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面色发白,说起话来也是吞吞吐吐,“此书……此书本便在之前被大王子盗走,臣拿回来的时候,已然少了最后一页,所以,臣也并不知晓,钩吻的解药究竟是什么……”
此话一出,沈临风的脸色越发难看,气愤的将那书一把扔到地上,继而咬牙切齿开口,“好啊!本王妃还以为你果真带着诚意过来,没想到竟是专程来糊弄我们!三寸丁,孙游天,我们走!”
她面上难看,分明是带了几分恼羞成怒!
也不给秦风机会,直接便将马车帘子一把拉下!
而老婆发话,燕辰启自然也只有听从的份,当即便冷冷瞧了那秦风一眼,便要赶车离开。
秦风一脸懵逼,如何都没想到沈临风竟这般大的反应。
等他们走出十几米远,他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将事情搞砸了。
连忙将地上的《蛊毒大全》捡起来追上去。
而沈临风也在心底默默倒数。
“五……三……二……”
“王妃娘娘且留步!”
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此事的突破口究竟在谁身上了。
沈临风不为所动的端正坐在马车里,素手却是似有若无在自己平坦的小腹划过。
从她第一次察觉到孩子的脉搏,有些东西便在她身上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
她在意的东西越来也多。
可最在意的,却是腹中这个未成形的胎儿。
感受它一点在自己肚子里长大,她在慢慢期待。
所以,便更不能容忍,这孩子有任何问题。
她沈临风的孩子,一定要健康平安的长大!
秦风气喘吁吁的追上来,“王妃请留步!臣虽然并不知晓钩吻的解药是什么,却也曾看过,印象不清晰,却也多少知晓几味,若是王妃不嫌弃,臣愿意协助王妃,研制出这钩吻的解药!”
沈临风双眼微微一眯,危险的神色一闪而过,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许久,马车里头才闷闷传出一句,“可以容许你跟着,不过……”
外头的秦风心头一紧。
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早便听说大梁的摄政王妃难缠,她不会是要搞事情吧?
外头的三寸丁与裴药师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意。
看来,是有人要倒霉了……
秦风有些欲哭无泪,“不过什么啊,王妃您倒是说……”
他本便是带着任务来的。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既然注定都是一死,倒还不如给个痛快。
沈临风微微一笑,“不过是要你教我些南荒的用蛊之术罢了,你若这般为难,那便算了。”
说着便又吩咐他们启程。
秦风微微一愣,来不及思考,生怕放过沈临风他们自己的任务完不成,连忙跟上去,咬牙切齿开口,“可以!”
他如今已然顾不上禁数不禁书,能外传不能外传了,能跟在沈临风身边对他来说才是最主要的。
而沈临风也正是吃准了他这一点。
她轻哼一声,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笑意。
早便知晓燕辰启身上的毒没那么好解,所以从一开始她便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她的目的,在知晓眼前之人是大法师的时候就确定了。
如此,她这才不动声色的松了口。
而燕辰启也趁机又钻入马车。
对上沈临风不大好的脸色,他忙挤出微笑,才想同沈临风说些好话,外头忽传来尖锐的鸟叫声!
顾不得同沈临风多说什么,他脸色一变,连忙一把将轿帘掀开。
一抬头,正见一只黑色的凶狠苍鹰在他们头上盘旋。
外头的孙游天和三寸丁不知这苍鹰究竟是敌是友,当即做出战斗姿态。
直到马车里头传出一声尖锐的哨声,那苍鹰才盘旋而下。
沈临风这也才知道,原来燕辰启竟养了一只苍鹰。
燕辰启面色冰冷的从马车上下来,眸里也明显多了几分严肃。
一到燕辰启面前,原本凶狠的苍鹰也乖巧的像一只猫儿一般。
落到他的肩头,不住用脑袋蹭他。
燕辰启象征性的用大手扶了扶它的脑袋,继而从它的脚边掏出一个小竹筒。
竹筒里头,又藏着拇指大的纸片。
沈临风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着男人和那雄鹰亲昵的样子,不由酸味大发。
“我还从不知晓,你什么时候养了只鹰。”
燕辰启头也不抬,仍然眉头紧蹙。
“它叫以狼,若非事态紧急,绝不会轻易出动。”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面色都有些紧绷起来。
眼见着燕辰启缓缓将那纸条打开……
燕辰启神色莫名。
沈临风心底多少有些忐忑不安,见他这般,忙也从马车上下来。
素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多少带些安慰的意味,“怎么了?”
燕辰启冷哼一声,将纸条递给她,“你看。”
沈临风抿紧唇,将那纸条接过来,目光自那上头一扫而过,面上除了震惊,还有些了然。
“原来如此……”
她微叹出口气,啧啧叹了两声。
“忽然不知道该去同情谁了。”
是啊。
沈茗姝就要生了,不知又是谁的阴谋要难产了……
……
半个月的时间,燕澶双将整个京城都给控制了。
与此同时,也终于接来了濒临生产的沈茗姝。
那个孩子,对燕澶双来说,意味着希望。
若这孩子生下,纵然他被逼退位,那这皇位,也只会落在这孩子身上。
这孩子,是他燕澶双的血脉保障。
也只有这孩子平安生下来,他的所有计划才能万无一失。
而就在沈名姝才来到这皇城的第二天,硕大的肚子便开始发作起来。
原本平静如同一潭死水的皇城一瞬乱了起来。
只稳婆便请来五六个,只为了以防万一。
可不知为何,纵然这般小心呵护,这一胎也十分艰难。
房间里的沈茗姝还在无助的嘶吼着,只听声音便知里头情况究竟有多惨烈。
而外头的燕澶双,面色始终阴沉如水。
沈茗姝在里面生了几个时辰,他便在外头站了几个时辰。
他只站在那里,便无人敢靠近……
天边一阵闷雷闪过。
雨便开始哗啦啦下个不停……
“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