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色渐晚的时候,上官云瑶才开始穿衣,说什么都不让这个男人碰自己了,这一次又一次的美妙,让她改变注意了,不再是想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现在他她满脑子的想法就是和武重楼共进退,夫唱妇随,哪怕是和家族决裂,血战到底也在所不惜。
“夫君,你决定去了么?”
“四大门阀是大唐的基石,短时间是动摇不得,当初父皇就是太着了,才酿成惨案。我是不会重蹈覆辙的,除去宇文阀是必须歼灭之外,上官阀,南宫阀,慕容阀,只要不是反抗朝廷,我是不会向他们动手的。”
“真的不会么?”
“我发誓。”
“我不要你发誓,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今后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和你一起闯。上官阀反对你,那我们就一起对抗上官阀,今后我们荣辱与共,再也不分离。”
“可是,上官阀毕竟是你的母族呀!”武重楼报上官云瑶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轻声地说道:“傻丫头,我不想未来的你,生活在背弃母族的阴影之中,那对你不公平。”
“你不要再说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天,为了你,为了你的江山社稷,我愿意放弃一切。”上官云瑶的心里很痛,可是这份痛感只能自己默默笑话吸收。她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武重楼的怀抱里面,大美女于其坚定地说道:“上官阀当年只不过是前朝的贫困没落户,是太祖从刑场上把先祖救下来的。当初先祖曾有音讯,上官阀子弟与大唐共存亡,世世代代都要为保护天子而战,如有违背,死后不得进祖坟。如果兄长们选择背弃祖训,执意要走向背叛大唐之路,那就不再是上官阀子弟,也不再是我的亲人。”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实际上,亲情又怎么可以阻断呢?
武重楼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管未来怎么样,这次去上官阀,都是我独自一人去面对上官旌旗,你不要去,在这里等我好么?”
“不好,龙潭虎穴也要闯。”
上官云瑶转过身来,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武重楼说道:“天下之大,只要是你去的地方,哪怕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我也要跟着闯。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在世上独活。”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好吧,那我们就一起闯一下这个龙潭虎穴。”
上官阀,此时此刻,如临大敌。
身为阀主的上官旌旗要远比其他人看的要远,现在的武重楼就是一个战斗中的豪猪,躲是躲不开的,惹又惹不起,如果有把握将其毁掉还好,如果惹祸上身,那对于上官阀来说可不是好事。十二年前那一幕,可以说历历在目,上官旌旗一刻都不敢忘,那次的错误对应于上官阀来说还不是致命的,可是现在如果再错了,就很难翻身了。
现在上官仙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这才是让上官旌旗拿不定主意的根本原因,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上官旌旗才决定和武重楼好好谈一下,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很多事情,还是坦诚不公的好。
尽管已是二更天,可是上官阀依旧是灯火通明,很显然有重大事情发生。这一幕轰动了整个京城,各股势力风起云涌,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武重楼登陆上官阀,究竟是为什么,那绝对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这一天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武重楼牵动了各大势力最敏感的神经。在这个时候,天子武崇基才算是命啊比一个道理,名不正,则言不顺。这十二年来,四大门阀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天子看过,在这些阀主的眼中,自己只不过是沐猴而冠罢啦!
“你们都小瞧朕,看不起朕,还真的把朕当成泥捏的。”武崇基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阴暗,他一个人待在密室,打开了尘封已久的锦盒,这个秘密早就知道,可是今天依旧是像第一次发现似的,那么谨慎,那么忐忑不安。
“武崇虎,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朕把自己的女人都送到你床上了,你还不满足,真的当朕是傻子不成?”
武崇基开始谩骂武崇虎,原来,他一直在监视湖心小筑,这个秘密恐怕天下没有人知道。当初监视湖心小筑,只不过是为了想办法报复宇文婧珞而已,没有想到能够发现武崇虎的秘密。
等打开锦盒之后,武崇基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金钥匙拿在手中,端详了许久,可是依旧看不出来什么,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只要是朕拿到里面的东西,宇文阀,上官阀,慕容阀,南宫阀,朕要将你们连根拔起,武重楼,武崇虎,朕要将你们碎尸万端。”
原来,当年那把钥匙的确没有在皇后宇文婧珞手中,也没有在武重楼手中。先帝把这把钥匙交给了最不起眼的一个嫔妃,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先帝对于后宫的女人太不了解了,连自己喜当爹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够知道这个嫔妃和自己的皇长子武崇基有一腿呢?
