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不代表半圣堂,莫问地下落不明,不代表就不会重现江湖,就像莫问天一样失踪了那么多年,最终不依旧重现药王神殿么?
武重楼这个时候思路就清晰多了,姑姑说的很对,让四大门阀内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才能够真正夺取皇位,实现父皇遗愿,最终铲除门阀制度。
血龙令,十三社,不错,的确是到了启动的时刻,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去拜见宇文婧珞,或许只有和这个女人达成协议,最终才能稳住宇文阀。武重楼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按照约定去拜会宇文婧珞。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改过这句话似乎在武重楼的身上并不适用,他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地进入了湖心小筑。
客套话,显然没有必要。
宇文婧珞冷眼看着武重楼说道:“你身上的确有先皇的影子,你要比武崇基那个废物更适合做皇帝。今天,本宫是代表宇文阀和你谈判,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
既然对方摆出来了前皇后的身份,武重楼也就没有必要兜圈子了,他淡淡地说道:“实不相瞒,孤去过上官阀,他们的要求很简单,让上官云瑶将来出任皇后,上官阀最终接管宇文阀的地盘。不知道宇文阀能卡出来什么条件。”
“宇文阀什么都开不了,只能确保你顺利登基,其他不做任何保证,你接受还是不接受和本宫没有一点关系。宇文阀和上官阀那个更靠谱,你自己掂量吧。”
宇文婧珞的眼神之中,始终流露出冷酷,她 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本宫代表自己和你谈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钥匙和图。”
宇文婧珞说的很轻松,可是武重楼听起来一点都不清楚,他没有想到当年父皇把那把钥匙交给了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现在提及是什么意思,是为索要那藏图呢?
“钥匙在你手中?”
“你当年才五岁,先帝不会把钥匙给你的,放哪里最安全,显然是本宫这里。”宇文婧珞说话的时候,十分的不自信,当年那种情况下,先帝把钥匙交给她的概率微乎其微。
“如果,孤不和你合作呢?”武重楼毕竟还是年轻,这句话就充分暴露了他的确是有那张图,当年所谓的传说是真实的。
“你想登基称帝,离不开这把钥匙的,本宫相信, 你是聪明人,会不会合作,今天如果没有答案的话,下一次你来湖心小筑的时候,能不能进来就在两可了。”
没有皇帝陛下的同意,武重楼的确是无法进入湖心小筑,想再见宇文婧珞就没有那么简单了。现在的武重楼是进退两难,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沉思了许久之后,武重楼说道:“说吧怎么合作,最好一步到位,兜圈子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不错,我的确需要钥匙,可是没有图的话钥匙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孤和师父天机先生是天下最好的开锁大师,也就是说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我们至少还有一半的可能性。而你没有图,按个钥匙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要知道无论死四大门阀,还是皇帝陛下,都会对钥匙感兴趣的。”
或许,在很多方面,武重楼存在不足,可是在玩心理战上,他可是顶级的存在,可以、说一开始就注定吃定地方了,这点完全超乎了宇文婧珞的预期,以至于一上来这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就陷入了被动。这种被动和心虚有很大的关系,毕竟和武崇虎的不伦恋是见不得光的,一旦被外界知晓了,那么后果很严重。
其实,武重楼刚开始也有点懵圈,没有想到宇文婧珞会提及钥匙和图的事情,他很快就联想到了琴清长公主说的话,那就是武崇基和武崇虎都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钥匙和图的问题,只可能是武崇基和武崇虎两者其中之一,不管是哪一个都不会被宇文阀,不会被皇族,不会被世人所容,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基于这个心理,宇文婧珞一上来就会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这种被动短时间是无法理顺的,也就形成了不敢正视的心态。
武重楼是姜太公稳坐钓鱼台,一点都不紧张,他笑着说道:“图和钥匙注定会和皇位扯到一起,这显然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够觊觎的事情,因此,注定是和某个觊觎皇位的人有关系,而显然这个人不是宇文铛,因此,这张图,如果不是谈拢价格的话,即便是我给你,那么请问你敢要么?”
武重楼是吃定了对方,他相信在重压之下,宇文婧珞的判断一定会出现偏差的,也一定会掉进自己设定的语言陷阱之中,所以一点都不紧张。
“为什么不会是宇文太师呢?”
