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凤芷,还是以往那个高傲,自以为是的皇贵妃上官凤芷,可是思想要比之前复杂多了,尤其是情感上比之前要更加的理智,不会那么冲动,尤其是这件大事,她更是十分的谨慎。
错误一生之中犯一次就足够了,怎么能犯第二次呢?十四年前,上官凤芷就错了,而且错的厉害,险些失去自己的孩子,十四年后,她怎么敢犯错误呢?
南宫玓肜有点想简单了十四年前,上官凤芷在四人之中属于最美女脑子的,十四年之后,这个女人显然要比其他三人成熟,毕竟这十年有太长的时间让她反省了。
上官凤芷意味深长地说道:“妹子,虽然我们出身士族,但我们毕竟是女人,权利游戏永远都是让女人走开,我们又何必去趟浑水呢?要知道当年先帝有点书生意气,做事不够决绝,最终导致失败。可是,现在天子要更加的杀伐果断,简直就是太祖重生,而四大门阀经过十四年之后,实力并没有增长多少,并且四分五裂,已经无法统一。一旦开战,获胜的注定是天子,后果是什么,就不用我再赘述了吧。”
“正因为我知道后果是什么,才来找你的。”南宫玓肜终于抓住了上官凤芷额话题,否则都没有机会说话,她意味深长地说道:“上官阀和天子决裂,意图谋朝篡位,改朝换代,可以说一旦失败,绝对没有宇文阀那么好的运气,面临的将会是被连根拔起,株连九族,你身为上官阀的嫡女,就眼睁睁地看着整个母族被屠戮殆尽么,百年之后,在黄泉路上,你有和颜面去见上官阀的列祖列宗。”
上官凤芷沉默了。
南宫玓肜接着说道:“当初的宇文铛强迫天子加封大冢宰,加九锡,虽然大逆不道,但对于整个大唐来说冲击力,影响力都很小,所以最终以宇文铛被刺杀,宇文阀主动退让为终结,天子并没有赶尽杀绝,毕竟四大门阀唇亡齿寒,对宇文阀赶尽杀绝的话,会引起其他三阀的反弹,不利于朝廷对稳定。可是现在上官旌战,摆明了是造反,武力夺取政权,选择这种激进的方式,就彻底的和天子站在了对立面,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摆明了是不死不休。这种情况下,一旦战败,那绝对是株连九族。宇文阀被打压过了,绝对不会再掺和,慕容阀的态度,相比你也知道了,正常情况下会站在天子这边。姐姐,就好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一旦开战,获胜的注定是天子,失败的注定是上官阀。你既然知道上官阀不能获胜,却不去制止上官旌战的愚蠢行动,也不给上官阀寻找盟友。那么试问,你是想怎么样,难度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上官阀覆亡么?”
眼睁睁地看着上官阀覆亡?
上官凤芷在这个时候沉默了,她不想管,也管不了,可不代表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忘记了上官阀失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上官凤芷陷入痛苦之中,她毕竟是一介女流,不管多么强势,可毕竟是女人,心还是软的,不忍心,也不能够看着母族覆亡。
南宫玓肜看到了上官凤芷的痛苦,当然也看到了机会,于是她就趁热打铁地说道:“我们是女人,的确无法掺和权利游戏,可是身为上官阀 的嫡女,你有义务为上官阀做点什么。就好像我一样,不管外面闹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去理会。但是母族需要我的时候,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对于,你我来说,只是成全了一门婚事,至于权利游戏,我们就不要掺和了,也不太适合我们介入。”
“仅仅是一场婚姻?”
“对就是一场婚姻,其他的我们都不管了,也管不了。”
“你容我想一想。”上官凤芷的态度终于没有那么坚决了,她的内心深处很矛盾,既不想参与其中,又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整个母族覆亡。外界或许有很多人看好拥有上官仙坐镇的上官阀,可是上官凤芷和田道奇的结论却是上官阀必败无疑,理由很简单,天子近乎于妖孽,每一次出手都是大获全胜,几乎已经到了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地步,这是相当可怕的。
逼迫,逼迫就没有必要了,反正也不是很着急,南宫玓肜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也相信上官凤芷让自己等不了太久,就一定会有答案。
答案,当天是不会有了,南宫玓肜起身告辞,她相信最多一两天,就一定悔有答案,没有必要去逼迫对方。
等南宫玓肜走后,上官凤芷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最终,她还是决定和田道奇把这个事情挑明,一句话,有几个女人会舍弃自己的母族呢?
女人都无法舍弃自己的母族,何况是男人了。田道奇出身东齐皇族,严格意义上讲是现在东齐皇帝的皇叔祖,东齐和大唐的大战一触即发,他怎么可能不上心呢?
