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晋即便爵位不在,那也是承启帝儿子,谁也不能真正的伤了他分毫,景瑞雪看出了众人的无奈,不过他一个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便抬了抬手示意他们放人,原本拦住自己的力量一松,楚子晋整个人都往地上栽倒下去,摔得也足够难看。
他身后翼王的护卫却是哄然大笑。
“楚公子来便来了,何必行此大礼呢?”景瑞雪弯腰凑近了些,笑眯眯的看着他,楚子晋气得一脸血红,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故作镇定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随后才基础一丝笑脸看向了景瑞雪。
“见过翼王妃。”说着还拱手行了行礼,景瑞雪倒也没为难他,倒是跺着步子走到他了跟前,多日不见,眼前的人仍旧美艳不可方物,可对楚子晋来说却再没有一丝悸动了,眼下的他只想将这翼王府一锅端,然后将那些隐藏在这座王府下的肮脏交易全数挖出来,叫那翼王也尝尝从云端摔入地底的滋味儿。
“楚公子倒也知道我是翼王妃,可还知道这里是翼王府?”景瑞雪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
“草民当然清楚,不过昨日有人看见翼王府的人带走了草民夫人,故而想来一探虚实。”他得想办法把自己的人弄进来才行,这个景瑞雪摆明了是要拖延时间的,可是她就算等到楚琪睿回来又能怎么样呢?
在承启帝面前他都不能拿他怎么办,难道出了宫他就敢抗旨不成?楚子晋最近微微上扬,顿时也玩心大起,是啊他可是手握圣旨的人,即便要闯这座翼王府,她景瑞雪又能做什么?不过看她现在这番纠缠,最后却不得不放人的样子似乎也很大快人心。
“若是人人都说看见我翼王府的人抓了人岂不是随意何人都来闯入进来了?楚公子从前可是湘王殿下,你那做楚府原本也是湘王府,我想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楚公子带走的人可不在少数,怎就没见人闯入呢?”
她这话无疑是一把往楚子晋心窝子上刺来的尖刀,从前的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到底也只是从前罢了,再多提也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原来翼王妃还记得,草民从前也是湘王,如今这位被你们扣押的楚夫人也是湘王妃,翼王妃以为扣押她很合适吗?”他的心在滴血,脸上却还必须带着笑意,楚子晋差点就没忍住将圣旨取出来。
“楚公子可知信口雌黄构陷皇子是重罪?”她眯起了眼睛微微警告道。
“有没有构陷,翼王妃让草民一查便知了!”说着他侧身看向了拦住楚府护卫的人,“麻烦还请翼王妃下令让我的人进府来。”
景瑞雪冷笑着看他:“笑话!我堂堂翼王府还需得让你这一介布衣来查探?你将翼王殿下的颜面置于何地?又将陛下的颜面至于何地?!”
楚子晋再也不想同她多说了,“对,草民是没有资格,难道陛下还没有资格吗?”他从衣袖中抽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圣旨。
景瑞雪见状连忙领着丫鬟跪倒在了地上,楚子晋的脸色露出满足的笑意,连语调也微上扬了许多,“草民真应该感谢翼王妃的识大体。”
景瑞雪咬咬牙不说话,她原本以为承启帝只是口谕罢了,没想到他居然还给了楚子晋一道圣旨,这倒是她未曾料想到了,面对白纸黑字的圣旨,她自然不能再过多阻拦了,只是看到楚子晋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就觉得恶心无比。
楚子晋见她不吭声也不放人,却是极其不爽的扭头看了过来,“翼王妃难道想抗旨不成?”
“不敢。”她咬牙切齿在月汇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看向了拦截的护卫道:“让他们进来吧。”
这些人虽心有不甘,但比起景瑞雪来说,他们更怕这抗旨的大罪,在她一声令下后倒也爽快的放了人,同他们的主子一般,这些人趾高气昂的跟在了楚子晋身后便在这翼王府大肆翻找起来。
景瑞雪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冷冷的看着他们的暴虐行动,心却一直想着密室的地方,希望不要被发现才是。
可那管家却是忍不住了,这翼王府隐藏有许多的奇珍异宝,都是这些年翼王千山万水寻来的,这些刁民会不会趁机盗走也不一定,就算不偷盗,碰坏了那也足够让人心疼的,他三两步走近了景瑞雪的身边,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景瑞雪还以为他是要说云婉钥的事儿,当下便皱起了眉头,这些人可就围在周围呢,若是被听见了岂不麻烦,谁知那管家开口一句话却是让他大跌眼镜。
“王妃,那件花瓶可是宣德年间的孤品啊……”
景瑞雪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瞧见了将一件青花瓷举过头顶的人,她挑了挑眉,随后便走了过去,管家喜上眉,还以为这花瓶有救了,却见景瑞雪悄悄伸出了一条腿,那人举着花瓶费力的在寻找暗道,却没能注意到脚下,当下便被绊了个满怀,那手中的花瓶自然也就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那人吓得一脸煞白。
管家却哀嚎了一声扑过去捡起了青花瓷的碎片,一脸怒气冲冲瞪向了那人:“你知道你摔的是什么?!把你这条贱命拿去卖了你都赔不起!这可是王爷费尽千辛万苦买的了宣德烧制的官窑,现存的就这么一件!”
那人忍不住抖了抖,他早就知道翼王府中奇珍异宝多,但想着这些东西不管怎么说也应该好好收藏才是,谁知道会被随便拜访在这大厅的一角啊,他求救般的看向了楚子晋,那边的楚子晋只听见啪的一声,等到他赶过来一看,脸色也微有些难看。
“怎么回事?”
景瑞雪抚过额间的一缕发丝,“我倒想问问楚公子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搞破坏的,如今你手下的人不小心打坏了翼王殿下的收藏品你说怎么办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