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说言是真,保护你和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难事,况且这原本也是一件积德行善之事,本也没什么坏处。”她低头拨弄着桌面的木纹,虽然她没有孩子,但他日自己若是怀有身孕,想必也会甘愿为孩子而付出一切,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她将左手搭在了右手的手臂上,抬起头来略有几分同情的看着晋王妃,只是对这个孩子来说,被父亲抛弃又是多么的可悲。
她也不知道楚慕寒是如何想的,但几次三番他都曾暗示过自己,想必他定然也会很喜欢他们的孩子吧。
“多谢冥王妃。”她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说,晋王妃却又眼神暗淡的低下头去,她大约是瞧出来自己的同情了吧。
云惊澜叹了口气,“其实,你应该清楚,我们拖在南浔不肯离去,为的便是晋王,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如果你愿意我会请南风和南峥来保你,届时你一个人没有拖累,兴许还能再寻一位疼爱你的良人,你还年轻没有必要如此画地为牢。”
这晋王妃年纪也就比她如今长个一两岁而已,当然比她内心来说还是太小了,这般年纪,在现代社会谁还不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可惜的是嫁错郎入错房。
晋王妃连连摇头,轻声道:“冥王妃一定还没有孩子吧,等有朝一日你就会明白,他出现的时候我是爱慕着他父亲的,所以,我不后悔。”
她早知道这晋王妃的心思,当初在刑部大牢就无法去说通她,一个看起来温柔可亲的人,倔强起来最是顽固,比如楚贵妃,她叹了口气,“这样我也没有必要来劝你了,既然我们已经说定了,日后只怕也没有你后悔的余地。”
晋王妃藏在衣袖下的五指紧握,是的,只要迈出这一步,她同晋王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幸好,还有这个孩子,她伸手抚向了自己的腰腹,仿佛闭眼就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一般。
“我知道的,晋王他……是咎由自取,当年太子的事,我虽然没有参与,但柳太医来到晋王府时我却是知道的,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但凭我一张嘴,也只怕没有什么说服力。”她抿着嘴陷入了沉思之中,虽然说着要与他们交换条件,但实际上,她知道的也紧紧是知道而已,没有证据的事,在南浔帝面前也只能是这么的苍白无力。
云惊澜却免不了高看了她两眼,她居然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晋王显然不是要与她分享的那一类,这些事怕是这个晋王妃自己去查证的吧,这样的话她倒是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厉害一些。
“这件事别说你了,即便是当年参与过的人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不用自责。”当初南风拿了那手帕来时她就已经问清楚了这件事,但仅仅凭着这张帕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况且乳娘毕竟是皇后同太子的人她的言词无法成为证据,如今晋王妃的话反而比她的话更为可信些。
“至于公主府这件事,的确是晋王派人在城中散步谣言,为了就是引你入陷阱,所以你见着我的那一日,其实我早已在公主府埋伏许久了,南慕公主她,是太多信任我才会毫无防备,你也不要怪她,是我的错。”
这个点了她还有功夫来关心南慕,想来她也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怪过南慕,我也相信她不会来害我的。”
晋王妃有些羡慕的瞧着她,她们这种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想要得到一个真心人如此之难,想要得到一个真心朋友更难,当初箫氏进府,她原本还天真的存在一颗想要同她交好成为朋友的决心,那箫氏一开始也伪装得很好,直到侍妾入府,她才彻底暴露了本性。
想来那时候她没有首要来为难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她不受宠罢了,后来箫氏针对新来的侍妾,她的不作为不帮助才算彻底被箫氏划入了敌人的范围吧,那样也没什么不好,既然她是这样的人,自己也犯不着上赶着去讨好她。
箫氏的针对原本也是不痛不痒的,晋王府的人都知道,正妃不受宠爱碍于她这个身份也不便说什么只要她不来烦人,她们倒是乐意给她亲近,晋王妃就这样在王府中一直保持着独善其身的姿态。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怀了身孕,是南浔帝的第一个皇孙,是晋王府的嫡出长子或长女,这晋王府中除了晋王没有人会比这个孩子更加尊贵,除了晋王妃同南浔帝,恐怕不会有任何人希望这个孩子顺利出生吧。
“很羡慕你,有这样一个真心的朋友,也有这样一个相爱的夫君。”她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她羡慕云惊澜,从一开始就很羡慕她,听说她同自己一样,在刚刚嫁去王府时本就是不情愿的,后来才与冥王倾心相许。她原本也怀有这样的痴念,后来才知那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你原本可以有这样的选择,南慕天性善良,只要你怀抱一颗真心,她自然也会回报你一颗真心,在我同晋王如此对立的情况下,她还能继续保持中立的态度,这原本已经很让我的惊喜了,我在天月的时候其实也不如现在过得好,那里的人啊。”她说着话不自觉的将头发撩到了耳后,“反正也不太喜欢我的。”
“能认识南慕我也很羡慕自己。”直到她将这话说完,才忽而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冲晋王妃笑了笑,“咳,我们话题说远了,来继续说说看你还知道什么?”
晋王妃点着头,同云惊澜说了这一两句题外话反而让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些,“柳太医在晋王府这件事我既然知道,陛下身上所中之毒我自然也很清楚,这点我想冥王妃也一定是很清楚的吧。”
她所说的这些事,云惊澜心里当然是一清二楚,可惜是是他们只有柳太医的口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