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机场里,海日抱着箫雨不肯放手,和以往不同,这一次倒是海日先哭的不成样子,趴在箫雨的肩头,箫雨怎么劝都不管用。
“箫雨,你一直都没出去过,我特别不放心,你说你既单纯又善良,关键还长的这么漂亮。出去陌生人跟你搭讪,你千万不要搭理他们,要是被坏心眼的人骗去,可怎么得了。”
“你要是实在担心我,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瞧你哭的跟小花猫一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答应你,最多一个多月,我肯定回来。”箫雨一边帮海日擦着眼泪,一边安慰她说。
“好啊。反正新开的店,我也交给了小潘。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的。找到小寒,我们一起回来不好吗?”海日都哭花了妆,还不甘心。
“你看你,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干嘛那么认真,我就是告诉你,别担心我。我是一个成年人了,你还担心我被人家拐卖了不成。再说哪有那么多的坏人,还是好人多的。”箫雨安慰着海日,拍着她的肩膀。
“人家就是特别担心你嘛!”海日撒娇发嗲“别小寒没找到,你先被人拐跑,那小寒怎么办,我怎么办?”说着,海日又哇哇大哭起来。
“好了,别哭了。你看你这么漂亮的妆都哭花了。你放心好了,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你报平安,给你拍照。好不好?你的心思我明白。”箫雨眼睛也酸起来。她强忍着泪水。
“你说小寒也真是的,干嘛关机呢。你去吧,我在家的这段日子,一定也帮你找他。我们一起努力,让你们尽早团圆。”
“好啦,我又不是不回来。别搞的这么伤感好吗?一会我要是哭起来,你都哄不好我的。”箫雨也学着海日撒娇的说。
“好,好。我不哭了。”
“飞机马上就起飞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过去就好。”
“那你去吧,我看着你。等你进去,我再走。快去,快去。”海日冲着箫雨摆手。
箫雨拉着行李箱,一转身,眼泪就喷涌而出,不能自已。
海日看着箫雨一点点的越来越远。她轻轻的说“箫雨,你一定要幸福啊。”
在回来的路上,海日一个人走了好久好久,想了好多好多。
在离海日家很近的一处拐角,石磊站在那里。他已经连续好多天,在这里等海日。今天终于如愿等到她。
海日叹了一口气,大步流星的往前去。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面前的石磊。
两个人长久的对视着,谁都不肯开口说话。石磊怕一开口,等来的又是海日的拒绝和嘲讽。海日怕一开口,得到的那些无所谓的结局。
阳光下,两个人都有些湿了眼眶。最终还是石磊认输。
“海日,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
“等我干嘛?我们之间哪有什么交集。我们一早就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海日眼睛看向刺眼的太阳,生生把已经溢出的眼泪,逼了回去。
从那一次两个人不愉快的分开,海日不止一次告诉自己,石磊不过就是一个登徒浪子,不会专情。更不会把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自己看的如此重要。所以,她的心早就关闭对此人的通道。
“海日,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石磊问。
“对不起,对于你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让开,我要回家。”海日绕开石磊,径直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有一个弟弟,他叫石涛。”石磊对着海日的背影大喊。他不管了,他一定要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他憋了太长时间。
海日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甚至不知道,她是因为说了这话的石磊而停下脚步,还是因为听到石涛的名字而停住。总之,海日心里大吃一惊,背后直冒凉汗。原来她一开始就猜对了。只是她猜中了开头,石磊却给他了个意外的结果。
箫雨在马德里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箫雨所生活的城市,三月份还有些许春寒料峭,而三月份的西班牙马德里却是温度适宜。夜里也只需裹一件外套。