不过,有钥匙也没有用,没有武重楼那张地图,拿到钥匙也没有什么卵用。尽管如此,这把钥匙就成为了武崇基翻盘最重要的一环,十二年来,忍辱负重的他所有的谋划都是围绕这个黄金钥匙展开。
武崇基的母妃明月心的确是北周丞相明阐衡的私生女,这个秘密几乎不被外界所知。这也是武崇基翻盘最重要的砝码。
北周明家是北周最最显赫的家族,比阳家还要尊贵。把持相位近百年,丞相明阐衡的门生故吏遍天下,不仅如此,明阐衡本身还是大宗师,整个明家高手如云,这点和阳家不相上下,只不过要比明家低调的多。
低调是因为明阐衡身为宰相,从来不出手,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真实实力,很自然阳阀大长老阳鼎天这个七界巅峰的大宗师就成了北周第一高手,当年和宇文锡对决也只是一招小负而已,这样的战绩使得阳鼎天稳压明阐衡一头,实际上两人从来没有交手的机会。
明阐衡始终都是在庙堂之上,压根不介入什么江湖纷争,明阀的子弟也大多是文官,尤其是在北周地方上占据大多州府的位置。明家的实力在北周可以说就相当于大唐的宇文阀,而阳家则类似于上官阀,这点和南梁谢王两家对峙的局面差不多。
北周是小皇帝在位,胡太后垂帘听政,这背后就成了丞相明阐衡和靖王苏烈岑的明争暗斗,而阳阀更多的是不介入其中,使得北周局势貌似比大唐还要复杂。
北周的局势之所以更加负责,主要是地方上有点藩镇割据的架势,北边挨着强大的柔然部落,西边则是西戎国,要知道这两个异族的国家都兵强马壮,悄悄地支持地方势力对抗朝廷,使得北周政局十分的不稳定。
武崇基可没有时间去了解北周的复杂形势,他只是知道有外公的支持,自己手上有钥匙,只要是能够说服武重楼,那么扭转乾坤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武重楼,只不过是十七岁的孩子而已,刚开始武崇基并没有放在心上,觉得很好掌控的,可是没有想到局势的而发展已经远远朝出了他的掌握,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调整战略。
错综复杂的局势下,武崇基的双眼被蒙蔽,可是他的心机却越来越深,阴暗的内心深处iu享受有一只毒蛇一般,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当成了敌人,为了皇位,不惜牺牲所有人。
“武重楼,你这个小孽种,十二年前,你就应该死,这次,朕就要将你碎尸万端。”武崇基一个人就像是发疯一样地咆哮。
在去上官阀的路上,武重楼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他不由地揉揉鼻子说道:“谁又说我了。”
“是你的那些小情人吧。”上官云瑶和武重楼骑着一匹枣红马,坐在后面的她搂着对方的腰,就像是一个新婚的小娘子似的。
上官云瑶嘟着嘴说道:“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都一样的好色,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难道只有一个相亲相爱的女人不好么?”
“好,当然好了,可是一个茶壶,要配几个茶杯呢?”
“六个吧,怎么了?”
“男人就是茶壶,女人就是茶杯,现在你懂了吧!”
“流氓。”
这对小夫妻骑马的时候还在嬉戏,完全不在意阴暗处有大宗师的存在。
等到了上官阀门口的时候,上官云瑶小声地说道:“你数了没有,一共有多少个大宗师躲在阴暗角落里。”
“十七个,没有什么的,能够让大宗师像老鼠一般躲在阴暗角落里,我也算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这种事情过了今晚,恐怕就不会再发生了。不管上官旌旗和我的谈话内容是什么,第二天都会传出来这样的话术,武重楼和上官阀达成协议,当然具体什么内容,上官阀不会那么愚蠢的。不过这些对于我们来说不重要,只要我那个哥哥不把皇位交出来,其他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不管怎么说,都是亲兄弟,武重楼实在是不愿意吧和武崇基兵戎相见,可是想要对付宇文阀,仅仅依靠现在的实力,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想要逆袭翻盘,最简单的途径就是先拿下皇位,一旦登基之后,那么对付宇文阀就简单多了。
宇文阀筹划这么多年,是绝对不会给别人做嫁衣的,绝对不会允许武重楼登基,只要是武崇基传位给武重楼,那么宇文阀就会不惜任何代价进行猎杀,那时候,杀戮就会拉开序幕,只不过只限于大宗师的对决,决战地点在京城,范围就会小很多。最起码不会牵涉到军队的介入,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假设,是一种蒙蔽四大门阀的假设。
门口迎接的是上官旌旗的儿子上官鄂祇,这个家伙虽然骨子里瞧不起武重楼,可是还有自己都得姑姑在,所以很礼貌地主动牵住马缰绳道:“家父等候多时了,姑姑,武公子,里面请吧。”
武重楼对于这些并不在意,也知道这个年轻人对自己充满了敌视,不过这些一点都不重要,他拉着上官云瑶的手就大步流星地朝里走
。
上官阀在京城的官邸,要比在合州的祖宅小多了,不过依旧是杀气腾腾。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看样子是如临大敌,好像武重楼是血海深仇的仇人似的。
