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方子,沈临风终于是能正常吃饭了。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自怀孕以来,她都是勉强靠着一天一顿的吃食撑过来的,有时候实在不舒服,一天一点东西都不吃。
若不是有裴药师在,她只怕还撑不到这时候。
还真别说,不过是一顿饭,沈临风便面色红润了不少。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心底也不由有些犯嘀咕了,
怎么别人怀孕的时候,也是这般难受吗?
沈茗姝怀孕的时候,还不是照样也是活蹦乱跳?
这般想着,沈临风不由有些气恼。
看来这肚子里的主,也不是好惹的。
沈临风没旁的不适,他们也终于能正常赶路了。
只是越是接近京城,他们便越要小心谨慎。
沈临风给他们每个人都做了不同的改变。
将裴药师扮成一个养尊处优的老爷,将孙游天扮成一个小厮。
而刀狼自是不必多说,成了马夫。
倒是燕辰启,也成了裴药师的小厮,而沈临风则是扮成了裴药师的闺女。
在他们的样貌上,沈临风也或多或少做了些修改。
虽然改动不大,但不知为何,在他们眼里,对方都仿佛大不一样了。
沈临风得意洋洋,“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微调的概念,那可是到几千年后才会出现的。”
人的五官构造,都有自己的比例,有时候不必多整,至于改变一点点,便是大不相同。
这一点,就连裴药师都赞不绝口。
有了这层身份,他们倒也免去了不少麻烦。
眼见天色渐晚,他们便找了家客栈住了进去。
才进去,他们一眼便注意到了墙上的画像。
首当其冲的便是燕辰启。
其次就是沈临风。
四处的墙上都是他们的画像。
才进门,他们便下意识有些心虚的顿住。
或多或少的都低下头。
孙游天轻咳一声,“怎么到这里?忽然有了我们的画像?”
关键是还把他们画的那么丑。
有燕辰启和沈临风的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关键是就连刀狼和孙游天的画像都在上面。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定然是宴秋给画的。
沈临风恨得牙痒痒,“狗东西!隐藏的还真特么深!”
亏她当时还那么信任他。
倒是燕辰启半点也不意外。
虽愣了半晌,他们到底还是抬脚进去了。
一方面是他们都易容了,另一方面则是附近也没有其他客栈。
才进门,迎客的小厮看了他们一眼,微微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
孙游天他们也不由愣住,紧张的手心出汗。
直到小厮面上露出笑意,“几位客官里边请!”
他们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沈临风也不由微微扶了扶自己的胸脯,她就说明明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发现?
裴药师首当其冲,抬脚进去以后,阔气的要了不少吃食。
那小厮自然是乐的伺候。
“真别说,几位客官进来的时候吓了小的一大跳,还以为几位和墙上的那几人有什么关系呢。”
猛一看是有些相似,可细细看来,区别还是挺大的。
裴药师装模作样的点点头,沈临风暗地里给他使了个眼色,裴药师心领神会。
“怎么?墙上的那几位难不成是犯了什么事?杀人犯吗?”
小厮连连摇头,继而压下声音,“几位客官应当是外来的吧?这么大的事情,竟是半点不知道?”
“墙上的那几位可是大有来头,第一位便是我们大梁的摄政王,第二位自然也就是我们的摄政王妃。”
裴药师微微挑眉,“竟然是摄政王与摄政王妃,为何又会以通缉令的方式出现在墙上?”
“客官有所不知,虽然出生高贵,但他们的行为却为人不耻。”
“这次与大梁之战,若非是摄政王出卖大梁,不至于到今日才将这场战争结束,这个卖国贼,不但杀父弑兄且还置我们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这种人不知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不过是畜牲不如的东西罢了……”
话音未落,耳边便呼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刺耳声。
那小厮被吓了一跳,脸欲哭无泪的看着地上被摔碎的碗碟,上前便要去抓燕辰启的领子,“喂!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赔钱!”
他的手才碰到燕辰启的领子,燕辰启便冷冷的抬眸。
刺骨的寒意,竟让那小厮一时如何也动弹不得!
眼见着情况不对,裴药师连忙出面打掩护。
轻咳一声,将那小厮拉到一边,“行了,你快去准备吃食吧,摔碎的碗碟,老夫自当作陪。”
如此,那个小厮才灰溜溜的往后厨去了。
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心底犯嘀咕,“那个人的眼神也太可怕了,真的仅仅只是那位老爷的下人吗?”
不过很快,这间客栈的生意变好了起来,他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眼见着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到他们这里,沈临风这才皱着眉头,轻轻抚了抚燕辰启的手背。
她知道,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燕辰启闷哼一声,纵然心底再不快,也该是调整好情绪,反过来安抚沈临风。
这种时候,他不能让沈临风担心。
怀孕本就辛苦,他们还东躲西藏,如今若再让她担心,那他就不是人了。
才欲同沈临风说什么,身后便传来别人的谈话。
这下子,几个人的耳朵都不由竖了起来。
“哎,你们听说了没?当今圣上,又认了位弟弟,听闻是先帝遗孤!”
“啊?先帝遗孤?”
“可不是吗!正是先帝遗孤!最近这皇室,是越来越乱了,这种事情,竟然也放在了明面……”
“不过这圣上也是够绝,将这位先帝遗孤认回来,也不怕对自己的皇位有威胁吗?”
“威胁什么啊,如今对他皇位威胁最大的除了燕辰启还有谁?与其自成一派,倒不如抱团取暖!”
“说起来,自从与南荒一战之后,燕辰启便再没露过头了,也不知究竟是生是死……”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