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儿瞪大了眼睛,怒上心头。王莽一进来,她就拉过王莽,压低了声音怒其不争的说:“你怎么连去转转掩饰下都没有,就回来了,还走的这么着急。”
“这!这没什么的吧?”王莽不明所以。
“你真是,你会害死主子的,你这样急匆匆的走来走去,很容易引起别人不必要的注意。”
“是是是!期儿姑娘,我下次会注意的。那我现在先进去跟东家汇报一下,等会再听你的训诫。你看行吗?”王莽抹了抹额头的汗,他怕说多两句,就不记得高庄要转达给东家的话了。
“那你还不赶紧的去!”期儿催促道。
王莽擦了擦汗,这期儿姑娘也太剽悍了!他心里本来就藏着事,还硬生生的吓了一跳!赶紧快步走进后院,找方如琴转达高庄的话。
期儿见王莽进去了,就在入口周围徘回着,她要多盯着点。
方如琴本来还很淡定的等着王莽回来,还以为送个信,照道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怎的半天都没有回来,该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心下很是焦急,坐不住了,就站起身在院子里面走来走去。还时不时转头看向院子的入口处,看王莽回来了没有。
王莽才进入院子,就看见方如琴焦躁的样子,赶紧走了过去。
“东家,我已经把信送到大人的手上了。”
看到王莽已经回来了,方如琴原本焦躁的心,稍微的平复下来。
“怎的去了那样久!赶紧的说说,大人看信了吗?有没有说什么?还是你交完信就回来了?”事关大事,方如琴很是紧张,因为这很是关键。
王莽见方如琴一下子就问了一连串的话,一下有点懵,不知道要先回答哪句。
“我刚刚去客栈的时候,那店小二耽搁了一会,不给我进去后院找大人,所以就耽搁了一会……”
“先说重点,这些不重要的过程就不要说了。”王莽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方如琴一脸厉色的打断了。
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掌柜的,突然被这么神神秘秘的事情,搞得王莽心里很紧张。王莽吞咽了一下口水,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里的紧张。
“是这样的东家,我去到客栈见到上次的那两个大人了,然后也把信给了大人。大人当时就已经打开信看了,我是等大人看完信之后,大人才让我回来的。”
“那大人看完信有没有什么让你回来转达给我的?还是大人有写回一封信让你带回来给我的?”方如琴再次心急的打断了王莽的话。
王莽在心里回想了一下高庄当时交代的话,然后默念了一遍之后,才敢开口说道。
“有的!大人说,东家您的信,他会如实转达。让您放心,很快就会有人找您的。还有就是让东家您不必再派人去找大人了,您要的东西自然会有人送到您手上的。东家,大人就跟我说了这几句话。其他的,就再没说什么了。”王莽终于把话说完了,感觉这活真是不容易干,吓的浑身都湿透了。
方如琴面露喜色,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眉眼间,都出现了一道道的褶子。不经意的撇了一下王莽,发现他躬身偷偷的抬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
有些嫌弃的抬起手掩了掩鼻子,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王莽赶紧点了点头:“东家,那我就先下去了。”
“还真是没用,就做那么点事,就吓成这个样子了。真是的!带着一身汗味,也不知道清洁好了再来!”