上官旌旗是一个小老头,个头比上官云瑶还低半头,这和上官旌战高大威武的形象差距也太悬殊了。不过,这个家伙身上大宗师的威压可比上官旌战重多了,可以说和第五先生不相上下,具体什么区别,也说不上来。
“武公子,关于舍妹的事情,咱们好好谈谈吧。”
上官旌旗丝毫没有认武重楼是殿下的意思,只是谈上官云瑶的婚事。既然是谈婚事,那么上官云瑶就不能进去,只能是在外面干着急。
看着那扇门缓缓关闭上官云瑶紧张的不行,可是紧张又有什么用,她只能走来走去,可是不管怎么样,依旧不能改变的紧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公鸡打鸣的时候,那扇门才缓缓打开。
武重楼和上官旌旗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好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似的。
当着兄长的面,上官云瑶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和武重楼太过亲热,她简单的和上官旌旗寒暄了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想和武重楼离去。
“回来,你干什么去,从今往后,待在家里,不许出门。”
“哥,你是什么意思。”
上官旌旗转身离去,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武重楼抱了一下上官云瑶后说道:“傻丫头,女人在出嫁前,是不能出门的,不能见未来夫君的。乖乖地待在上官阀,等着我来迎娶你。”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武重楼头也不回往外走,尽管他能够感觉到上官云瑶的依依不舍,可是依旧大步流星朝外走。
马依旧在外面,可是武重楼并没有骑马,而是径直朝罔极寺方向走去。越走越缓慢,越走步伐越沉重,此时此刻的武重楼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每走一步都需要消耗极大的体力。
“你就打算这么走回去?”
一个黑衣女子挡在了前面,武重楼显然不认识对方,可是对方大宗师的威压,提醒他不可大意。现在搞不清楚是敌是又,这种情况下岂能不小心。
“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黑衣女子双手不紧不慢地摆出一个招数,尽管没有任何真气流动,但是足以让武重楼看清楚了,那是逆天九龙决中的‘银龙彩凤’,这一招他一直领悟不是很透彻,也从来没有用过。
“你,你是琴清姑姑。”
“上马车再说。”
黑衣女子并没有否认对方,也没有承认自己就是琴清长公主。
等上了马车之后,黑衣女子才气呼呼地说道:“你疯了,竟然敢独自一人去上官阀,如果上官旌旗发现一点端倪,你小命就交待了。”
“虽然上官旌旗没有发生什么,我的小命依旧险些交待了。”
想想都让人后怕,原来进入密室之后,上官旌旗就把大宗师的威压提到了最高,显然在这里面既有考验武重楼是否真的是大宗师的意思,更多的还是施压,为了在谈判中占据主动。
武重楼是苦苦支撑,倍感煎熬,可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饱受折磨,体内的真气几乎消耗殆尽。在密室之中的武重楼被压迫的几乎都快要怀疑人生了,九龙真气,乾坤阴阳正气全部消耗殆尽,要不是当初体内存了一点玉玲珑渡过来那点玉虚真气的话,这个家伙压根就走不出密室,就别说见琴清长公主了。
“说吧,你们主要是谈了什么内容,只说结果,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琴清长公主双手贴在武重楼的后背,九龙真气源源不断地输进这个家伙的体内。
“和上官阀联姻,迎娶上官云瑶做皇后,灭掉宇文阀就这么简单,对了把宇文阀的地盘交给上官阀。”
“我不答应,你觉得我能活着离开上官阀呢?”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去,还不是为了你的那个小情人,噢,不对,应该是老情人才对。”
“什么呀,上官云瑶只比我大六岁,怎么能说老情人呢?”整个谈判过程无比艰辛,武重楼也没有办法一一细数,只能转移话题道:“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哎,当年你父亲极力要铲除四大门阀,我也是同意的。算了不说这些了,今天你小子可是把我吓坏了,生怕你交待在上官阀。要知道那可是龙潭虎穴,比皇宫,比宇文阀更加危险,我可没有把握冲进去之后全身而退,所以只好在这里了。”
琴清长公主说的很轻松,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轻松的事情呀!她都为这个冒失鲁莽的小侄子操碎了心,要不是担心武重楼的安危,她都不会现身露面。这些年,琴清长公主一直在追求武学天道,几乎到了双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可是这个侄子,却让她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