“开玩笑,这是皇家的秘密,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况且宇文铛已经自负到要加冕大冢宰了,有没有钥匙和图对于他来说意义不大。对于他来说,将钥匙和图摧毁,比占有更加有价值,相信老泰山不至于那么愚蠢。”
这个时候,武重楼那俊朗的脸上露出了迷死人的笑容,他现在就可以所猜出来了宇文婧珞身后那个人是谁,也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究竟是谁在捣鬼。
宇文婧珞发现这个年轻人比自己想象中的难对付多了,和这样的人做对手,注定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不过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沉默许久之后,宇文婧珞的思路就逐渐清晰了,她笑着问道:“那么请问,对你来说 ,把扳倒宇文阀重要,还是当皇帝重要?”
“我哥需要什么样的答案呢?”武重楼不打算兜圈子,他冷冷地说道:“孤对傀儡王座不感兴趣。”
武重楼知道必须摧毁宇文婧珞的心理防线,否则这个女人是不会说实话的。要知道这个女人要面对宇文铛,武崇虎,想要彻底搞清楚这个女人的真实意图,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武重楼决定继续给宇文婧珞施压,他恶狠狠地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很多东西,十二年前就已经注定不属于你了,这十二年你难道就没有反省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会得逞,你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十二年前你错了,结果是失去了夫君,失去了皇后宝座,甚至和家族都断绝了联系,独自被困在湖心小筑。今天如果,你再错了,那后果是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现在的天下,或许是宇文铛最终问鼎大冢宰,进而改朝换代,或许孤夺回皇位,这是大势所趋,你觉得我那个哥哥的阴谋诡计能得逞么?”
在绝对得到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会得逞,说实话宇文婧珞骨子里也不看好武崇虎,总觉得这个野心家实力不济,被说对付宇文阀,甚至对付武重楼,武崇基都毫无优势可言,怎么可能利用战神神殿的东西逆转局面,最终君临天下呢?
战神神殿里面究竟有什么,宇文婧珞压根就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即便是里面有刻意逆转局面的东西,那么四大门阀也不会眼睁睁地让武崇虎夺取的,要知道手握五万精兵,又是大宗师,字面上看武崇虎的实力是很强大的,可是这些在四大门阀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这个时候,宇文婧珞沉思了,她骨子里并不希望武崇虎登顶,要知道这个家伙一旦登顶了,自己这个年老色衰的女人,恐怕又要被打入冷宫了,可是想要再度成为皇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仇恨,让女人走开,不管十二年前,你做过什么,也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你毕竟是女人,孤如果最终问鼎,你们四个只要不作,那么太妃的位置一定是属于你们的。至于住在宫中,还是出去居住,你们自己决定。和就是孤给你开的最大筹码。对于我那个不知死活,自以为是的兄长,孤能做到的就是不骨肉相残,这是孤的底线。至于你怎么和他们两边交待,那是你的事情。另外,孤知道,钥匙压根不再你这里,你也就是哄骗一下我那个傻哥哥还算是可以,在孤面前就别演戏了。”
“你,你怎么知道钥匙不再我这里。”毕竟是心虚,宇文婧珞竟然被武重楼诈出来了,尽管她知道对方诈自己,可依旧心虚的说露了嘴。
“道理很简单,我那个哥哥竟然知道,那么天子也知道,那么十二年来,天子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呢,答案只有一个钥匙在他手上,可惜那个傻哥哥是灯下黑,这么简单的道理猜不出来,还把宝压你身上。”
这一次,武重楼倒不是乱猜,他是有依据的,武崇基对皇位那么在意,又怎么会轻易写上那样的诏书呢,除非有翻盘的把握,否则,以武崇基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去写传位诏书的。而且那个传位诏书显然是武崇虎的意思,如果最终自己离世,那么武崇虎就可以凭借诏书夺取皇位,这么愚蠢的事情,武崇基显然是不会做得,除非他有钥匙。这个推测并非没有依据,当年皇族形势危急,对于先帝来说,把钥匙交给皇长子,比交给一个反叛的皇后靠谱多了。
武重楼冷冷地说道:“低估对手,高估自己就是最大的愚蠢。武崇虎处心积虑,可是他做梦都想不到,那个貌似懦弱的皇长兄,实际上心机要比一般人重的多。皇长兄为了皇位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老婆,孩子都子所不惜,这种人怎么会没有提防呢?不要以为,孤远离皇宫,就不知道这里面发生的事情,忘记告诉你了,皇宫内还隐藏着一个天宗师,随时都可能结果武崇虎性命,你还是掂量着办吧。”
不等宇文婧珞再说什么,武重楼转身就走,天宗师田道奇是否在
皇宫内,只是道听途说,其实,武重楼压根就不知道,不过对于这个家伙来说,田道奇在不在皇宫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如果武崇虎搞不定田道奇的话,其他都是扯淡,还谈什么夺取皇位。
武重楼没有想到自己是歪打正着,田道奇的确是在皇宫,而且这件事情,宇文婧珞也知道,这一句话可真的是诛心了。
武重楼走后,宇文婧珞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她知道局势已经复杂到失控了,这已经不是自己能掺和了,下面的棋怎么下,自己都是棋子
隔墙有耳,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听湖心小筑谈话的人,只有天宗师田道奇了,他不知道武重楼和宇文婧珞反复提及的钥匙,图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很重要,重要的几乎可以逆转乾坤的局面。
怀着无限不解的田道奇回到了密室之中,这个问题也只能是上官凤芷来揭晓答案了。
上官凤芷听田道奇说完之后沉思了许久才说道:“有这么回事,当初,也只是听说而已,我也没有当真。没有想到战神神殿这个虚无缥缈的地方真的存在。”
“什么战神神殿,不会又像药王神殿那样,人为地整出来的把戏吧!”
