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神魔,十万血,十万血战,十万剑。
无数的人在观战,这些都是邺城顶级的高手,一般人也无暇来看这惊天一战,强大的天宗师的威压,形成一个强大的能量罩,大概直径超过了十丈,可以说十丈之内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即便是大宗师,也不想被那股强大的能量所伤,一个个只能远远地观看。
万人空巷,这注定是一个万人空巷的夜晚,到处都是杀戮,到处都是激战。这样的夜晚,小老百姓早早地就关门睡觉了。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什么都敌不过老婆热炕头,外面激战也好,厮杀也好,哪有在家里,在热炕头抱着老婆,做自己爱做的事好呀!十个月后的今天,邺城的生产率绝对是历史上最高的一天,当然十个月后的今天,上坟的人也是最多的一天,因为这一天多少人做自己爱做的事,没有办法统计,可是多少人在这个夜晚一命呜呼,是可以统计的,据说超过了六万,整个邺城变成了人间地狱。
绕城而走的金水河的水原本是淡淡的金黄色,可是到天亮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鲜红的血水,无数残缺不全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河水都不流了。
万人空巷,这个夜晚,几乎所有的顶级高手都出来了,他们都在观看惊天一战,想知道金剑修罗,如何破十万神魔。这幸亏是在东齐,这要是在大唐的话,肯定会有人开出赔率,只不过东齐民风朴实,没有像大唐人民那样嗜赌如命。不过,这一战,的确是牵动了这些高手的心。
东齐高手们这一辈子都会记住这样一个夜晚,这惊天一战,亲身经历了,足够回味终生了,只不过这种血战,一辈子也就只能看这一会了,今后恐怕再也看不到。
此时此刻,云舒好像是神佛附体一样,虽然没有丈二金身,可是金剑闪着金光,金色的剑气仿佛要冲破斗牛,不断地朝田道奇刺杀过去。‘
十万神魔,是神,是魔,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看得清楚,只见到处都是妖魔鬼怪,田道奇的四周都是鬼魅魍魉,他手中的玄铁长剑看上去更加的漆黑,更加的诡异,随着玄铁长剑的舞动,不断地有妖魔鬼怪朝金光闪闪的云舒扑去。
金光所到之处妖魔鬼怪顿时化作乌有,金光刺穿无数的鬼魅魍魉。金光越来越强,妖魔鬼怪越来越多。尽管在四周的吃瓜观众,看不清楚里面的打斗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鬼哭狼嚎的惨叫,可是还有人说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梵天佛音,只不过大部分人听不到而已。
能听到,听不到,看不到,能看到,都不能改变一个现实,那就是这一次血战,必定会有一个天宗师死掉,这将会是前所未有的遗憾。
遗憾,前所未有的遗憾,现实中很少与人见到天宗师战死,其实,平日里压根就见不到天宗师,残忍,这次的确是一个残忍的局面。
每一个人都睁着双眼,谁也不想错过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惊天之战。
惊天之战,外面人是焦急等待,只能听到鬼哭狼嚎,可实际上什么也看不到,而里面的人却在坚守,可以说每一秒都在煎熬。
煎熬,此时此刻,云舒明确能够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朝外出,消耗非常大,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几乎每一秒都是煎熬。寒气已经开始逐渐进入体内。
冷,当感到冷的那一瞬间,云舒就知道大事不妙,看样子,自己是低估了田道奇,这个成名很早的天宗师一直都在隐瞒实力,看样子是扮猪吃老虎,这一战,比想象中的要难打,搞不好自己就会折戟沉沙。
战败,战死,这不是云舒所要想的内容,他不断地催动体内的真气,来维持金剑上的剑气,来抵御阴寒之力。渐渐的有点力不从心,从全力进攻逐渐转变为全攻全守,在进攻之余开始加强防守。
进攻和防守,向来都是此消彼长。
在金剑修罗暴风骤雨般进攻的时候,更多的是听到鬼哭狼嚎,可是这些妖魔鬼怪,更多的是在田道奇的周围晃悠,压根就无法冲进金光所照射的范围内。
随着金光的减弱,这群鬼魅魍魉开始肆虐起来,一个个从阴影处蹦了出来,咆哮着冲杀了出去。炙热的金光,让那些蹦出来的妖魔鬼怪,不断地化为乌有,可是更多的会蹦出来,镜像十分的恐怖。
这边惊天之战,万众瞩目,相比较而言,公冶阀的内斗就显得平淡无奇了,压根没有人关注,实际上没有人关注不代表不精彩,相反这边的对决才算是给观众上演了视觉盛宴,可惜没有人看得到。
没有人看得到,不代表现场没有人。
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就躺在地上,或许是在睡觉,或许是在闭目养神,或许冻僵了,反正是公冶阀内斗丝毫不影响他。
公冶龙隼的进攻依旧是那么犀利,公冶青峰的防守始终是密
不透风,两人是旗鼓相当,杀得难解难分,一时间压根分不出来上下高低。
分不出来上下高低,可是战斗却快结束了,这点交战者心知肚明,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谁又能够坚持多久呢?
