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一场大戏正在开展,楚子晋领着衣服脏乱无比的云婉钥到了御书房,倒是把承启帝给吓了一跳,楚子晋虽说被废了爵位,但也不至于落魄至此吧?
他挑眉看向了楚子晋,“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穿成这样就进宫来了,成何体统!”
云婉钥的脸上有些难看,别说承启帝了就算是他身边的宫女也一脸嫌弃的看向了自己,她从小便是金枝玉叶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屈辱,当下便落下泪来,楚子晋却在一旁惊叹于她炉火纯青的演技。
这模样,要不是刚才拒绝回府去洗漱的也是云婉钥,他差点就相信她真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他都这样想了,安坐上的承启帝能不动容么?
云婉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儿媳没能梳妆打扮便来面圣,还请皇上恕罪,但儿媳心中的满腹委屈又该去同何人说呢?”
承启帝沉着脸看向了楚子晋,“到底怎么回事儿,婉钥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楚子晋闻言也跟着跪在了她身侧,“回禀皇上,草民一心担心夫人,在得到皇上的特命后便急忙潜入了翼王府,想不到不过一日,夫人便被他们这般折磨,幸而夫人命大,从虎口中脱身,随后才能与草民碰面。”
皇帝陛下气得一脸铁青,从楚子晋领了圣旨不过半日的时间,想不到这么快就让他找出来云婉钥,他原本就为这事儿烦着呢,想着打发掉两人刚好可以去休息会儿,这才刚刚午睡完,就听见内侍来报说楚子晋又来了。
承启帝头疼不已,不过最为头疼的还是眼下这个云婉钥,不管怎么说她好歹是自己的儿媳妇,如今被小叔子掳进府里算是个什么事儿啊,承启帝伸手去揉了揉太阳穴。
“婉钥,你身为受害人,老实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云婉钥张了张嘴,她哪里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翼王府了,不过还好进宫前的马车上楚子晋已经同她通过气了,当下她看了一眼楚子晋得到她的首肯点头示意后她才沉下心。
“启禀皇上,昨日,儿媳同往常一样上街去买菜,回来时却被几个家奴拦住,这些人儿媳都没瞧见过,自认也没有什么对不住他们的地方,便想同他们理论,想不到这些人二话不说便要来将儿媳绑走,儿媳誓死不从,慌忙逃走,却不想还是中了歹人的奸计,他们竟从背后偷袭儿媳。”
说到这里她还不忘故作可怜的抽泣了两声,承启帝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云婉钥便知,承启帝是信了她的话了,心里稍微有了点,说话自然也大声了些。
“那后来呢?”
“后来儿媳便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儿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柴房之中,一开始儿媳也并不知道这是何处,直到儿媳看到了翼王殿下,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儿媳知道过往的时候子晋可能有些对不住翼王殿下,后来子晋被废,这翼王殿下也几次三番曾来找茬,如今我们只是一介布衣,自然也不敢同殿下作对,只好默默承受了他的恶言恶语,可千不该万不该,儿媳好歹也是殿下的嫂嫂,这般将儿媳掳来却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话说得有点多她有些透不过气来,慌话说得多了,也就顺口了,说翼王找茬这些经过也是信手拈来,云婉钥脸色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坐上的人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他只知道楚子晋被废后安分了不少,却没想过他被废后竟也会遇见这么多的麻烦,都是他的儿子,他岂有不心疼的道理,何况是楚子晋呢。
“那你又如何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儿媳开口训斥了翼王殿下,希望他能自持身份,不要做有辱皇家颜面之事,殿下却说儿媳多管闲事,又讽刺儿媳如今既不是皇家的人还吓操心,是儿媳不好,不该同翼王殿下争论,想不到殿下一气之下便对儿媳拳打脚踢。”
说着她挽起了衣袖,那胳膊上确然是青了一块儿,不过不是楚琪睿打的而是她自己被人从密室救出后,太过着急在桌子上碰到的,云婉钥将计就计,将自己说得更加可怜了些,承启帝在看到她胳膊上的伤时彻底的怒了。
“来人!去将翼王叫近宫来!”
那内侍得了令,急忙出宫去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云婉钥从翼王府找了出来,他就不信这楚琪睿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楚子晋忧心忡忡的看向了承启帝,他生气倒是真的,可是到底会怎么来处罚楚琪睿却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如今两人身份悬殊,恐怕也不过是禁足之类的小惩罢了,楚子晋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了,不过若是这样,承启帝对他心里必然也会有一丝愧疚,这样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他往后再想想办法。
心怀鬼胎的楚子晋没有说话,承启帝却忽然低头来看向了云婉钥,“你被关押在翼王府这件事,翼王妃可知晓?”
云婉钥一愣,她光想着对付楚琪睿倒是把这个景瑞雪给忘记了,不过按照她的本意来说,景瑞雪轻易便得到了她所不能得到的,而之前在端王府的时候她对自己又漠不关心,白白被她所利用,这口气她也难以下咽,不过是因为她如今贵为翼王妃不好出手罢了。
眼下,承启帝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云婉钥故作无辜的看向了承启帝,“翼王妃她……翼王殿下进宫后,翼王妃突然脸色一变将儿媳转移到了密室,这害得子晋差点没能找到儿媳,幸好的事儿媳自己逃了出来,才能碰上尚未离去的子晋,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呢。”
云婉钥说着这些话又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承启帝,他的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什么东西,连楚子晋都有些莫名,这件事来能牵扯上景瑞雪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