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门阀的军队属于地方军队,战斗力远远赶不上虎贲军,龙骧军。这其中最强大的是上官阀的烈火军,毕竟上官阀以军武起家,对于军队的训练是最严格的,要求也算最严的。排第二的是慕容阀百战军,这支军队虽然沿用了百战军这个名字,实际上两者之间没有半点关系。排第三的是南宫阀的圣水军,战斗力最差的是宇文阀的二十万神策军,之所以战斗力最差,最主要是后面加入的十万军队,是十二年前那场血案之后组建的,整体素质不高,就拖累了整个神策军的战力。
心血,呵呵,究竟是谁的心血,谁能说得清呢?程真元笑呵呵地说道:“虎贲军,这支军队本来就是咱家为太子爷看守的,他翅膀硬了,就应该哎拿走了。至于龙骧军也是如此,看吧,用不了几天,武崇虎就会登门拜访来谈这件事情。”
果不其然,第五天傍晚,大将军武崇虎来了,美其名曰是找程真元下棋,这个理由真的是荒诞,程真元是大唐第一国手,而武崇虎是著名的臭棋篓子,两人有什么棋可下,不过以武崇虎的脑袋,也只能想出这种理由了。
“大将军,别来无恙,每次见你都是穿着金盔金甲,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大将军似的。”
实际上程真元也就和武崇虎见过三次面,还包括这一次。只不过,他对于武崇虎穿着金盔金甲到自己府上依旧是感觉不舒服。
“是呀,像王爷您,即便是在府上还穿着王袍,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似的。
王爷,做为宦官,能够加封王爵,足见程真元是什么样的存在。
程真元把武崇基往密室请,一边走他一边笑着说道:“下棋就免了,我们还是喝酒吧,这应该是你的强项。”
“我是来宣读圣旨的,喝酒的事情一会再说吧。”
宣读圣旨,这点程真元还真的没有想到,不过等武崇虎宣读完圣旨之后就一目了然了。
武崇虎把圣旨交给程真元之后说道:“圣旨共有两份,另外一份在我手中,两份的内容一模一样,就是防止中间发生什么变故。”
“能发生什么变故呢?”
两人对视一笑,没有把话挑明。
程真元把圣旨收好后说道:“这封圣旨等于把十万禁军都交到了太子手中了,完全不怵宇文阀,尤其是在京城,完全可以碾压宇文阀。咱家是怕,如果殿下他年轻人爱冲动,最终选择火并的话,那京城可要血流成河,你我都将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不会的,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足以说明心智成熟。可以说我这个小弟弟心智无双,绝对不在宇文铛那个老狐狸之下。看来,当年父皇选择他当太子是有原因的,这点远远超过陛下。”
“谋略过人不假,可是年轻人爱冲动也是真,你难道没有研究过殿下的轨迹么,重伤好几次,虽然化险为夷,可修武上有各种机缘巧合,一旦
在军队撕杀的时候,就不能靠运气了,一旦走错了,就万劫不复,那时候的冲动是致命的。”
“所以我才来找王爷您,咱们两个分工合作,我去说服湖心小筑那位,你去规劝殿下。只要是我们自己不犯错误,那么陛下那边就掀不起风浪。”
为了整个皇族,为了大唐江山社稷,武崇虎最终选择放弃亲哥哥武崇基,而选择辅佐武重楼去夺取皇位。
程真元是不愿意出府的,可这次不破例都不行了,他笑着说道:“好吧,咱家就走一遭,不过,陛下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别最后重蹈覆辙,十二年前的悲剧如果再重演的话,大唐就将断送,这点大将军还是要心里有数,切记不能因为亲情而葬送大唐江山社稷。”
“我愿意做罪人,绝对不会让大唐葬送,让悲剧重演。”
武崇虎在来的路上就已经下定决心的,真的走到那一步,自己就大义灭亲解决天子,为武崇基留下血脉,把武文芷抚养成人,也算是成全兄弟之义。
喝酒,这一次也就武崇虎再度喝醉,说了很多很多憋在心里话。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现在的武重楼是姜太公稳坐钓鱼台,至于谁来都不重要。
武重楼最终还是没有想到是程真元前来,让这个年近七旬,瘦骨嶙峋的老人家前来看望自己,他心里的确是有点过意不去。
“老奴拜见太子殿下,十二年来,您受苦了。”
程真元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十二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再等着这一天的到来,老太监哽咽着说道:“如果不是为了等这一天,十二年前,老奴就应该追随先帝而去。为了看守住这支大唐最精锐的军队,老奴只能是苟延残喘。今天,老奴就把这支虎贲军交给殿下了。”
