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言的脸上立马变得严肃:"什么事儿非要在朕上早朝的时候来。"
为了惹人同情,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疼得不行,却咬着牙忍了过去,最后艰难道:"皇上曾许我一个承诺,我今天便是请皇上履行承诺,我的要求是放了迟王爷和我的姐姐迟后。"
崇言直言拒绝:"除了这个请求,其他我都答应。"
我坚持不松口:"迟襄别无他求,皇上金口玉言,还望皇上成全。"
崇奕跟着跪在我的身旁,无视崇言变得跟锅底一般沉黑的脸:"父皇,百善孝为先,迟襄之举孝感动天,况且迟渊在昊月百姓的心中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父皇此举定会失掉民心。失民心之事从来都是很严峻的问题,可载舟可覆舟,一不留神,昊月危矣。"
这并不是经过排练的,我没有想到崇奕竟然会为了帮我违抗崇言的君意,甚至当面忤逆他。
崇奕早就预言,崇言听说我的请求必定不允,才让我当着满朝文武提出要求,君无戏言,他就算再不愿也是会答应的。
崇言对崇奕有些失望,宽袖一挥:"朕答应你便是。"
好歹他也算是我的长辈,我也不想这样逼他,可是若不逼他,他便要逼我父亲,万般无奈,我只能出此下策。
我怀着愧疚的心情跟在崇奕的后面下了金銮殿,看到景琛也在百官中,他一脸地晦暗莫测。
听姨娘说,那个早朝是皇帝有史以来开得最短的早朝。回到御书房,他几乎是将能砸的都砸了,害得她在旁边好言相劝了许久才让他面色合和缓起来。
我本想着先将我爹平安救出来之后再去安抚崇言的心,却没有想到要将爹从牢里请出来也是不容易的。
我前前后后都劝说了半个时辰,想方设法,举一反三,爹还是无动于衷地闭着眼睛,一副一心求死,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也开始撒泼:"你到底要怎样?我已经没了娘亲,你难道又要让我没了爹吗?你怎么这么自私。"
迟渊终于有了反应,满是裂纹的唇角微启:"襄儿,我从来都没有尽到一个当爹的责任。现在爹沦为阶下囚,也不能再给你什么,便更不能很好地做一个父亲。如今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累赘,别管我了,你还是走吧。"
"爹,你觉得血浓于水就是你一定要给我最好的生活吗?锦衣玉食,雕梁画栋都比不上一家人在一起,娘在我出生的时候便没了,我很遗憾,我再不能让你也成为我的遗憾呀。"
情到深处我突然想要抱一抱迟渊,可是他却推拒着我的靠近:"襄儿,我身上脏得很。"
听他这番话,我鼻酸得厉害,更加拼了命地向他身上靠。
迟渊无奈地任我抱着,最后一双粗糙宽厚的手掌抚摸上我的头顶:"襄儿,爹也想陪着你。可爹是个罪人,对不起你,更加对不起你苦命的娘亲。"
我怔愣,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对娘亲不冷不热,他们这样的身份地位,娶到自己不爱的女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用到罪人这么严重的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