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珍妃还欲继续说下去,承启帝却不想听了。
“爱妃今夜就陪朕歇息吧,别的事回宫再说,朕心里有数。”听见承启帝留自己陪他,珍妃心下大喜,对于没能踩倒孙贵妃之事心里也没那般介怀了,当即服侍承启帝宽衣睡下了,不过最后的那些话到底还是惹了承启帝不高兴。
珍妃在心里叹气,都怪孙贵妃,难得承启帝留自己这样好的时机,却因为她的事,闹得有些不愉快。
再说云惊澜这边,知道了这个真相她也不意外,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预料中的是孙氏回来对付自己,预料外的是竟然这样云茵茵却还肯来帮孙氏。
她在听闻承启帝偏袒湘王时脸上的失望那般明显,明明是不想嫁给湘王的,更不想被当做一个筹码般嫁给湘王的。
但她还是帮了孙氏来对付自己。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孙氏母女几次三番来找她麻烦,虽然每次都化险为夷了,但想想向来是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却从未主动出手给她们来点事儿,便觉得有有些亏了,唯一一次盛传的谣言,她也不过是帮云茵茵擦擦屁股罢了。
云惊澜摸着下巴心里也有了点想法,先前事云茵茵做了但却没给孙氏母女造成一丝影响,这很不靠谱啊,她觉得还是得自己动手来。
楚慕寒脱了外衣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她连忙摇头:“没什么,你洗漱好了就睡吧。”说着她起身走向了床榻。
到了第二天,众人起了个大早,今日的活动是后山自由行。听起来没什么难度,云婉钥也蠢蠢欲动,孙氏却在一大早给她判了死刑:“你身体还没大好,就不要乱跑了,今天也在房里歇着吧。”
云婉钥犹坠入冰窟,从头到脚都冻住了。“母亲,女儿已经没事了。”但说完她又觉得胸口一阵恶心,旁边的丫鬟连忙端来了痰盂。
孙氏冷着脸,让她来是为了不让外人看出异常,同样也是希望湘王能来看看她。但云婉钥不需要出门,待在房里等待即可,所以孙氏将云婉钥看得格外紧,云永康懒得管这事也就随了她的意。
孙氏走后云婉钥委屈的躺回床上,她已经躺了好久了,还以为来了南苑能到处看看,但孙氏不许,她方才那表现无疑是将身体还没大好这个说词证实了一番,实在郁闷得很。
身旁的小环小心翼翼的替她捏了被子,口中也很是愤愤不平:“小姐的脚已经好了,不过是因有些胃口不好却要被留在房里,这么好的天气,大家都在外面玩,小姐真是可怜。”
云婉钥心里听了也挺不是滋味的,她何尝不想出门去了,像乌龟一样缩在房里实在不是她的个性。
“那也没办法,母亲的安排我也不能反抗。”何况随时随地而来的呕吐,着实叫她抬不起精神来。却见那丫鬟双眼明亮,忽然凑近她道:“小姐,我们偷偷溜出去吧,去后山的人那么多,夫人应该也瞧不见的。这些日子小姐一定是闷坏了,再者小姐就不想去看看冥王妃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到云惊澜,云婉钥就气上心头,她如今这样全是败云惊澜所赐,这么好一个挤兑她的机会自己却要缩在房里真是烦人!
小环说得也没错,后山自由行,向来是王孙贵族最喜欢的一个项目,人也是最多。她如果穿上披风,躲在人群之后孙氏也不见得能瞧得清,到时候她再找找云惊澜趁机给她下个绊子就好了。
打定了主意,云婉钥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好,你去替我取件素些的披风来。”
小环闻言眼神一闪,打发另一个丫鬟去替云婉钥取来披风。后为云婉钥稍作一番打扮,云婉钥便领着丫鬟偷偷的出了门。这些个丫头原本就想趁此机会跟着大小姐出门长长见识,却没想到到了南苑跟云府没什么差别。别说云婉钥,连这些照顾她的丫鬟都有些烦闷,早盼着云婉钥能反抗孙氏了。
人果真是很多的,云婉钥有些呆呆的看着帐篷外的阳光和热闹的人群,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三人挤在人群的最末端,她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云惊澜在什么地方,结果左找右边不见。正心灰意冷间,便见云惊澜身边的那几个丫鬟走了过来,名字云婉钥是对不上,但这几个丫鬟的长相她却是格外清楚。
看到了落葵等人的脸,云婉钥也气得牙痒痒,既然她们在这里,想必云婉钥一定在附近,她四下寻找着,身旁的丫鬟却忍不住嘀咕:“这小环跑哪儿去了,刚才她还那么积极。”她觉得小环有时很勤快,但有时却当起了甩手掌柜,真是让人极为不满意的。
云婉钥瞧了一眼,自己身边果真只剩下一个丫鬟了,她皱了皱眉,怕一个丫鬟伺候她伺候的会不周到,便有些心烦的要去寻小环。再将目光转向落葵那边,她忽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落葵旁边的那人不是小环是谁?
她为何会与落葵等人相谈甚欢?
难道……
云婉钥突然反应过来,她中计了!这小环分明是云惊澜的人。她心下忽然慌张起来,云惊澜让小环诱导自己出门想做什么?她怎么会主动来找上自己?
她心道不好,便转身想走,身旁的丫鬟不明所以也连忙跟了上去。
云惊澜姗姗来迟却没有错过云婉钥转身走掉的背影,她嘴角上扬。楚慕寒有些好奇,从昨晚开始她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到现在又像是解开了所以的想法一般,他忍不住将她向自己拉近了一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如果你……”
云惊澜抬头得意的冲他扬眉,将他的话打断说道:“不都说人善被人欺?何况我不喜欢被动。”
楚慕寒若有所思地瞧她一眼,心中忽觉好笑。其实在很多地方他们是相似的,不正如同自己,蛰伏良久。只不过是他做不到云惊澜这般,可以放肆的反抗罢了。
她好像一直未变,从嫁进冥王府后,她素来不会隐瞒自己的情绪……与感情。
众人在场上都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见时间差不多了,也不晓得是谁挑了头。诸人便欢呼着准备出发,但就在这时后方却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这声音过于骇人了,引得众人皆是回头瞧去。
却见那发声的人是云婉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