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简单了,宇文铛野心勃勃,试图篡位,不管谁当太子,都不会改变。皇太子从大唐建国以来都必须出自四大门阀,可之所以在你父皇这一代发生了改变,是因为宇文铛试图篡位,皇后宇文婧珞在你父皇冲击地八界的时候,联合皇贵妃上官凤芷,以及贵妃南宫玓肜,慕容婉秋偷袭你母亲,扰乱你父皇心神,他才走火入魔的。如果没有这一幕,就是给宇文铛十个胆,他也不敢发动当年那次乾元宫变。”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飘雪失声痛哭起来,许久之后才稳住心神道:“本来不想给你提及这一段往事的,可是,见你竟然不想夺回皇位,我不得不违背当初立下的血誓,来还原真相。”
“可是,为什么在宫变之后,继承皇位的不是上官凤芷的皇子武崇喜,而是出身最低的皇长兄武崇基呢?”武三四知道南宫玓肜,慕容婉秋并没有诞下皇子,四大门阀宫变之后,武崇喜继位才是顺理成章,况且下面还有十几个皇子,哪一个不必武崇基尊贵,哪一个不比他更有资格继承皇位呢?
皇家的事情,武三四知道的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听东叔说的,毕竟当年只有五岁,即便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又怎么可能逆天呢?
“因为实际上,当时只是上官凤芷参与了,上官阀在最关键时刻退出了,要知道上官仙是第八界的天宗师,如果他参与的话,师叔祖是绝对没有办法把你带走的。大唐的两大天宗师对决,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场面,你不用想也能猜到。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上官家关键时刻退出,更加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之后上官家就基本上退出了朝堂上的争夺。另外武崇喜并非你父皇血脉。况且宇文铛怎么会为他人做嫁衣呢?”
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了,掌握五万虎贲军的程真元怎么会允许非皇家血脉继承皇位呢,另外半圣堂也不会答应的。半圣堂第一人圣主是太祖的亲弟弟,三百年来半圣堂第一任务不是追求古武最高境界第九界破天界,而是确保皇室延绵流长。半圣堂是不过问俗事的,你父皇走火入魔,乾元之变,都没有参与。但是非皇室血脉继位的话,半圣堂一定会干预的。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云飘雪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武崇基虽然母亲身份底,但是背后是由北周影子的,宇文铛为了赢得北周支持,才这样做抉择的。最关键因素是,武崇基这个人好控制,在唐国内除去那个七界大宗师的弟弟武崇虎之外,可以说没有半点势力可言。
武三四知道惊鸿仙子为什么对自己讲这些,无非是劝自己振作起来夺回皇位,他不想当皇帝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是穿越重生到这个世界的,并没有当皇帝的想法。现在为了不让惊鸿仙子失望,他只好应承了下来。
“云姨,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呢?”
云飘雪不太愿意提起那段尘封的往事,可是一句话不说也
不合适,最后只能恩无奈地说道:“天一道被宣布不合法取缔,弟子遭到四大门阀的追杀,南宫牧天不敢违背阀主的命令,又不忍心伤害我,所以就这样了。”
真相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应该是很残酷的,可是云飘雪不愿意说,武三四也没有问下去。
“云姨,走,我带你出去。”
“不着急,你先把红拂抱进来吧,我想和女儿所几句话。”
南宫红拂,武三四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就傻眼了,比自己打昏迷的南宫红拂竟然不见了,傻眼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声喊道:“南宫红拂,红拂,你在哪里?”
听到呼喊的云飘雪急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女儿失踪了,这下子她也傻眼了,看样子这里真的还有一个人,可是那个人是敌是友呢?