一直以来,东
齐和大唐之间的争斗都是互有胜负。可是武重楼这个大唐天子强势崛起,东齐和大唐再次交战的时候,绝对不会是棋逢对手,会成呈现碾压之势,搞不好东齐就会亡国。一旦东齐亡国了,自己到了九泉之下,又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呢?
权利游戏,注定是横着恒强,田道奇本身就是战神,又加上死天宗师,怎么可能对东齐覆亡无动于衷呢?这些日子,田道奇之所以无动于衷,主要是担心上官凤芷,武崇喜担心。毕竟自己亏欠他们母子太多,太多了。
复杂的局势下,田道奇每天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现在上官凤芷既然提出来了,他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决定把话挑明。
沉思了许久之后,田道奇有点无奈地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南宫玓肜那不是要提亲,是暗示上官阀和南宫阀结盟,联手打怪。不知道两大门阀联手能击败陛下。”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一旦两大门阀联手了,相比陛下也会十分的被动,不敢去冒险铲除上官阀,或许我母族就可以避免覆亡,所以我觉得,这一步棋是可以走的,我们不一定会输。”
女人永远都是感性的,做算术题,永远只能看到最表层的那部分,只算对自己有利的部分,不利的部分直接忽略,无视,这是最可怕的,可惜再聪明的女人也看不见。
上官凤芷显然只是在计算上官阀加上南宫阀究竟多么强大,可是她无视了天子真正的实力,实际上不无视也不行,因为没有人知道天子真正的实力。
田道奇摇摇头,他苦笑着说道:“不能正视对手,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不负责任,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上官阀该出的牌基本上都出了,可是天子手上有几张牌,你压根就不知道。纵观天子每一次的布局,可以说都是算无遗策,绝对不打无把握之仗,你以为上官阀加南宫阀就稳操胜券,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一步,天子早就想到了,活力全部集中在上官阀身上,说明什么,压根就没有把南宫阀当回事。夺宫,无外乎是两种,一种是像十四年前一样的宫变,当然这种情况下,上官阀或许会有点优势,毕竟有天下第一人上官仙,可优势并不明显,如果明显的话,以上官旌战的尿性早就发动了。一种就是武力夺取天下,这恰恰是上官阀最没有把握的地方,上官旌战是一流的统帅,可是其他人都不着调。这点和当初的宇文阀极其相似,在宇文钉,宇宇文铛相继折戟沉沙之后,连一个可以统帅三军的大元帅都找不到,这恰恰是天子最强大的地方,不管是武赟麟还是武崇虎,以及闻人伯傲都是可以的,甚至天子自己都可以率军出征,这种差距是无法弥补的,一句话,上官阀必败无疑。”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母族被屠戮殆尽么?”上官凤芷有点不高兴了,觉得田道奇有点过分,好像被天子吓傻了。
田道奇也很无语,他无奈地说道:“其实,只要不是发起兵变,以天子的对待宇文阀的态度,是不会对宇文阀赶尽杀绝的,相反南宫阀和上官阀联手对抗朝廷的话,才真的是有灭族的危险。宇文阀和慕容阀是准备踩着上官阀和南宫阀的尸体上岸,那时候才真的是灭顶之灾,无力回天。”
四大门阀的祖上都是开国国公,如果宇文阀和慕容阀借着平叛的机会,被册封为王也不是没有可能性,这才是田道奇最不看好上官阀和南宫阀联手的地方。
如果上官阀和南宫阀不联手,那么天子有信心和上官阀单独决战,对宇文阀和慕容阀的需求不大,这个时候的对决基本上是五五开,实际上天子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上官阀有上官仙。可是一旦上官阀和南宫阀联手,那么胜利的天平发生倾斜的时候,天子就不得不仰仗宇文阀,慕容阀,那时候一定会开出让两家不能拒绝的价码,最直接就是封王,那么问题来了,上官阀和南宫阀联手之后,胜算反而更小,这才是最悲催的。
权利游戏始终是男人玩的,田道奇很难说服自己的女人,没办法老夫少妻基本上都是这种样子,只不过他身上更加明显而已。面对有有点蛮不讲理的老婆,田道奇很无奈地说道:“你想怎么玩,我可以支持你,只不过必须把儿子送出去,我看可不想咱们因为谋反人头落地的时候,儿子也身首异处。”
“没有那么夸张,胜利的天平会因为南宫阀的加入而像上官阀倾斜的,况且我们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介绍了一门亲事,即便是上官阀失败了,天子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很显然上官凤芷还是比较乐观的,当然了她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个大美女抱着田道奇的脖子说道:“我们一家子好不容团聚了,我才不会让儿子离开身边的,况且,他是天子的哥哥,又什么都没有
参与,天子不会为难他的。”
“老婆,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王座之下是森森白骨,自古皇家无亲情,不管上官阀获胜,还是天子获胜,最终喜儿的性命都是保不住的。自古篡位者对前朝的皇室子弟都是斩尽杀绝,绝无例外。至于天子获胜了,那一定是反攻倒算,你觉得天子会放过我们夫妻么,把咱们夫妻都杀了,留着喜而做什么,难道留着他复仇么?至于你说的,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做,只不过是牵线搭桥那么简单,那你就把问题看简单了。陛下也许不会赶尽杀绝,可是那些御史们也不会放过我们,不仅如此,宇文阀和慕容阀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这么严重?”
