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小五,你......怎么如此恶毒?”和小五一桌的两个男人,从茅房回来,看见这等场景,用手点了点小五。
“谁让你们耻笑我妻管严!”那小五的两只手还用不得力,脸上是几分恼怒,不知道是对楚阡陌的,还是对那两个人的。
楚阡陌缓缓松了那只捏在小五麻穴上的手,“刚才探的小爷已经病入膏肓,不如就在此地让我好生看看,是什么让这心肝肺都坏了。”
说着话,小手一扬,别人看的不甚清晰,可那芮景逸是个身手极佳的,一眼就看见裙袖翻飞中,楚阡陌的两指之间已经多了一枚银针,只听得那小五“嗷”了一声,捂住脖颈之间。
“这位爷是记起了什么?”楚阡陌也不着急,那小脸上是恬淡的笑意,双眸中却是一丝寒光闪过,直让那小五一个激灵。
小五只觉得从脖子开始,一直到五脏六五之间,疼的他连气儿都不敢喘,冒着被疼死的危险,喊了一句,“是对面“辉记”的老板,给我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来毁了百鲜坊的招牌。”
围观的百姓中一片哗然。
“辉记如此恶毒!”
“看来海鲜坊是生意兴隆,才遭了嫉妒!”
“再也不去辉记!”
“辉记真是垃圾......”
议论声音四起,更有甚者,有个刚买了鸡蛋的大娘直接丢过去一枚鸡蛋,随后便有小孩子起哄地扔了石子,还有吐了口水的。
不一会儿功夫,辉记就有两个灰头土脸的伙计出来关了门。
“既然误会解除了,就请这位爷结清了饭钱回去找辉记讨个说法吧。”楚阡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五只觉得那瘆人的疼痛,犹如被一根线拽出去般,“悠”地消失了,慌忙扔了手里地钱袋子,怕楚阡陌后悔般地逃一样的出去了。
楚阡陌看着对面的辉记,凛了凛目光,回了座位。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在百鲜坊管了这档子事儿,所以只能便宜了那辉记。
芮景逸的眸光再也没离开过楚阡陌的脸上,他本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却没成想,那看似柔柔弱弱,还未及成年的姑娘家,居然就这么漂漂亮亮又云淡风轻地解决了这么一场乌龙。
那果敢的手法,那凛冽的眸光,那完全超乎年纪的稳重姿态,尤其是那一张还稚气未脱,却已惊现无数风华的小脸儿,居然都与他理想中的女子一摸一样。
芮景逸已经二十有三,却一心扑在如何握住那大戚江山之上。
这次为了能更好的阻止芮景平求得援兵,他才不得不走此险棋,一直留在这汐康疆土之上。
为了让自己更加勤勉,他甚至连一个妃子都不曾迎娶。
想那大戚疆土是汐康两倍之大,更盛产那漫舞莺歌的妖娆女子,对相貌堂堂、大权在握的三皇子趋之若鹜的必然大有人在,他却从不曾有过这种“怦然心动”之感。
“给本王查这女子!”芮景逸干了眼前杯中烈酒,脸上升起两坨红晕,不知道是因为那酒,还是因为那女子。
“殿下,不必查了,是汐康的七王妃。”一直站在芮景逸后面的是个独臂侍卫,此刻好似特地压低了头。
芮景逸的面色一沉,随后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意,“无妨,七王爷心里只有那濮阳菀凝,她离了他,只会更好。”
他派人夜探承乾殿的时候,就知道那最破败的院子里,住着承乾殿上唯一的王妃,只不过那个时候起,芮景逸就知道,七王爷对濮阳菀凝的情意未改,所以他便更离开不得这汐康。
除非他能灭了冷千秋。
所以才有了第二次夜围冷千秋,也才有了那只剩下一条胳膊的侍卫。
却没成想,那次任务的失败,是上天留了这么美好的礼物给自己。
他把桌上的一个小瓶子一把拨的远远的,举起象牙著,夹起桌上的海鲜大快朵颐。
吓得后面的侍卫面如土色,“殿下!”
那芮景逸虽然唯爱海鲜,却不得不承受命运的捉弄——他海鲜过敏!
好在芮景逸是大戚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之一,所以那对身体无害的解药虽是成本极高,却是芮景逸每日随身携带之物,刚刚他撇开的,便是那解药了。
“医者仁心,那丫头定不会见死不救。”海鲜对于过敏者来说,简直如天敌般可怖,芮景逸说着话的时候,嗓子已经肿得堵了,声音听起来像闷在抽空了气的袋子里般。
接着,“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楚阡陌皱了皱眉头,今儿好在有自己在这儿。
这百鲜坊是万万出不得人命的,温氏自是知道楚阡陌在,不会出了事,忙叫人把那芮景逸抬进了后面的客房之内。
楚阡陌随后匆匆赶来。
这过敏,形同于中毒,芮景逸属于那种对于海鲜极其敏感的体质,解药发挥作用之前,必须先想办法缓解了症状,否则真的可能会危及生命。
楚阡陌只好行针,眼看着猩红的鲜血流出,芮景逸脸上的肿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
正当楚阡陌松了一口气之际,芮景逸突然睁开了双眼,“阡陌。”说着,一双手紧紧合拢,把那楚阡陌的小手握在了中间。
楚阡陌毫无防备,一双小手被握了个正着,待反应过来,却发现对方是个功夫极深的,她想要抽出那手,居然没有成功,却又哪受的下这份轻薄,“登徒子!”
想都没想,飞起右脚,直奔芮景逸的命根子。
“那可是你一辈子的幸福。”芮景逸不怒反笑,在客榻上一滚身,直接站在了地上,堵住了客房的门。
他早已习惯了这海鲜过敏的症状,来的快,恢复的也快,此刻经过这么一动,居然连异样的红,都消了下去。
“你是什么人?”楚阡陌黛眉紧拧,却丝毫看不出来慌张,厌恶地盯着芮景逸。
“本王乃大戚三皇子,芮景逸,对阡陌一见钟情。”这芮景逸倒也不遮掩,说话间,一双星目流连在楚阡陌的双眸之间。
这大戚的人,可真是有意思,那个公主,见了冷千秋就是非他不嫁,而这皇子,则是见了第一面,就把“情不情”的挂在嘴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