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生收到一份储存卡, 里面存几张照片。
照片背景是一艘破旧的货船, 明燃面容憔悴地坐在椅子上,颧骨处一道巨大的血痕。
而照片的边缘, 一把黑洞洞的□□直指他的眉心。
林月生盯着明燃脸上的伤口,手指压的咯噔咯噔响。
顺着存储卡的来源,林月生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找到霍云鹤的藏身处。那是一个廉价脏乱的出租屋里, 墙壁斑驳贴满小广告, 快餐盒等生活垃圾遍地。
霍云霆斜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 举着啤酒瓶对他微笑,周身散发的腐朽味道令人反胃。
林月生掐着霍云鹤的脖子,逼问他明燃的下落, 但霍云鹤却一直咯咯咯地笑。
他笑的样子实在太恐怖,满脸黑色结痂的皮不听抖动。连林月生身边那几位身壮如熊的保镖都忍不下去, 微微扭过头看向别处。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明明林月生掌握着霍云鹤的生死, 但事实上对方的一举一动却紧紧拉扯着他的神经, 让他痛苦不已。
林月生强忍着把霍云鹤掐死的念头, 把人丢到一边。
霍云鹤笑着爬起来:“怎么?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林月生的嘴唇紧紧抿着, 他冷冷看了霍云鹤一眼, 然后大步走向出租屋门外。
几秒之后,林月生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进屋。
霍云鹤看清女人的脸后,眼神有几秒钟的凝滞,然后嘴里哼笑一声:“你带她来有什么用?威胁我, 你觉得我会在乎她吗?一枚无用的棋子而已。”
那女人是宋洁蓝,霍云鹤的发妻。
“有用没用,要试试才知道。”
“砰”的一声巨响,出租屋的玻璃窗被打碎。
林月生掐着宋洁蓝的脖子,把宋洁蓝半个身子都推出去,形成一个非常危险的角度。
这里是八楼,楼下是坚硬的水泥地,只要林月生一松手,宋洁蓝会瞬间坠落下去,摔成一团肉泥。
宋洁蓝因为眩晕恐惧而惊声尖叫,悬在出租屋里的两条腿胡乱扑腾,十分可怜。
霍云鹤目眦尽裂,猛的扑上去,却被众保镖压倒在地。
林月生用绳子把宋洁蓝挂在窗边,走到霍云鹤面前一脚踩下去。
林月生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接踩断霍云鹤的两根肋骨,他扯了扯唇角:“你不是说你不在乎吗?”
“现在你愿意告诉我人在哪了吗?”林月生弯腰蹲在霍云鹤面前,表情冰冷残忍,满身的杀气。
巨大的疼痛使霍云鹤浑身抽搐,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哑声笑道:“告诉你也晚了,你的小猫咪已经烧成了渣。”
“或者…你想不想看一段有趣的视频?”
这里是一处很破旧的住宅区,周围满是摇摇欲坠的危房,黑黢黢的墙壁上用红色油漆画着大大的拆字。
平时聚集在这里的都是些游手好闲的赌客,或者起早贪黑的小商贩。
而今天,在那狭窄漆黑的楼道里,却整整齐齐排列几队穿着黑衣,身材魁梧的壮汉。
邻居们窃窃私语,好奇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突然楼上传出一阵刺耳狰狞的惨叫,还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吼,那些看热闹的人赶紧把门紧紧关上。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从居民楼里出来。
他表情魂不守舍,下巴上染着几点血渍,肩膀和手一直在抖。
詹清疾步追出来:“您别太伤心,一个视频说明不了什么…嗯…或许是霍云鹤找人伪造的呢!”
詹清也知道自己这话没什么说服力,但林月生现在状态太差了,像丢了魂似的,他急忙又道:“小少爷不是寻常人!您忘了之前几次,他不也都逢凶化吉?这次肯定也一样!”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林月生脸色稍微好看些。
“你派人去海上去找,霍云鹤…”林月生目光突然变得狂暴:“先留他一口气。”
詹清被自己主子的眼神吓得一颤,心知楼上那位的下场,一定比死更惨。
林月生一直告诉自己,明燃有玉佩保命,绝不可能死。
詹清等人在海上打捞了一个星期也没结果,林月生每天坐卧难安,心中既希望马上找到,又十分抗拒那一天的到来。
消息传来的那天清晨,林月生从噩梦中惊醒。
他梦见明燃被困在笼子里,四周都是大火,他想冲过去但双腿不听使唤。
他听见明燃在哭喊,说,林月生你快来救救我,这火烧在我身上好疼,我不想被困在这里。
林月生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满身都是冷汗,紧接着刺耳的铃声响起,詹清告诉他,海底捞上一艘被烧毁的货船。
林月生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恐怖窒息的感觉将他包围。
货船被捞上来时已经四分五裂,足见当时的大火烧的多猛烈。船上的东西大多已经被烧毁,零零碎碎地铺满一地。
林月生紧绷着脸来回巡视,视线突然落在地上某个焦黑的东西身上。
一直负责打捞的工作人员见他表情奇怪,就解释道:“应该是养在船上的猫,大火起来没处跑就被烧死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看见伤亡人员,所以您放心…”
林月生突然像被冻住一般,僵硬扭过头:“这猫你们在哪发现的?”
工作人员看见林月生的表情,突然结巴起来:“呃,船船舱,周围还有很多铁笼。”
“哦哦哦!我们还发现了这个,您看看是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
他从兜里掏几块白色的碎石,拼凑起来正好是个鱼的形状。
“您看…”
工作人员话还没说完,却见林月生双眸失神,面上青灰一片。
他嘴唇微动,喉咙里腥气翻腾,一口血猛地涌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知道我短小,明天我多写点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