉,所以还请见谅。”
靖王皱了皱眉,随后淡淡的笑着:“没什么,我就是看这将军府的小姐回来了,听说这小小姐和我们年龄界也相差不大,于是想要结交一番。”
他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却故意加大了声音,朝着马车里面说话。
根本就不像是与秦姑姑交流,洛轻舞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而对于现在的局势,他也基本上都了解这四皇子靖王可是皇上的走狗。
也就是说外面这个人是南宫冥的对立面,既然是对立面,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跟别人结结交。
而且一听他说话就觉得虚伪的很,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莫说是皇子王爷的,这皇宫大臣之中,谁不想与将军府结交,只是将军府一直对外都是一样的。
似乎那样子是洛轻舞不下去他不走的模样,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开始围过来看热闹。
毕竟这虽然说是。没有七岁不同席的说法,但是在这么多人等待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去找一个女人就显得很是不正常了。
而且谁不知道这将军府新来的小小姐年纪不大,哥哥都在算计着呢,有人当这个出头鸟,他们自然也想看看本人。
秦姑姑皱了皱眉,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洛轻舞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靖王爷很是抱歉,我作为一个女子,恐怕不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攀谈。”
“所以靖王还请回吧。”
她的声音清脆轻柔,听在别人的耳中十分的舒服。
边上的人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就能想象着声音的,主人一定美貌非凡。
对于洛轻舞的好奇也就加大,越是不出来,他们就越想看看,这所谓的美人究竟是什么模样,是不是自己家的那些打探消息的人夸大其词。
然而在祁王府,原本镇书房中处理着事情的南宫冥,看着银翼走过了,抬起头问道:“什么事?”
银翼上前,拱手恭敬的答道:“主子,你确定今天不去宫晏吗?”
“不去,不是已经让欧阳询去了吗?”
听着主子这样讲银翼有些为难:“可是主子今天的寿宴和以前的不一样是特意为王妃一家举办的。”
南宫冥听到王妃二字的时候,抬起头想起洛轻舞,他眼中闪过柔和。
“晚上吃饱了撑的,没事办个宫晏做什么?”今天他本来也接到了说工艺办工业的事情,但是当时有事也就没有听完。
没想到是特意为轻舞一家准备的宴席,他的轻舞这么优秀,那些男人肯定会盯着她吧?
这样想着,他的眼中闪过寒芒,抬起头问:“可是出了什么特殊情况?”
因为前面他已经回绝了去皇宫,银翼没有道理,突然间跑过来跟自己说这件事情的。
银翼小心翼翼的回答:“主子王妃的马车停在宫门口的时候,靖王就跑去搭讪。”
“一得到这个消息我就过来禀报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房间里面的南宫冥却豁然起身:“备车。”
“是!”银翼开心的去准备买车了。
其实他也是操碎了心,自己主子好不容易找了个女主子回来,这要是参加宫宴让别人给算计了,那可怎么办?
所以这才会又跑来禀报,毕竟那靖王可是出了名的花心。
要是你主子刚刚来金城,还不知道此人的脾气上了,他的当怎么办?
毕竟在银翼的心里面南宫冥,又不会花言巧语,肯定会输给那些浪荡之人。
自己主子脾气实在太冷了,话语也少,他这做属下的,为了主子的幸福生活,也是很不容易啊。
南宫冥急匆匆出了门,马车很快就朝着宫门而去。
然而这边的靖王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心里面就是想,若是让这将军府的小姐跟自己有了瓜葛,那么别人也不敢打她的主意,这女人想要嫁人可不就首选就是自己。
而且自己在女人堆里行走那么多年,他很有信心能够将这乡下来的姑娘拿下。
毕竟一个乡下姑娘,他能有什么见识,随便给些好处,再花言巧语的哄骗一番不就能到手了吗?
这将军府如今对这乡下姑娘可是很在意的,他都打听清楚了。
打听来的消息都说这统帅和将军他们都很是喜欢这个乡下的女人。
而且说医术不凡,但是医术不凡,在金王这里他觉得简直就是一笑而大方,无非就是会一点要你的医女罢了。
还能真期待一个女子有多高的医术?但不管这个人是什么样,是草包也好还是什么也好,只要将军府的人对她在意,那么到时候自己也能得到将军府的支持。
到时候还会怕那祁王嘛?皇上可是答应了自己,只要能够把祁王拉下马,剥夺他摄政王的职位。
那么就能给自己一块封地让自己去潇洒,而那块兄弟又在江南那边,江南可是最富裕的地方。
哪怕得不到皇位,自己也能活得很好,他心里的算盘打的是啪啪响。
然而洛轻舞却在轿子里面,悠哉悠哉的根本不出去。
等他收回思绪的时候,依旧不见马车之中的人出来。
他面带不悦:“莫不是将军府小姐都这般高傲?本王亲自来都这般不给面子?”