上官凤芷太了解田道奇了,这个家伙绝对不是那种危言耸听之人。这个时候,她犹豫了,想为了家族,把全家搭上值不值。
我太难了,上官凤芷有种无力的感觉,甚至有种想死的感觉。
“或许失败了,比这个后果还严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呢?”
田道奇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上官阀赢得这一局,那问题不就解决了,天下是人人之天下,又没有规定必须武重楼当皇帝。”
“夫君,你是什么意思,刚才不是还说即便是上官阀获胜了,也不可能放过我们儿子么,怎么现在就说上官阀能赢,不要忘记,刚才你还说上官阀赢不了的。”
上官凤芷是典型的凶大无脑的女人,或许太大了,脑袋有时候会短路。
田道奇毕竟是出身皇族,毕竟曾经有过让自己儿子当皇帝的野心,看问题的角度当然和上官凤芷这个女人不一样了,他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亲自和上官旌战去谈一谈,只不过,不管这个局怎么做,都必须把喜儿送出去,在一切都稳定之后,才能把他接回来,否则,我是不会参与的。”
“好吧。”
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儿子的,既然有危险,当然要把儿子送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她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把喜儿送到哪里呢?”
“东齐。”
“为什么是东齐呢?”
“因为我是东齐的皇叔祖,我的儿子在东齐最安全,只有这样,我才有足够的精力来帮助上官旌战。”田道奇搂着上官风字的杨柳小蛮腰说道:“你这几天最好和慕容婉秋,宇文婧络,宇文婧俣聊一聊,尽量让她们说服宇文阀,慕容阀中立,当然能帮上官阀最好。”
“你觉得她们有那么大影响力么?”
“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还让我自讨没趣,你是知道的,多年来,我一直和宇文那个贱人不合。”上官凤芷并不太愿意和那几个女人来往,毕竟进宫之后,几个人就一直勾心斗角,关系从来没有好过,现在却要去拉拢。况且,这种事情,女人压根不可能影响一个家族的决定,这种情况下去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田道奇当然知道没有什么卵用了,但是他还是这么说,就是不想上官凤芷问自己为什么把武崇喜送到东齐,要知道女人吃醋的时候,是最蛮横无理的。
在争执下去酒杯没有意思了,因为田道奇制服上官凤芷的办法始终都是一个字:脱。
大白天,哎,不说了,上官凤芷已经习惯了。老夫老妻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都是习武之人,来得也快,简直就是天雷勾动地火。
田道奇,最终还是选择了去上官阀拜会上官旌战。说实话,田道奇不太愿意去上官阀,对于这个家伙来说,上官阀简直就是龙潭虎穴,主要是因为他害怕上官仙,那简直就是老鼠见到猫,那种害怕是骨子里面的,外人不和你理解。之所以现在敢去,只要上官仙不在的缘故,否则就是借给他两个胆,这个家伙也不敢去上官阀。
说实话,上官旌战压根就没有想过田道奇会来府上,看到这个比自己父亲还要大几岁的妹夫突然造访,他还是有点不适应,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既然天宗师上门,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呢?
上官旌战笑着对田道奇说道:“下次来的时候,最好让人通报一声,这样翻墙进来都不好,一家人怎么整的这么生分。”
一家人,呵呵,田道奇是不会忘记上官阀是怎么对待自己这个‘一家人’的,不过现在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他笑着说道:“既然是一家人,那么咱们就边喝边聊吧,在家里,你妹子管的太紧了,都快把握憋坏了。”
你妹子管的太紧了,呵呵,是男人都是秒懂,上官旌战笑着说道:“这个好哦安排,不知道两个够不够,压死不够,四个,八个都行。”
“想啥呢,我说的快憋坏了,是没酒喝,你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