才刚刚让王莽办完事,才转头方如琴就开始嫌弃王莽。
王莽听到方如琴小声的喃喃自语,脚步顿了顿,眼神瞬间就阴沉下来。任谁累死累活的干完活,还要遭人这样嫌弃,都做不到心无芥蒂。
方如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也没有着急回府了。趁着来珠宝行,也正好避开在侯府里面的人和一些琐事,不会有太多的人来打扰她。她正好在这里好好的想想,东西拿到了以后,接下来要怎么办。
期儿在外面徘徊了许久,才见到王莽换了个装束出来。
“王掌柜的,你和夫人谈完了?”期儿压低声量的问道。
王莽还因为刚刚方如琴的话耿耿于怀,站的离期儿远了点。
“谈完了,期儿姑娘还是离我远点,小心污了你们高洁的身子。”王莽嘲讽道。
期儿一脸莫名的看着,出来就态度恶劣的王莽。
难道夫人不开心了,拿王莽撒气了?不行,还是得赶紧进去看看,免得等下夫人找不到她,冲着她发脾气。
见王莽已经转身去前头招呼客人去了,期儿紧皱了眉头,没有多说什么。掀开帘子,转身进去了。要赶紧到方如琴跟前伺候着,等下方如琴找不到她,说不定又要说一通。
期儿进去,就见方如琴悠哉游哉的躺在躺椅上听着虫鸣鸟叫了,就没有出声打扰方如琴。
很快,天色渐暗。
“夫人,您看!咱们是不是该回府了?前头的铺子也差不多要打烊了。”期儿轻缓的走到方如琴的身边,轻轻的说道。
方如琴缓缓的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睡多了,也还是头痛。
“回吧!”说着,扶着旁边期儿的手,站了起来。
马车早就已经在院子门外等着了。方如琴和期儿两人如来时的装扮,上了马车。随后马车又在城里瞎转悠可半晌,才往临国侯府驶去。
到了临国侯府的侧门,期儿先下了马车,转身扶着后面的方如琴下来。突然一阵风吹来,把方如琴因天色渐晚,街道上没有多少人,就没有系紧的帽子吹了下来。方如琴吓了一跳,顾不上其他,赶紧带上帽子。还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没有人,才放下心来。
殊不知,这一切,躲在不远处树上的墨斩风看在了眼里。
马车放下了方如琴两人,停留了一会,就驶离了侯府。这马车并不是侯府的,如果是侯府的马车,都有侯府的标记。那在大街上就太引人注目了,马车是方府的,才能用的神不知鬼不觉,只可惜,刚刚已经暴露了,再也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了,起码三皇子苏慕白很快就知道了。
墨斩风为保险起见,没有立马就抽身离开,而是在原地等了半晌。果然就见一个黑衣男子从另一边离开了,原来还真的不止是一批人在监视着临国侯府。
继续停留了半晌,墨斩风觉得差不多了,才飞身下来,然后急速的离开了。
在三皇子府里的书房里面,墨斩风一身黑衣,向站在窗前的苏慕白汇报着。
“主子,你说的没错,这个王氏珠宝行真的是有问题。”
“噢?看来,你今天是有所发现?”苏慕白没有很惊讶,姜临秋让墨儿跟他说了之后,他就有预感,这个王氏珠宝行会带给他想不到的惊喜。
“是的。昨日,主子你跟我说了之后,我立马就派人连夜去王氏珠宝行监视了。今日主子你刚刚去上早朝的时候,有人来汇报说,有两个衣着很严实,看着就是两个女的从后院进了王氏珠宝行。属下就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夫人小姐去珠宝行购买首饰或者是定做首饰什么的,为什么不从前门进去呢?要从后面的院子进去呢?”
墨斩风看到苏慕白转过头来看着他,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这个院子比较空旷,比较不好监视。接着,属下只能让人继续在院子的后门监视着,然后还让人在店铺门口也监视着。果真,这两人才进去院子没多久,王掌柜的就很着急进了去。但是,可惜的是,属下等人,无法靠近,听不到三人的交谈。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行了!这个不是你们的问题,接着说。”苏慕白打断墨斩风的请罚。
“三人交谈结束,掌柜的就急匆匆的拿了个镯子,去了对面的客栈院子里,找了周国的使者。掌柜的和周国使者三人,密谈了许久才出来。随后掌柜的就拿着两三张纸急匆匆的回了珠宝行。奇怪的地方是,掌柜的对三张纸没有收收藏藏,很是光明正大。”墨斩风有些疑惑。
苏慕白眯起眼睛思索了半晌,说道:“这个应该只是障眼法,混淆视听。如果这三张写了很重要的东西,连折都不折。好像深怕人家不知道,他是拿了三张纸不知道写有什么的纸,回了珠宝行。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这个就是个障眼法。你接着说!”
“接下来,掌柜的就进了后院。然后再出来时,换了套衣裳。等到天渐黑的时候,那两人才从王氏珠宝行出来,坐上马车,在城里瞎转了很久,然后去了临国侯府。”
“临国侯府?难道是方如琴?”苏慕白疑惑道。
墨斩风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方如琴和她的贴身丫鬟。两人进了侯府以后,属下没有立刻就离开。谁知,没等片刻!属下看到不远处有个黑衣男子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