“老人家,虎贲军是您的心血,理应由您执掌。况且,孤还年幼,无法支撑起这支大唐最精锐的军队。”泪眼朦胧的武重楼把程真元掺扶了起来,他哽咽着说道:“这些年,老人家您活得很苦,相信父皇泉下有灵,会理解您的。您是大唐的擎天柱,孤希望您能够长命百岁,一直替孤执掌这支军队。”
“这些年,殿下您是怎么过来的。”
武重楼简单地说了一下,当然很多地方都压缩了,毕竟有很多东西不适合让外人知道。最后他说道:“原本是应该孤去看望您老人家的,可是最终还要劳烦您跑一趟,真是罪过,罪过。”
“伺候殿下,是老奴的福分,老奴已经放弃了对天道的追求,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殿下登基。”程真元拿出圣旨说道:“这是他的圣旨。”
“你拿着吧,孤知道内容是什么,一定是在孤把宇文阀连根拔起之后,他将皇位传授给朕,自己当太上皇,对不对。”
“是这样的,殿下你怎么知道呢?”
“如果这都不知道的话,孤也不会进京了。这张圣旨意义不大,
他是不会主动退位的。”武重楼压根没有看圣旨的意思,也没有当回事,他冷冷地说道:“我那个皇兄把皇位看那么重,怎么会交出皇权呢?写下圣旨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铲除了宇文阀,那么他就会举起屠刀。”
果不其然,看来武崇虎的担心是不是没有道理的,程真元急忙解释道:“大将军愿意大义灭亲。”
“老人家,你们还是太善良了。压根不了孤那个兄长,他登基之后,卧薪尝胆十二年,谋划了十二年,又怎么会轻易的被武崇虎大义灭亲呢?很多的时候,决定胜负的不是武力,而是谋略。在谋划的第一天,武崇基就有过被武崇虎背叛之后的准备,可以说这封圣旨就是最大的坑。不仅约束了孤的手脚,使孤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和宇文阀不死不休,拼个你死我活。也禁锢了武崇虎还有你两人手下的十万禁军,这一步棋走得简直是天衣无缝,是阳谋。你们两人甚至连孤一点办法都没有,自能任由他驱使。”
这个时候,武重楼的目光里面流露出浓浓杀机,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武崇基对付宇文阀这个庞然大物的确死力不从心,可是对付武崇虎这个没有心机的大将军,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殿下,那你说怎么办?”
程真元毕竟跌打滚爬几十年了,很快就理清了思路,武崇基这封圣旨的确是暗藏杀机,看来是想用阳谋把三人都困住,为之驱使。这个阳谋,还真的无解。
“是阳谋,不代表无解。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会得逞的。”武重楼那俊朗的脸上露出了气吞山河万里如虎的霸气,他冷冷地说道:“武崇基的母亲有北周背景,他所仰仗翻盘的那张牌也是北周,只要是孤掐断这张牌,就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蹦跶不出来。”
“不错,好像他的母妃是丞相明阐衡的私生女,这件事情,宫中知道的人甚少,外界更加无从得知。看来,他的确是要借助北周的势力。既然殿下你都有准备,那老奴就放心了。”
程真元在这个时候才笃定,武重楼的心智远超先帝,怎得到了算无遗策的地步,这哪里是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殿下,你准备怎么对付宇文阀。”这个问题才是程真元最担心的,毕竟大唐和东齐对阵,随时都可能开战,如果北周的军队在背后插一杠子得到话,那么局面就会失控,这种情况下太子再强行灭掉宇文阀的话,搞不好会把大唐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武重楼早就胸有成竹,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孤在北周有一张牌,确保大唐和东齐交战的时候,北周不会背后插一杠子,这个问题上相信武崇基不会拖后腿,至于宇文阀更加不会拖后退。孤会选择合适的时间去东齐,启动父皇在东齐的一张牌,来尽快处理东齐的皇位之争。当然帮助东齐皇子登基的条件就是,孤猎杀宇文铛的时候,东齐军队不能趁唐军大营缺乏主帅发起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