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秋有了自己的领地,事务自然也多了起来,朝中大臣都是有眼色的,自然也有人主动攀附过来的。
如此一来,虽然冷千秋惦念着凤慈殿的楚阡陌,却也只能先处理了事务再回来。
再回来。便已经是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
“秋儿,这是军机大臣家的嫡长女,唤作语嫣的。陌儿在这殿上无聊,哀家宣旨来陪她的。”皇太妃见冷千秋回来,介绍道。
冷千秋是一回来就发现多了个人的,比楚阡陌大一点不多的年纪,长相清秀周正,是符合楚阡陌对美女的标准的。
又见皇太妃如此厚待楚阡陌,怕她无聊,还特地宣了人来陪她,他打心里替楚阡陌高兴。
宫里不比承乾殿,是没得可能随便出入的,他知道他那王妃是野惯了的,正怕闷坏了她。
现在有人陪着,他也不必再下了朝便心焦着往回赶了。
而且,他还不知道皇太妃准备让他和楚阡陌在这儿住多久,又不好问。
有了昨晚的妙经历,他心里倒是盼着皇祖母多留他们两个几日。说不定,出了凤慈殿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水到渠成了。
这样想着,他的嘴角便情不自禁地勾了上去,“谢皇祖母。”
冷千秋谢的是皇太妃能替楚阡陌着想,可听在皇太妃的耳朵里,可就是变了样的。
晚膳后,又陪着皇祖母说了会子话,冷千秋没见着楚阡陌的影子,只以为是今天在凤慈殿上没得着机会睡懒觉,早生回去歇着了,便也找了借口,回了屋子。
果不其然,那丫头已经躺在榻上了,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铺了下来。
想着昨晚自己能够一亲芳泽,冷千秋的老脸的登时一红。
怕惊醒已经睡下的丫头,冷千秋轻手轻脚地躺了下去,握起一抹长发,怎么那感觉有所不同,他周身上下都没了往日的悸动,正待向那脸上看去,那丫头突然整个头向他胸前埋过来,嘴中娇羞道,“王爷!”
冷千秋一惊,那楚阡陌不会叫自己王爷不说,声音也是完全不对。想都没想,冷千秋拎着胳膊就扔到了地上,大喝一声,“什么人?”
顺手将那长剑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之上。
那人落在地上,伴随着满屋子瓷器的破碎,一声尖叫,“王爷,是我。”
瞬间,整个凤慈殿灯火通明。
看着地上手被割破了的语嫣,皇太妃脸色极差,“秋儿,放肆!”
楚阡陌从皇太妃后面探出脑袋来的一瞬间,冷千秋的心里,是滔天的盛怒。
刚才发现那个人不是楚阡陌的时候,大脑里有无数种可能闪过,他最怕的一种便是有人把楚阡陌怎么地了。
冷千秋顾不得皇太妃,一双漆眸只盯着楚阡陌的脸,“你安排的?”
这屋子是楚阡陌和他住的,有个大活人就这么进来,说楚阡陌不知道,鬼才相信。
楚阡陌也没想到冷千秋会是这等反应,慌忙摇了摇头,可自己又是知道的,半晌,又点了点头。
但这千真万确,不是自己安排的。
两世为人,楚阡陌第一次打内心觉得难做,一时间脑袋里是一团浆糊,脸上也是懵懂神色。
“放下剑,哀家命你与语嫣择日完婚。”皇太妃沉声说道,不容置疑。
那语嫣只是被告知七王爷同意了纳她为妃的,所以才任由皇太妃将她安排侍寝,现如今看到这种状况,自己的不堪被这么多人看了去不说,手上也疼的厉害。
抓紧了身上的衣衫,跪在皇太妃的脚边,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你同意了的?”冷千秋只觉得如寒冬腊月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由里到外,寒凉一片,他不看皇太妃,只盯着楚阡陌。
自己对她掏心掏肺不说,再想到昨天晚上,做贼似的偷亲了一下,便兴奋的一夜未睡,那甜意,在心里持续了一整天。
他一世英名,心甘情愿毁在这丫头片子手里,却被拿来如此糟蹋,她眼睁睁地将他推进别人的怀抱,让他情何以堪。
楚阡陌撑着两只沉甸甸湿漉漉的大眼睛,摇了摇头,她没同意,但随之又点了点头,她也没反对。
“陌儿识大体,同意你娶了。”天下哪有不喜欢腥的鱼,皇太妃只当冷千秋是怕楚阡陌不同意。
“好,”冷千秋看了一眼楚阡陌,那眼眸里似乎含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容,末了,他淡淡说道,“明日完婚。”
既然是她所想,就算连那语嫣容貌都未看清又如何。
“好!”皇太妃面上这才见了好颜色,这真是皆大欢喜。
冷千秋连夜回了承乾殿,这马车之上,路途虽不算近,两个人却是连半句话也没有再说。
这次大婚,与上次不同,前来道贺的官员络绎不绝,汐康帝大概是因由上次的亏欠,这次赏了众多绫罗绸缎,玉器字画,一时间,承乾殿上,好不热闹。
待宾客都散去,已经落了日头,冷千秋的脸上也染了酒红。
冷千秋虽是喝的不少,头脑里却是异常的清明。
那语嫣入府便是侧妃,住了后院的听心阁,今儿是他和那语嫣的大喜日子,冷千秋自然要宿在听心阁。
进了后院,冷千秋那双星目,情不自禁地就往辉月阁方向飘了过去。
虽然时间尚早,那辉月阁却鸦雀无声,连个星火也没有,与听心阁四处洋溢着的喜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来是对自己毫不在乎。
心里一片荒凉,冷千秋入了听心阁。
那语嫣正盖着红盖头,等在屋子里,昨夜虽然是出了些意外,但她却是近距离地见到了冷千秋,比以往远远望去更让人儿耳心跳,正是她心里所想的如意郎君。
虽然过程稍有坎坷,但总归结果是好的。听见门响,她的心跳得更快了,赶快在大脑里复述了一遍今儿早奶妈嘱咐的新婚夜侍寝的事项。
只这么一想,耳朵根子就红了。
冷千秋进来,掀了语嫣的盖头,“想必侧妃今儿累着了。”
“臣妾不累,是王爷辛苦了。”如此之近的距离,男人特有的清冽香夹杂着淡淡的酒香,充斥了语嫣的鼻息,她轻声细语地应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