箫雨匆匆忙忙搭了计程车,便前往酒店。舟车劳顿,她要洗去一身疲惫。
躺在宽大送软的床上,箫雨并无享受之意。她马不停蹄的查阅了很多资料,马德里的旅游攻略,气候变化,人文地理,风土人情,她都一一仔细阅读,并且做了小摘要。她想如果小寒来这里,都回去哪里。
她标注了小寒有可能去的地方,然后一一排除。直到天都快亮了,箫雨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梦中箫雨遇到了小寒,小寒问她,为何这么晚才来找他。周围喧嚣热闹。人们热情洋溢。箫雨听不清小寒说了什么,只是笑中带泪的看着小寒。可是渐渐的小寒就消失在了喧闹的人群中。箫雨哭着醒来。看到酒店陌生的一切,箫雨感谢上帝这只是一场梦。
箫雨呆呆的坐在床上,努力回忆梦里见到小寒的是什么地方。明明刚刚还那么清晰,不知为何转眼就忘的一干二净呢。
猛然,箫雨记起,梦里面有牛的叫声,莫不会是斗兽场?箫雨想以小寒的性格,很有可能。
箫雨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就出发了。
人们往往都是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一连几天,箫雨奔走了好几个斗兽场,却都无功而返。
她一个人走在马德里的街上。感受这里热情的人们,他们的质朴幽默,浪漫诙谐,感染着箫雨。小寒说的没错,再美的风景,没有最爱的人同行,都会黯然失色。
接下来箫雨从西班牙离开,又转战了欧洲很多地方。只是一个月过去了,却依旧没有获得小寒的任何一点线索。跟海日约定的一个月时间这么快就到了。
这一天,小寒妈妈给箫雨打了越洋电话,电话一接通,小寒妈妈就着急的说“箫雨啊,小寒来了电话,他告诉我他现在很好,可是他没说他在哪里。事后,我跟你韩叔查了那个电话,是国内的。这说明小寒没有出去。”
“那你有没有跟他说,我出来找他了。”箫雨急切的问。
“并没有来得及说,小寒就挂了电话。”小寒妈妈很抱歉的说。
“阿姨,你别急,我这就订机票回去。”
挂了电话,箫雨思绪万千。难道那封信只是个假象,其实小寒一直没有离开过中国。小寒对她情深意重,所以他才没有选择出国,也许就在国内散散心而已呢……箫雨设想了小寒可能去的很多城市,可是最终也没有一个可以肯定的。
箫雨知道想也想不出个头绪来,索性就不想了。收拾了行装,箫雨直奔机场。
回到H市。箫雨首先还是去了沈家看了沈寒。一个多月不见小家伙,箫雨实在是想的厉害。
谷珍知道箫雨今天回来,特意准备了一大桌菜。
“你看,出去一个多月,都瘦的没了样子。来,今天我做了好多,都是你爱吃的。好好给你补补。”谷珍现在看箫雨有一种越看越欢喜的感觉。她不知道,从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妈,你不用准备这么多。我随便吃一点还要回去呢。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我跟海日约好了。一会就回家去。”箫雨逗弄着怀里的孩子。
对于当初沈长兴提出要认箫雨做干女儿的意见,箫雨最后还是答应了。从内心讲,如果能够重新再拥有个妈妈,她是愿意的。她想自己的母亲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他一直活在怨恨之中。并且能够替沈冰尽尽孝道,她也起义不容辞的,她相信小寒也会同意。并且。沈长兴说了,沈寒以后可以叫小寒爸爸。这是多么和谐的一家,小宝又多了好几个人爱他,何乐而不为呢?
“你呀,就别走了。原来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以后就算你跟小寒结婚,也可以住的。海日那丫头,你告诉她,以后来家里,就跟回自己家一样,让她千万不要客气。”谷珍想的面面俱到。
“妈,我现在是您的女儿,不是儿媳妇,即便日后我和小寒结婚了,怎么说也是韩家的儿媳妇。哪有儿媳妇常住娘家的道理啊。”箫雨笑着解释。
“哦。”谷珍愕然,是啊,箫雨早就不是她儿媳妇了。
看到谷珍有些失望的表情,箫雨继而安慰道“妈,不过你放心,我和小寒一定会经常回来的。我们两家离的并不远,一天能好几个来回呢。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帮我这么早就准备好房间。”
“嗨,你看我,都怪我,老糊涂了。可不,以后你是小寒的媳妇啦。”谷珍说着,抱过在箫雨怀中的沈寒,督促箫雨好快吃饭。
沈寒又长大了不少,特别可爱,还招人疼。海日也是隔三差五就来看他,如果隔几天不来,就像少了什么一样,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还有小寒父母,没事的时候,过来看看沈寒,也跟沈长兴夫妇聊聊家常。几家人,突然下子,因为这个小家伙,距离拉近了很多,关系也有了实质性的改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