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芬听到费建设的话,要蒋计划过来扶起来她。便自己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边笑着说道:“我才不稀罕他扶我起来。”
他们两口子就把矛盾通过大家的劝说终于平息了下去。
灰土基础已经完成,主体结构全面开始。近段时间以来,接连下雨,工程进展缓慢,费建设细算了一下午,基础下来得亏损二万元。他在想争取在主体部分弥补回来。
主体砌砖的第一天,大家都心情舒畅的做起活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摸过砖刀了,因此,这第一天的感觉倒是一种享受,他们拎起工具就开心的大干起来。
也是,就是就是这万事开头难。大家都非常的关心,当天下午,邓平刚把烧结粘土砖浇水一遍,学校校长及青云镇领导亲临施工现场视察工作,啤酒肚镇长来到工地现场就指手画脚,这不好那不好。
一会儿说道:“建筑材料堆放没有分区。”一会说道:“配电箱材料不满足要求,使用不规范。”
费建设与贺池都有点矛盾,心里还有点怨气,觉得这些人来,应该有他的招呼。但是,他不在,也不得让这些人来,招呼都没有一个。
于是他主动的走了过去,“你好,欢迎你们到现场指导工作。”
他们望了费建设一眼,心里感觉现场管理非常混乱,心情不好流露在脸上,啤酒肚镇长严肃的问道:“你是在这边做工的吗?”
费建设理会的点了点头。
那个啤酒肚镇长接着大吼:“有你们这样管工地的嘛!你们看看现场这么一大堆问题。”
说着,他走过去,伸手指着已经砌好的墙体,说道:“你看看,这个砌的啥子砖,烧结粘土砖上墙前没有提前浇水养护,干砖上墙,粘接不牢固,会严重影响墙体的整体稳定性,影响工程质量,这是教学楼项目,未来祖国的花朵在这里面受教育啊,像你们这样的豆腐渣工地怎么来确保使用安全。”
费建设听完这一番话,那股窝囊之火就从心里燃烧了出来,以前他没有把握,这次他亲自在现场,看到小工刚才浇水湿润,说我们干砖上墙,导致墙体不稳。
费建设怎么也不接受那句话,正在临边砌墙的姑爷杨文距离那个啤酒肚镇长较近,他那一番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宁死也不承认没有淋水。
便站在那儿,向着他们大吵大闹起来。他指着那个啤酒肚镇长,愤怒的说道:“看起来你是个领导,说起话来还血口喷人,你说我们这砖没有淋水,干砖上墙,有没有依据。”
说着,他拎起砖刀就连续在砌好的墙体上撬开三块砖,看个究竟。
撬开砖来,发现砖块内表面淋水后湿润的痕迹,几块砖都有,砖外表面因为太阳光暴晒,收水干燥,外表面看上去,就让人有干砖上墙的错觉。
于是,他不服气,暴跳如雷的骂道:“你这些人就是下来找点麻烦,挑人家刺,希望人家给你点红包。”
姐夫黄奕可也赶过来看到这种情况,便说道:“我们是来为你们青云镇搞建设,为啥民工就那么被人瞧不起,歪理邪说。”
费建设见状心里有点难受,忙给他们谴责的语气大吼道:“你们都不要说了,领导们到我们现场检查工作,是对我们工作不足进行指导,我们应该欢迎他们才对,不能无理中伤人家,要尊重。听到没有。”
他们听到费建设的这一席话,都害怕惹来麻烦,给他带来祸端,于是,就止住了风言风语。自个儿回到岗位上忙起活来。
费建设讲到他们这些风凉话,引来大麻烦。他立马在来的领导面前赔礼道歉。
他热情的解释道:“不好意思,领导们。让你们来这里受了委屈,我费建设代表现场劳务班组向你们道个歉,赔个不是。希望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大量,我们下来针对您们提出来的问题,再结合现场全面检查整改,发现问题,绝不姑息,必须整改到位,希望您们理解,我们从重庆老远过来,创业也不容易。谢谢您们!”
那个啤酒肚镇长,看到他们纷纷在自己面前指手划脚,又语气尖锐刻薄。作为一个镇长,亲自出马,遇上这等事,怎么会那么容易轻易罢休,他便问道身边的校方校长:“这种素质极差的班组工人,就这点小事都经不起考核,还能做好工程吗?谁知道没有人在场监督,工程做成咋样,以后在工地上还会搞出啥子大事出来,这是希望工程,希望阳光工程。”
校方校长看了那个啤酒肚镇长一眼,领悟到他的意思,微笑的说道:“好的,潘镇长。我下来以后一是顿足监理单位加强对这个班组做的劳务工作全面检查验收,发现问题一定逐一整改落实,二是这个班组做的工程质量整体较差,现场管理混乱,工作态度强硬,一点不愿意配合工作,建议施工方更换劳务,并且要求立即停工整改。”
他们边聊着边走出了工地现场,费建设心里慌乱,这该咋么办。要是工程质量问题,应换班组。贺池就一句工程质量不合格为由,轻轻松松要他背着行李走人。
他强壮着内心的痛苦和恐慌,陪着他们,把他们送出了工地大门。
佯装着热情的招呼道:“你们两位领导,慢慢走。今天真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我下来好好批评教育我的工人。实在对不起。”
那个啤酒肚镇长仍一脸保持着严肃的态度,校方校长保持镇定自若。都不理不睬费建设,自个儿走了。
费建设送走了他们,在想,这下好了,不该去捅的马蜂窝去搂了个底朝天,这下惹火烧身了。这活干的起来就像人过独木桥,四周无援。
停工整改也罢!离场走人也好!在费建设面前都意味着严重的,甚至彻彻底底毁灭性的灾难。他把问题扩大到无比的严重,心里担心受怕,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