不能输,也输不起,这一战公冶青峰打的十分憋屈,从第一招开始,就被压着打,不管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被压着打的命运,这让他亚历山大。
重压之下,公冶青峰全神贯注地迎战,手中的剑上下翻飞,没有进攻,只有防守,可以说开启了忍者神龟模式,只不过,在这个模式的背后,他最清楚,如果不能够反击,不能够寻找对方的破绽,一击即中的话,这样打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全力防守最大的毛病就是必须全神贯注,真气消耗也大,一旦有隔闪失,出现了破绽,就会被对手击破,那样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反击了。只有实力远不如对方的人才会采取收守势。因为进攻就有一半的可能获胜,可是防守只有一半的可能是失败,一点获胜的可能性都没有,除非进攻的一方出现重大的失误。
稳,太稳了,进攻中的公冶龙隼太稳了,每一剑背后都会紧跟着第二剑,每一剑和每一剑之间是无缝衔接,一点破绽都没有。看上去,公冶龙隼的进攻犹如狂风怒吼,浊浪滔天,实际上每一剑都犹如金风细雨,把各种角度都封死了,压根不给对付出任何进攻机会。
没有进攻,注定是失败。
公冶青峰开启忍者神龟模式,防守密不透风,可是真气不如对方是最大的缺陷。当两柄剑的剑尖碰到一起的时候,一股强大的真气贯穿而来,他感到虎口钻心的疼痛,手无法握主剑柄。
当鱼鳞剑落地的那一瞬间,公冶青峰的眉心多了一点红,整个人带着无险的不甘离开这个世界。
一场鏖战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公冶龙隼体内真气几乎消耗殆尽,如果再坚持半个时辰,说不定他就因为真气消耗殆尽而崩盘,毕竟全力进攻的真气消耗速度更快。
真气几乎消耗殆尽的公冶龙隼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双腿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他并没有立刻走人,而是大口大口喘粗气。
“失败,失败,明明一刻钟内就可以搞定,结果用了将近一个时辰,小子,你还差得远。”
白发苍苍的老者终于醒来了,或许他是失明,或许其他什么缘故,老爷子只是坐了起来,可是依旧紧闭双眼。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说呢?”
老人家笑着说道:“年轻人,自己不行,还不让老头子说几句。不让说算了,那我接着睡觉。”
“别,别介,老人家,我就是信口胡说,您别当真,天气这么冷,咱们爷俩,找个地方暖和暖去,边喝边聊。”
公冶龙隼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老人家的战斗力远在自己之上,绝对是一个隐世高手。
老人家却没有走的意思,他笑着说道:“等会吧,王者之战还没有结束,你着什么急呀!那边两个天宗师的对决应该也接近尾声了,一会带上胜利者,一起喝酒不好么?”
“老人家,那两个天宗师对决,你看好哪一个呢?”
“都不看好,无所谓,谁胜谁负都很正常,毕竟实力相差无几。”老人家是不在现场就知道怎么回事,他笑着说道:“我看好那个长得好看的。”
“为什么呢老人家。”
“废话,长得像花一样,如果凋零了,该让人多心疼。”老人家还是很幽默的,这哪里是实例分析,简直是颜值为王,不过也是,如果凭借颜值打分的话,云舒绝对是当仁不让的王者,这点是不容置疑的,这差距,要比田道奇强几百倍。
战斗是否,快结束了?
