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皇太后的质问,夙梵毫无一丝畏惧,就算抛去上一代的恩怨,父母之仇夺妻之恨,心中怎么能够不恨。
“孙儿岂敢辜负皇上和太皇太后的一番美意。”
太皇太后看着依然不卑不亢的夙梵,那眼眸里带着深深的怨恨,果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便会教出什么样的儿子,看来当年的事做的一点都没有错。
彼此之间皆有着解不开的夙怨,祖孙两人厉目相对,太皇太后活了一把年纪岂会让一个孙辈小子占了上风。
一时之间大殿里很静,静的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甚至能够听到有人口中吞咽的声音。
“槿贵妃驾到!”门口传来李德顺通传的声音。
贺兰槿的到来倒是让太皇太后有些错愕,收回眸光,槿妃不是染了病在宫中修养吗?难道是因为荣郡王而来,如此明目张胆,也太不她这个太皇太后放在眼中。
众人眸光纷纷望向门口,见贺兰槿一身素衣迈着蹒跚的步子走了进来,脸上难掩的憔悴,的的确确是是有病在身。若非她有内力护身,若是寻常人早就卧榻不起了。
贺兰槿看向站在大殿之上凛然而立的身影,那眸中毫无避讳的担忧之色。
贺兰槿微垂眼眸躲过夙梵的眸光,转眸光看向夙夜,他古井无波的脸上毫无一丝情绪的波澜,贺兰槿并不清楚如今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够静观其变。
贺兰槿微微颔首道:“槿妃见过皇上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槿妃的身子可好些了!”太皇太后声音低沉,听不出一丝关怀之意。
贺兰槿自然知晓太皇太后心中的不悦,“谢太皇太后关心,槿妃还要谢太皇太后赏赐的血蔘。”
夙夜见贺兰槿一脸的苍白,一副小心谨慎神情,她竟然真的去了御书房,她此番来应是为荣郡王求情的。
他不仁自己却不能不义,她还要在皇宫生存,既然她要过的清净,自己便还她清净。
夙夜开口道:“太皇太后,是朕命槿妃前来。”
“哦!槿妃如今有病在身,皇上将槿妃传召至坤翊宫内怕是不妥吧!”
“太皇太后,当初荣郡王与贺兰公主曾有婚约,如今又发生了郡王妃身死一事,宫中之人捕风捉影,胡乱臆测,传闻不堪入耳,已经有损皇家的声誉。今日趁着荣郡王在皇宫,朕想将此事澄清,已还两人清白,还后宫一片宁静。”
夙夜神情随意,声音清清淡淡,却是在贺兰槿的心头一震,他叫将自己来坤翊宫竟是要澄清自己与表哥的关系,还自己清白,贺兰槿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他。
夙夜的话也让夙梵的心中也翻起了巨大的波澜,皇上的一句话竟然让他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这件事绝对不能够就这么算了,不激化矛盾自己如何脱身。
依然一脸的关切,从腰间拿出精致的药瓶递过去,“槿儿,你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我这里有些丹药你且拿着。”
如此亲昵的称呼在夙梵的口中唤出,无意于将了皇上一军,都证明两人将关系匪浅,太皇太后不悦的冷哼一声。
贺兰槿有些怕了,表哥是不要命了吗?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官司还没有了结,如今要这般“情不自禁”。
忙不迭的跪在地上,解释道:“太皇太后请息怒,槿妃与荣郡王绝无半分非分之念, 荣郡王之所以如此称呼媳妇,全因孙媳是荣郡王的亲表妹。”
太皇太后只知道贺兰槿是贺兰国的长公主,并不知晓贺兰槿的身世和珞槿城有关联,漆黑的凤眸凛然问道:“槿妃的意思是说你的母亲也姓阮?”
贺兰槿并不知晓冯阮两家的恩怨,开口道:“正是,我母亲与澄亲王妃是亲姐妹。”
太皇太后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阮家的人,仿若二十年前的事件再次上演,真是冤孽。
“好!很好!哀家相信槿妃与荣郡王是清白的,那些杜撰的谣言的人确实可恨,即日起肃清后宫,若是再有人在胡言乱语,定当严惩不怠!”
跪在一旁的司徒夫人心中更是焦急,司徒家是家臣,无法撼动荣郡王,只能借着太皇太后的威严,不然只能够生生的忍下这口气。
女儿是娘亲的心头肉,如今女儿死的不明不白,司徒夫人见太皇太后似乎转变了态度,一时之间悲从中来。
悲恸哭道:“太皇太后,小女文鸾死得冤枉,还望太皇太后做主,还小女一个公道。”
“太皇太后,文鸾妹妹她绝对不能可能自杀的,定是被人谋杀害死的。就太皇太后为文鸾妹妹讨个公道!”
夕颜公主与司徒文鸾姑嫂情深自然开口相助。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太皇太后自然心中有数,司徒文鸾是她派到郡王府负责监视夙梵的,没想到他竟然赶尽杀绝,新婚之夜就将人给除了去。
心中难以咽下一口恶气,“这死者最大,还是先让文鸾入土为安。“
此事还是要有皇帝来定夺,眸光看向皇帝夙夜,“至于如何处置荣郡王?皇上,要秉公执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司徒家乃朝中重臣,失了女儿自然伤心,总要安抚一下,免得寒了朝臣的心。”
夙夜知晓太皇太后的意思, 是要借着自己的口来小惩大诫。荣郡王之所以敢如此与太后对峙,皆因他的身世极为特殊。
“这个朕自然明白,荣郡王的婚事乃朕一手促成,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荣郡王是杀人凶手,这怠慢之过也是要追究的。既是荣郡王是皇族中人不如去守皇陵?”
按照祖制皇上如此处置却是没有不妥之处,只是太皇太后一直都不承认荣郡王的皇族的正统身份,他是阮家的后人,叛臣之后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踏进皇陵半步。
“皇上,荣郡王刚刚丧妻,身上染有阴晦之气,不宜进皇陵,不如暂时撤了兵部所有的任职,留在郡王府静思己过百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