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兄周德听着费建设的话,没有说话。
费建设仍继续劝说道:”姨兄,我不了解你那个朋友与怎么铁,但是,你要记住有可能他也被传销组织迫于无奈,你一定要考察清楚再行动为妥。”
姨兄周德缄默了片刻,带着顾虑说道:“我也是准备先过去看,你的姨嫂赵芳她仍先留在这儿干活,那边安顿好后再通知她过去。”
费建设听了姨兄周德这一席话,既然他主意已定,费建设就再三嘱咐他后,也就点头答应了。
姨兄周德走了,费建设心里挺难受,为自己的事从六层摔下受伤,工作积极主动。他在现场的一点一滴像浪花一波又一波在他眼前呈现出来。
第二天,贺池一大早就驾车来到工地,费建设看到他心里就来气,但是他又有点害怕贺池,在他心目中始终觉得贺池不进油盐、盛气凌人,高大无比。长期以来,贺池在费建设面前不是大吼就是大闹,反正,没有那种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感觉。因此,费建设脑海中对贺池的高不可攀的感受已经根深蒂固。
他鼓足勇气,硬着头皮来到贺池身边,贺池意识到费建设要来找他。但是,他并没有忧生害怕,他已经熟知费建设的文弱书生似的性格,仿佛就是被人欺负的这种。
贺池一副莫不在意的姿态,佯装没有看到费建设,忙着与施工员贺荣交代工作。根本对费建设不屑一顾,费建设也没有在意贺池的对他的看法,他在这个时候,反正都是走在刀刃上,充其量鱼死网破,在他心里像贺池这样的老板宁可不要,没有太多的信心与他合作,时刻提心吊胆。他便生硬的语气说:“贺老板,你既然过来了。那今天你就把当天我们关于抹灰班组的事说个明白,当时大家都同意把价格敲定后再进场,现在抹灰工人大批进场入住现场开始抹灰,你看怎么个说法,这样下去对大家都不利。”
贺池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停顿一会儿,冷漠的答了一句:“你认为多少钱才叫合适?”
费建设想了一下,干脆就按照昨日与堂哥费玮说得那个单价,他果断的说道:“主体以外后期部份就按照50元/㎡计算结算时扣除。”
贺池尖锐的语气说道:“不可能!”
接着刻薄的说道:“现在不是由你说了算!”
费建设听完这一席话,一股怒火旺烧心头,气冲牛斗。大嚷:“贺总,你阴险狡诈,目中无人。给我惹火了,我也做得出来。你不让活,我也不让你好过,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惹火了也会狗急跳墙。”
贺池也被费建设的这一番话,怒气上身,说道:“你小子还不近人情,我那样做是为了我的同时,也为了你。你的抹灰工人迟迟不进场,我的工地还等得起吗?这样下去,你也是严重工期滞后,乖乖接收违备补充协议,承担高额的工期延误处罚。为此,最终双方自愿解除合同。你考虑过了吗?”
费建设听了这番话,不由得一惊,若不是贺池提醒,自己还没有考虑那么长远。贺池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原来,贺池平时想方设法,花言巧语骗取自己与他补签协议别有用心。为后来的工作任由宰割建立有利佐证。这样一来,自己仿佛成为他的瓮中之鳖。
他怎么也不情愿任由他摆布,被贺池气得充晕头,脸面也不顾了,冲着贺池大吼道:“贺老板,我们民工没有啥子大道理可讲,一句话给你干了活就要钱,你要图谋宰割我的劳务款,我宁可鱼死网破,也不会放过你。现在,我干你这点活都是亏着的,这个地方这样的条件我是拿高价请工人进来。”
贺池看到费建设气势嚣张,临危不惧。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他扭扯,凡事以依据为准,他心想,到时候由不得你。
贺池看到抹灰班组大批工人进场已经开始抹灰,没有多少顾虑,便没有在意费建设的话,当着耳边风。向贺荣交代完成工作后,驾车一冒烟,就匆匆离开了工地现场。
费建设发一阵牢骚,下来后心里变得慌慌张张,异常焦虑。刚才贺池的那番话再一次在脑海回响,不由自叹道:这事麻烦大了!要是,贺池认真按照书面的协议来,那最终输的遍体鳞伤。
当天晚上,费建设闷闷不乐的吃过晚饭来到民工宿舍区,民工们吃过晚饭,后纷纷回到宿舍,看到费建设脸色不好。有的民工已经敏感到工地的一些异常的现象,老徐走过来,来到费建设面前,直言道:“费老板,工地上抹灰是你合同的内容,本应该你做,为何被别人夺取了,你不怕河南人宰你吗?”
费建设被他的那一席话,就像一把锋利的长剑刺穿他的心一样,给他内心的伤口上撒盐。让他纳闷的心情随之担惊受怕起来。
姐夫黄奕可听到他们在谈这话题,也赶了过来。接过话说道:“兄弟呀,你不要再受河南人的蒙骗,抹灰单价没有谈妥,坚持不允许他们干。老子们明天就给他们拼了,我才不信他狗日的贺池老板要给我们怎么样?”
因民工宿舍较为集中,黄奕可铿锵高昂的嗓音,把民工都引了过来,大家,气血高涨,都齐声吆喝道:“对,明天给他们拼了,不许那班抹灰人做,看贺老板要给我们咋样?”
费建设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沉默着不表态。仿佛在做一道深奥的思考题,久久下不了笔。
王小辉看着费建设这个样子,生气的说道:“费老板,你胆量太小了,怕惹事生非,别人已经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了,你还不动于衷。倘若你再不还击,自己快被人家压垮了,到那时候我们要跟着你受苦了。”
钢筋工班组长小李子,听到交谈声,也走过来。宽慰着费建设,说道:“费大哥,你就把胆子放大一点,你不出面,我们出面去给你摆平,到时问起来,你就把责任推在我们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