金色的光芒越来愈弱,黑暗笼罩大地,乌云遮住了星月,鬼哭狼嚎声直冲斗牛,鬼魅魍魉,妖魔鬼怪几乎充斥整个大地。
战斗快要结束了,答案几乎已经天下大白,所有人都在为云舒,这个比女人还要妖冶,还要性感的男人默哀,觉得这种像花儿一样的天宗师几百年都不糊会出一个,如果死在这个夜晚,太可惜了。
只是惋惜,只是默哀 ,没有人能去掺和,毕竟神仙打架,不是小蚂蚁可以参与的。
金色的光越来越暗淡,黑暗笼罩大地。
阴冷,苦寒,那些吃瓜观众都快坚持不住了,太冷了,简直要掉进冰窖里面了。
周围很多房舍里面的男男女女都被冻醒了,有一对小夫妻才结婚不久,冻醒之后,小娘子要抱抱,小伙子要蹭蹭蹭,结果很快蹭出火花,十月后,生下一个儿子,小名蹭蹭,三十年后还成为了天宗师。
默哀,所有人都默哀的时候,金色光芒逐渐被黑暗吞噬。
黎明前的黑暗。
就在所有人闭上双眼的时候,
就在黑暗即将吞噬光明的时候,
就在小伙子要蹭蹭,即将蹭出火花的时候。
一道金光暴涨,划破黑暗,重现光明,战斗结束。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那个比鲜花还要灿烂的男人左手指月,仰望长空大声喊道:“大唐天下,大唐天下。”
大唐天下,吃瓜观众也跟着喊起来,只不过,这些家伙很快就停止了呼喊,毕竟自己是东齐的子民,喊大唐天下,岂不是变成卖国贼了。
田道奇跪在地上,胸口有一个口子,鲜血直流,看样子不行了。
云舒收回金剑之后走到田道奇面前说道:“田儋已死,这是东齐宫斗,我无能为力,也不想改变什么。武崇喜毕竟名义上是陛下的兄长,被册封为武川郡王,上官凤芷会跟随儿子去定居。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先帝的遗孀,陛下是不会把她送到军营的。好了。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谢谢。”
一代宗师,天宗师田道奇死于大唐祺祥二年冬月二十九日,丑时。
田道奇死了,天宗师之战戏剧性收场,在场的吃瓜观众,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到了最后被时刻云舒会逆袭,这些人都以为是运气。‘可实际上是运气么?高手对决,决定胜负的是实力,并非所谓的运气。
吃瓜观众走了,这些人意犹未尽,在回去的路上还喋喋不休,好像是他们击败了天宗师似的。无险经典,无险的遗憾,没有人否认,这是三百年来最精彩的天宗师对决吧静态你之战,尽管内心带有无限遗憾,让众人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毫无征兆的逆袭呢?
就在吃瓜子观众走后,云舒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公冶龙隼搀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姗姗来迟。
公冶龙隼笑着说道:“首先恭贺云先生击败天宗师田道奇,其次刚才没有看上经典之战,真的是不限遗憾。”
“不遗憾,不遗憾,这一战,打得十分憋屈,,要不是自己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这一战最终败北的是我。”云舒说得倒是事实,毕竟这一战自己战败的可能性也和大,不过,既然扛过来了,那就是胜=胜利了,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可以说是战斗噶成年人之后,第一遭遇这么离谱的东西。
说实话,云舒现在还心有余悸,真的怀疑,这个田道奇实在是太强悍了,这样推算下来,自己赢得何止侥幸,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猎杀了天自己那赶紧这就奔窜是。
云舒不知道那个老先生是谁,只是微微点头算是礼貌,实际上一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大家都不认识,又有什么话可说的。
公冶龙隼想介绍,可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压根不认识这个老人家,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走喝酒去,这句话来化解所有的尴尬,毕竟都是性情中人,醉酒之后什么都会忘掉,还管是否认识对方。
这样的夜晚,压根就不可能有酒楼营业,况且已经寅时,天都快量了,当然没有好的去处,不过这些难不倒公冶龙隼,最起码还可以到圣堂里面去喝酒。
喝酒,只有在喝酒的时候才是罪犯高能的,才真正的可以高谈阔论。忘掉身份,忘掉烦恼,忘掉一切,一句话,就是醉酒,醉生梦死之后,倒头便睡,或许睡醒之后,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喝酒,在喝酒的时候,公冶龙隼给老头斟满酒之后说道:“老人家,老前辈,现在总应该告诉我们,您是谁了吧!”
“我是谁,我是谁,呵呵,你们就叫我是谁好了,如果那天天下一统了,你们自然知道我是谁,只有我是谁,答案在那样的夜晚在,再一次醉酒才有意义。”
’老爷子不愿意透漏自己真实的姓名,不过那举我是谁,让云舒猜出来了老者最真实的身份。
云舒笑了笑说道:“老爷子,我知道你是谁了,你要是不想说出来自己的真实姓名,也无所谓,我只需要问您一个问题,希望您可以不惜赐教。”
“赐教不敢当,共同探讨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不过,你说猜出来了我的真实身份,说实话,我还真的不信。”老头子有点倔,他放下酒杯说道:“你只要是能猜出来我的真实身份,别说是问我一个问题,十个,一百个都没有问题,要是你猜不出来,那么对不起,什么问题我都不会回答的。”
好吧,遇到这样一头犟驴,云舒也没有办法,他笑着说道:“当年有一个自命不凡,旷世少有的武学奇才,想去挑战填写下第一人。”
“不要再说了,算我老人家怕你了,我的名字已经几十年没有用过了,还是不要用的好,说吧,算是你赢了,有什么问题,抓紧问,省的一会我老人家醉酒睡着了,没有人给说答案。”
老人家是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当然不愿意让晚辈知道自己真实姓名了。不过对于云舒而言,既然对方愿意回答问题,那么就没有必要说出来对方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