“那个人还在不?”云飘雪显然要比武三四冷静的多,她知道不管是敌是友,女儿既然被掳走了,自己都必须冷静下来,否则不仅于事无补,还会惹下天大的麻烦。
那个人在不在?武三四怎么都感触不到那个人的气息所在,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不在了,感觉不到。”
“我想办法去找红拂,你不能待在南宫家了,抓紧离开吧。”
还没有等武三四回应,云飘雪就追了出去,真不愧为惊鸿仙子,一眨眼功夫就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不容易才混进南宫世家,就这样离开,武三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可是没有办法,南宫红拂失踪,惊鸿仙子从盐亭逃出,盐亭内关押的另外一个人也罢离去了,这种情况下,南宫家一定会翻个底朝天的,自己这个外人一定是被审查对象,不管有没有问题,都呆不下去了。
去哪里呢?怎么样才能参加选拔赛呢?武三四从崀山上下来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问题,越想头越大,最终他还是解决上官鄂陨的问题。这是师父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本来想过段时间的,现在看来必须先提上日程。
洞庭湖上,游船画廊之中,两人,一男一女。男,一身黑衣,黑布蒙面,目光如炬,浑身充满杀气。女,一身素衣,头戴粉白色斗篷,上面的粉纱散落下来,遮挡住那祸国殃民的绝世容颜。
美人弹琴,男人饮酒。
“十两金子。”男的终于开价了。
“十两,看样子,很棘手。”美人依旧在弹琴,丝毫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黄金百两,杀一个人。”
“能出的起这个价钱的人不多,我们的规矩你是知道的。”美人终于不再抚琴,她亲自为男子斟酒,当作十分优雅,那淡淡的幽香让对方有点沉醉。
“女,第五界巅峰,陈锦萩。”
“陈锦萩,妙音坊的九姐。”美人摇摇头,她站起来走到船头后冷冷地锁都:“虽然妙音坊和我们十三社是死对头,但是,从来没有猎杀对方主事的
传统,我是不会接的。”
“她杀死姐姐陈锦荻之后,冒充姐姐的身份进入我们南宫家。她必须死,而且你们也必须接!”男子的声音阴沉了很多,他体内真气外放把船舱里面的东西都震碎了,意思很明确,如果对方再拒绝的话,那就死路一条。
“十三社是不会受人威胁的,况且,这是南宫阀的家事,我们十三社是不会涉足的。这是道上的规矩,你既然南宫家的人,就应该懂这些。”
美人从真气外放的程度可以判断出来,对方是一个宗师,战斗力绝对在自己之上。
“她和上官鄂陨一起去合州,所以我们南宫家没有办法动手。是我们南宫阀邀请你们十三社出面,不算是破坏规矩。”
黑衣男子当然知道十三社和四大门阀是有约定的,不能杀四大门阀之人,即便是杀下面的部曲,也必须要向经过对方同意。如果是误杀下面部曲的话,就要做出一定的补偿,而且还要解释清楚。
“如果我们拒绝呢?”
“得罪南宫阀的后果,你很清楚。”黑衣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对方会拒绝,所以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杀陈锦萩只是一场行动,你们只需要作出来就可以,不见得要杀人,因为一旦杀了陈锦萩,那么毫无疑问会得罪上官阀。”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只是刺杀陈锦萩,至于这个女人的生死,和我们无关。”黑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血红色令牌,正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神龙,他冷冷地说道:“血龙令,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了?”
“知道。”美人跪倒在地,十分虔诚地说道:“单凭吩咐。”
“脱衣。”
黑衣男子的声音十分的冰冷,让人听了有一种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恐惧,这种阴冷让美人感觉到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抵御跑出来的魔鬼。
绝色倾城的美女在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前脱衣,意味着什么,那是不言而喻。拒绝,不能拒绝,美人缓慢地转过身去,开始缓缓脱衣。
雪白如玉的冰肌玉骨,一寸寸地展示在黑衣人面前。
黑衣男子的眼神之中没有美女,也没有美女宽衣,他把血龙令按在美人那雪白如玉的肩膀上,然后催动体内的真气。
炙热感从背后传来,这种炙热让美人感到钻心的疼痛。
“你把这个让你师父看,他就会同意这一单了。”
“是不是只袭击,不论结果。”
“对。”黑衣男子飘身离去,双脚最多在水面上点了四次,就已经跳离了上百丈宽的湖面,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只要此杀过程,不要此杀结果,真的会有那么简单么?
美人知道这次的任务比想象中复杂了,这次事情牵涉到南宫阀,上官阀以及妙音坊,这对于十三社来说的确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