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以后,第二日,沈临风他们开始往陈国去了。
因着沈临风怀孕的缘故,燕辰启自要多加小心。
不只将马车全用锦缎里里外外包裹严实,且还带上了裴药师这个专属大夫,除此之外,还有宴秋这个保镖,以及孙游天。
如此兴师动众,不由叫沈临风嘴角抽了又抽。
她颇为无奈的伸手抚额,“大哥!我就是怀个孕而已,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而且如今还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她便受到这样国宝级别的待遇,更不必说以后如何了。
这国宝级的待遇,她实在是无福消受。
更何况他们这次的目的,也是救魏青青,而不是去度假!
谁知道燕辰启一本正经,“是啊,怀孕,怎么了?”
一脸的理所应当,倒是让沈临风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
好家伙,所以别人怀孕也和她一样吗?
就成了废物?
不疯她说什么,下一秒燕辰启便将她一把拦腰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叫沈临风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女人下意识惊呼一声,两只手也一下抱住男人的脖颈!
“燕辰启你疯了吧?!”
她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沈临风咬紧牙关,下意识掐了燕辰启一把。
谁料燕辰启只眉头微皱,面上却是不带一丝情绪。
一脸无事的抱着沈临风进了马车。
沈临风不由瞪大眼睛。
颇有些怀疑起自己了。
她没用力吗?
才落地,她便迫不及待将燕辰启的袖子一把掀开。
只见上头一片红痕,只看着便觉得疼得厉害。
她下意识抿紧唇,素手小心触碰那红痕,“燕辰启,你是没有痛觉吗?”
若是她的话,只怕早便痛的嗷嗷喊起来了。
燕辰启微微一怔,怕她担心,笑着便将袖子重新放了下来。
大手青青揉了揉沈临风的头顶。
“风儿,难不成你忘了,你相公我可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你方才的那点小动作,对于本王而言,只相当于被蚊子叮了一般!”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沈临风却更心疼了。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沈临风气鼓鼓的,眼眶竟有些发酸。
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她连忙将头转过去。
她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自从怀了孕之后便如此多愁善感?
她以前也会心疼燕辰启,可如何也不会到这般地步……
拜托!
她可是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又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落下眼泪?
可古怪的是,她越是这样想,她的眼泪便越是扑簌簌的往下掉,怎么止也止不住。
而燕辰启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沈临风耸动的肩膀,他连忙从后头心疼的抱住沈临风。
“风儿……”他满心动容,怎么都没想到沈临风竟然会心疼自己到这种地步。
可没想到,他才触到沈临风的肩膀,沈临风便一把将他甩开。
紧跟着便边哭着便将他往外轰。
“滚滚滚!我不想见到你!”
一开口,也满是哭腔。
原本是义正言辞的拒绝,落在燕辰启眼中,便成了难为情。
如何也生不起来气。
到最后也只能一边应着好,一边被沈临风给赶下去了。
才下车,便有几双异样的眼光落到他身上。
他轻咳一声,面上带着冷意。
那几人再不敢看他,匆忙便将自己的目光给收回去了。
嗯……
所以男人成婚后都会变成这样吗?
突然有点恐婚了怎么办?
孙游天面上皱巴巴的成了一副苦瓜脸,忽然对婚后的生活失去了希望。
“王爷,属下原本还想着,等到战争结束,就回去成家立业,如今看来,好像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了……”
就连堂堂摄政王都活成了这幅模样,更不必说他们这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云云众生了。
燕辰启似乎是看透他心中的想法,冷哼一声,长腿一跨跨上了一旁的汗血宝马。
宴秋仍旧沉默着,却无不贴心的上前为燕辰启牵马。
燕辰启神色莫名的瞥了宴秋一眼,继而有意无意说道,“堂堂七尺男儿,又如何会怕一个区区女子?”
“不过是因将其视若珍宝,这才越发珍视。”
他目光飘远,面上多了几分冷然。
很快,孙游天看向燕辰启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崇拜。
他怎么忽然觉得王爷好帅!
虽说这话说出来是为了挽留自己的面子。
可却也参杂了燕辰启的真情实感。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轿帘紧闭的马车,心下微动。
他确实怕沈临风。
可相比之下,他更怕失去她,更怕她不爱他。
也是在发觉自己对沈临风的心意之后,他才知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
如在拓跋芊芊眼中。
爱是霸占,自私,是摧毁,是为了得到不择手段。
而在他眼中。
只要沈临风幸福开心,那就是最好的。
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本质区别。
而马车里的沈临风,眼泪也终于止住了。
对着小噗呲临时变出来的镜子,沈临风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巴掌。
“我可是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怎么能说哭就哭!”
小噗呲一身西装革履,靠在别墅门口耍帅,“怀了孕的女人,不就是这样吗?多愁善感,情绪激动……”
哎。
不谈恋爱,屁事没有。
像他这样潇洒多好?
沈临风冷哼一声,“你可别忘了,老娘我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多愁善感情绪激动吗?这就是病!”
“只要是病,就没有我沈临风治不好的!”
说完女人便呲牙咧嘴的开始为自己配药。
要知道,多愁善感可不是她的风格。
要做就做鬼见愁,谁要做林妹妹?
外头的燕辰启还有些担心沈临风的状况,生怕她太过伤心,伤了身体。
心底也不由有些自责的厉害。
若早知如今的沈临风这般敏感,他便也不提这件事了。
一边想着,便不觉有些出神。
就连前头突然有人出来他一时也没注意到。
直到耳边传来宴秋的声音。
“来者可是南荒使者?”
那人点点头,继而毕恭毕敬对燕辰启行了一礼,“吾乃南荒大法师,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