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建设又一细想,刘洋必定人还小,不懂事,虽然工地少他一个人,也没有多大的影响,还少了一个捣蛋鬼,相比工作还好管。但是,经过这一两个月的接触,这个小伙子,就像一头彪形悍马,教训的好就会是匹好马,若教训不好就是匹烈马。
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反省反省。
邓平和王小辉看到刘洋生气闹着要走,他俩也像患上了瘟症,要闹着结账走人,
费建设在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走,他明白他们的想法,不就是二月份工资吗,先给他们,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倘若是在家乡干活,就无法相比,工人就有选择性,人力资源丰富,人才倍出。这里求人家干活,看他高不高兴,愿不愿意,他越想越无奈何。
当天下午,费建设就去银行把那边项目收到的工钱取了出来,晚上收工回家,他就把二月工资结算给他们,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们收到工资,以及宣布作息纪律后,工作表现积极多了,费建设心里暗暗的高兴起来。刘洋也许领会到费建设对他教育的那席话,干活也认真了起来。
这天早上,周德要出院,昨天项目部熊经理也做了安排,于是,项目部安全员老李到宿舍去找费建设,找他一同前去医院,接周德出院。
他去宿舍找了一遍,费建设不在,就又来到工程现场。费建设一大早就来到现场,在工地上上下下来回跑了好几趟,哪儿需要帮助就往哪儿去,哪儿需要推一下材料运输车,就随手给民工推一推,尤其是女工。
民工干的都是劳力活,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往往材料较重,拉着费劲,他就主动上去帮助推一推,拉一拉。他觉得这就像一个大集体,大家庭,相互理解,相互支持。
费建设在楼层上看到安全员老李过来,他就故意在工地上转悠,他不情愿去医院办理出院手续,理由是项目部只要求人赶快出院,没有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案,必定是自己工人,大家庭的一员,他也有责任考虑这些。
费建设穿着工作服,衣服上灰层满天飞,和工人打成了一块。安全老李找了一大圈,没有见到费建设,于是,只好一个人去了医院一趟。
安全员老李来到市第二人民医院,在医院转悠了好几圈,还是没有见到费建设过来,周德病室没有去就扭身返回项目部。
于是,他意识到项目部给费玮签订的合同关系。理应通知费玮去医院,并把手里的资料交出来,才能办理出院手续。
安全员老李拨通了费玮的电话:”费玮呀!你好。我是市师大项目部安全员老李。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一下,周德出院呗,不是昨天,我们项目部熊经理给你们谈好了吗,今天安排我与你们对接,刚才去找了一大圈你兄弟费建设,都没有看见他。这项目又是你与我们签订的劳务合同,因此你看过来我们一起去医院处理一下。“
费玮质疑的问道:”我兄弟不是在工地上吗?“
愣了一会儿,接着费玮说道:”我立马给他打电话,叫他陪同你去就行。“
一会儿,费建设就接到费玮哥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说道:“兄弟吗?周德出院这事啦,项目部安全员刚才找你没有找到,你和他一起去医院办理一下,他不是也在建议早日出院吗?”
费建设又不好直接说,他怕不给费玮哥认为不给他台阶下,必定昨天在项目部经理熊涛办公室同意的。
费建设半推半就的说道:“哥,你看嘛。我现在小工少,我在现场实在是脱不了身。”
费玮不相信,工地距离医院就二公里路,就二十分钟左右,平时都没有听说小工太少,再说,你能代表小工干活不成。又凑巧在这个节骨眼上,分明是在搪塞找借口。
于是乎,费玮试探性的口吻问道:"兄弟,你说说看,他出院后这段疗养期间的费用如何解决?“
费建设心想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了,就没有啥可隐瞒的了。
他打开窗子说亮话,把话挑明了说道:”费玮哥,周德是本想出院,关键是出院后这段康复期生活怎么给?到时怎么样一次性解决?“
费玮领悟到费建设的话的意思,果断的说道:”兄弟,这些你不要担心,这么大的公司还在乎你那一小点钱吗?公司项目经理说得很清楚了,在康复期一月发1000元生活及部分药品补助金,但要求前一月务必在工地现场疗养,不能离开工地。他们上次安全上了当,对以后类似的安全事故谨慎倍加。“
费建设随便问道:”那就疗养费给了就算了嘛?一次性怎么解决呀?“
费玮接过话茬儿说:"怎么会不给了,那个还早了,要把人治疗康复了再谈啥。这个你不必担心了。”
翌日,费建设和安全员老李一同来到了市第二人民医院,来到周德病房。
周德惊喜的从床上翻身拔了起来,第一句话便问道:“姨兄,我要求出院,这里头我一时都不想待了,太煎熬,太折磨人了。”
在场的人听了周德的这一席话,都没有说话。
费建设转过脸去,向他的妻子赵芳说道:“姨嫂,你把那天医院的缴费单据交给项目部的老李一下。”
赵芳在口袋里东翻西找,没有找到。于是,又掏出钱夹找了一下,才从钱夹中找2000元缴费收据出来,递给项目部老李。
老李接过缴费收据,说道:“你们收拾一下,我去办理出院手续,周德准备出院。”
说完,老李匆匆离开了病房,向医院住院部财务室赶去。
姨兄周德出了医院,就像逃出铁笼的小鸟,十分高兴。
上午出院,项目部经理下午就爽快的递给他500元生活费。
姨兄周德虽然出院了,费建设心里仍然放心不下,公司仍没个具体说法。
他把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全部汇集在一起,然后进行分析,他觉得始终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