这话就有一点说将军府目中无人的意思了。
商氏刚想要开口拒绝,洛轻舞直接拍了拍她的手。
“外婆你就在里面呆着吧,反正现在其他旅店已经下来看热闹了,我就是与之交谈几句也无碍。”
上次也知道这一次罗轻舞要是不出去,那么肯定别人会说,将军府不把皇家的尊严放在眼里,到时候恐怕又有的编排了。
“好,你小心些。”
洛轻舞对着她微微一笑,这才戴上面纱走了出去。
小晴帮洛轻舞掀开车帘的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着这一方。
当看到出来的人,身穿一洗白衣,裙摆下面还有墨竹点缀,袖口处还有兰草花刺绣,这身衣服是穿的干净利落。
并没有那些花哨的设计,然而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件衣服穿在这女子身上,看起来却十分的贴合。
白色很少人能够驾驭的这么好,加上她脸上带着面纱,轻纱下的容颜若隐若现。
更是给了人一种神秘感,一双灵动的眼睛左右打量了一圈。
并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在婢女的搀扶下,动作轻柔的走下马车。
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自然,不像那些所谓的官家小姐,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特殊排练过的一般。
简单的配饰在他的长发之上,显得如同星空点缀了色彩,光是这样就看得周围的人赞叹不已。
洛轻舞下车后对着面前的男子,微微福了福身:“参见晋王爷。”
靖王原本已经看呆了,如今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脸上挂着刻意扮帅的笑容:“嗯,起来吧。”
边上的那些京城浮夸们也是紧紧的盯着洛轻舞,只是一些跟着洛氏集团合作的人,怎么觉得这身形有点似曾相识。
他们左看右看确实相似度太高了,而且这声音听着也很相像。
突然想起这将军府回来的人不就是清河镇那边过来的吗?
而且更为巧合的是,这人除了身形相似也姓洛,打探来的消息,知道年纪和他们合作的大老板可是一模一样的。
瞬间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有人想要上前,但是看到洛轻舞眼神阻止,这才愣愣的停下了脚步。
而张胜则在一旁扇着扇子,看好戏一般。
天知道,当初他看到祁王的时候也和这些人表情差不多。
只是如今大老板来了这边,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惊奇,毕竟祁王已经回来了,而将军府的小姐也姓诺,不用怎么猜想也知道是大老板来了。
不过既然大老板不让他们上钱肯定是有理由的,而且现在并未公开过,也未曾听到谁说这诺氏集团是将军府小姐的。
而木氏母女在后面的马车上,木娟掀着车帘看着外面的情景,他的眼睛都快嫉妒得冒出火花了。
“这个贱人明明刚来,他凭什么得到晋王爷的讨好?”
明明以前晋王爷都是这样对着他笑的,如今却对着这个乡下的村姑。
一个村姑怎么能跟自己这个村小在大将军府长大的小姐相提并论。
牧师也觉得自己的女儿样样都不比这个乡下女子差,为何,这晋王爷突然却调转了矛头找这个乡下女。
这个没教养的贱女人,一来到金城就勾三搭四,简直跟她那狐媚子的娘亲一模一样。
以为找个帅一点的老公了不起吗?还不是个庄稼汉。
这样想着他又瞪了一眼自己身旁畏畏缩缩的男人:“一个没用的东西,成天就知道低着头。”
男人依旧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这样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当初原本看着这木氏很是和蔼,想着就算是上门也无所谓。
却没想到这女人当着别人一套背着别人,一套用大将军府的实力,一直压着自己,始终让他抬不起头来。
最终没有攀上高枝,反倒让自己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连着自己的亲女儿都对自己是各种的看不惯。
如今对这两个女人她已经死心了,多说一句话都不想,只想要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
这木氏母女想要怎么闹,他管不着。
金王爷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洛轻舞,这才开口:“很是抱歉,似乎来的唐突了一些。”
洛轻舞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个幅度淡淡道:“小女子有些不明白,既然靖王爷也知道来的唐突为何有职业要小女子下车?”
原本靖王说这句话不过是客气,却没想到洛轻舞会直接这样说,让他有一瞬间的愣神没反应过来。
毕竟这京城之中,谁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更何况是一些女子说话更是弯弯绕,然而他们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说话这么直白,完全不顾别人的面子。
有的人在边上忍不住肩膀抽搐着,这对方毕竟是王爷,他们虽然很想大笑出声,但是也不敢。
靖王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怼过,这女子眼睛中无悲无喜,只是那么淡淡的看着自己,说的话虽然是有些天真的疑惑,但是却很有针对性。
“不知本王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洛小姐?”靖王尽量的保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
然然洛轻舞怎么可能给他继续保持的,机会很是天真的问道:“靖王爷这样把我从里面逼出来,自然是故意为了得罪我。”
说完眨巴了一下无辜的大眼睛:“我很难理解靖王爷今天的行为,我一个闺中女子,你非要当着那么多的人与我交谈,不知用意是什么,毕竟我在这京城并不认识任何人,外祖母教我,要与男子保持距离。”
洛轻舞还看了看自己与靖王之间的距离,往后退了两步。
惹得边上的人惊叹连连,这真当是村里的姑娘这般的清纯。
而且看起来不懂人情世故的样子,说话也好听。
而那些京中的贵女却心中很是不舒服,凭什么一个乡下的姑娘能得到靖王的青睐,她还能这般不如天高地厚?
如果说刚刚靖王还能维持绅士风度的话,看到洛轻舞一系列的行为,就如同是从头上泼下来一盆冷水。
脸色已经变成了调色盘,什么时候女子这般没有教养了?
说的话,难道对男人不也是柔柔弱弱的吗?
虽然看起来柔弱,但说的话却很让人气愤。
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然而正当他难堪的时候,边上一个女子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