“当初太祖白手起家,以武力夺取天下之后,他总害怕子孙不济,皇权旁落,才规定逆天九龙决只允许太子修炼。另外,他把当时掠夺的兵器,财宝,武学典籍等都埋葬于战神神殿之中,就是预防某一天皇权旁落的时候,子孙可以卷土重来。十二年前,那么危机的局势下,先帝都没有启动战神神殿,我就以为这个战神神殿压根就不存在。现在想想,走火入魔的先帝对局面已经失控,压根不知道什么人可以相信,这种情况下也就没有把握启动战神神殿。现在,图在武重楼手中一点都不惊奇,毕竟他是太子。可是钥匙在武崇基手中,就有点想不透了。”
“那就不要想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管谁开启战神神殿,我们只要躲在后面就好了,不管是谁,都不要想组织我儿子武崇喜最终登上皇帝宝座。”
田道奇是一个极富野心之人,十分隐忍的他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又怎么会给他人做嫁衣,他一边撕扯上官凤芷的衣服,一边说道:“不知道先帝知道了武崇基,武崇虎,武重楼三兄弟最终骨肉相残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就是知道他的女人被别人压在身下都不会爬出坟墓,就别说骨肉相残了。”上官凤芷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田道奇的需求越来越多,只不过这些对她来说是好事,毕竟那感觉妙不可言。
其实,有一件事情,田道奇自己都想不通,那就是武重楼怎么知道自己在皇宫里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过他对于这件事情并不在意,也相信这个消息不会泄露出去。
不管怎么样,武重楼从皇宫走出来,对于四大门阀,对于天子来说都是一个解脱,喧闹的京城暂时趋向于平静,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风起云涌,各阀都相安无事,好像武重楼从来没有来过京城,也从来没有搅动过风云。
这京城里面的风从来都没停止过,只不过是从地上转移到了地下,争斗是没有,可是扩军备战一下子就提上了日程。几乎每家都知道,十二年前的悲剧,注定会再度上演,这一次或许来势更猛,搞不好就会改朝换代。如何在这次的事件之中攫取最大利益,才是大家最关心的事情,这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在这个时候,商青君才算是明白为什么寒社要押宝武重楼,很显然寒社没有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最终会是什么样子,都必须走下去,别无选择。
寒社已经控制住了商家总号,就连商家家主都被控制了,这种情况下,商青君只能怪怪的顺从,在这个时候,她才算是明白,在强大的寒社面前,商家的确是不堪一击,一点胜算都没有。
京城逐渐平静的时候,武重楼悄然离京了,他要到罗家,代表罗家参加武英大赛。其实,对于武重楼来说,武英大赛已经毫无意义,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倒不是因为答应过莫云影要拿到《阴阳神针》,最主要是他要进入半圣堂,进入血狱,搞清楚血狱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武重楼看来,既然莫问天能逐渐恢复,那么伤势更轻的莫问地也就有可能恢复,不管怎么说,莫问地也是出身皇家,况且,武重楼也想知道这个天宗师当初为什么要背叛皇族,又为什么要偷袭自己的亲哥哥,这中间到底怎么回事。
罗家,其实并不一定可信,可是,武重楼已经没有选择了,毕竟对于他来说参加武英大赛这个流程是省略不了的,代表罗家再合适不过。况且,也不可能把十二世家连根拔起,保留罗家也是形势所逼,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