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冥王府隐约笼罩在淡淡月光之下,显得静谧安然,醇香的烈酒滋味缭绕在鼻尖心上久久无法消散,几人月下对饮,酣畅淋漓。
前庭醉意袭人,沉香榭内却一片宁静,远远望过去漆黑一团,暗夜之中几乎瞧不见丝毫影子,树影婆娑起舞,“沙沙”的叶子互相倾诉衷肠,与前庭忙碌的几人全然不搭边。
楚慕寒微微沉醉,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今日凤阙宫中一幕又一幕,云惊澜心心中牵挂李皇后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为她救命,也能为了他在皇帝面前撇清与冥王府的关系,这样的行为明明多年无私,可他这心里却莫名的烦躁不舒服。
两人已经经历许久,按理说早已经将“你我”融为一体,无论做什么都应该共同协助一起面对才对,今日他几乎已经做好了放弃一切抛却所有的准备,与她共同面对即将将临的危情,可是结果呢?云惊澜却在关键时刻将他撇在一边不管不顾。
她这是想要怎样?!好在今日之事有惊无险,不然的话,他简直恨不得将她脑壳打开瞧瞧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竟糊涂至此!
庭院深深浅浅,月色宜人,窗外的一切都那样静谧安然,晚风轻轻拂面而来,额前发丝缭绕纷飞,将她的思绪带向一边,也将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愧疚感牵引出来,不知他现在如何,可还在生她的气么?
自从他们两人成亲以来,几乎没有因为任何事情吵过架,纵然有时候意见不统一,楚慕寒作为男人也会时常忍让,一般选择性问题云惊澜也不会轻易触碰,可这一次显然是动了真怒了!
怎么办?楚慕寒此时正与楚景铄他们两人饮酒,倘若贸然前去,受一番冷落是小,万一再给他赶回来,那可就尴尬了!
夜已入深,整个沉香榭寂静如寒潭,几个丫头早已经酣然入睡,唯独云惊澜一人抬眸站于窗前,只觉得周身微微有些冷凝宽大绣袍轻微迎风闪动,令人莫名其妙便失了心扉。
算了吧,既然他无心听她解释,不如等上几天,等他气消了,自然会明白她的苦心。
懊恼着回到床上,单薄的身体包裹在清透里衣之中,发间没有任何修饰,如墨一般的青丝不动声色披散下来垂落在肩头背上,妩媚风骚而又令人遐想万分。
和衣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眼睛直愣愣盯着天花板眨巴眨巴的,却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楚慕寒愤怒的眉眼浮现眼前,还未神思,就听闻屋子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
楚慕寒尚在主屋庭院里买醉,此时前来的人又会是谁呢?一阵不安浮上心头,云惊澜猛得跳将起来,三下两下便穿了外衣,轻手轻脚站在门后,顺便还抄起放置在一旁几百年不曾用过的烛台当做“武器”预备着,等对方进来就给他致命一击!
脚步声越来越近,云惊澜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只觉得周身汗毛都已经竖起全身心防备着,畏惧着,恐慌着,心一点一点提上了嗓子眼,低眉敛首之间将所有心事皆抛之脑后。
奇怪的是,那人走到一半竟停下了脚步,但云惊澜敢肯定他一定没有离开,透过大门,她几乎能够感受到那人浓重的呼吸声和几乎冲破喉咙的心跳,心中警惕感莫名其妙便放松了许多,怎么会呢?这里可是冥王府,谁走那么大胆,敢这个时候前来寻死?!
沉默良久,云惊澜终于放弃,不得不承认是她想的太多,别说能进一个外人了,纵然这沉香榭以外的殿里也没几个仆人敢随意进来,毕竟这里养着各种剧毒之物,恐怕还未涉足半步,就已经被那条细小却又十分霸道的白唇竹叶青给吓个半死!
慢慢踱回步子走向床边,一抹难以言说的失落感浮现心头,刚刚她甚至还在妄想着,会否是楚慕寒主动找她认错,哪怕仅仅只来瞧一瞧她也好呀!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她多想而已,男人呀,平日里对你好的时候可以将你放在手心里疼爱,可一旦你一不留神触碰了对方的底线,那麻烦可就来了!
云惊澜喟叹一声重新坐回床边,脑子里凌乱一片,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道歉么?今天回来的一路她把嘴皮子都磨破了楚慕寒也不见搭理她一下,没将她狠心丢弃在宫城边上不理不睬就已经很好了!
继续冷战么?还不到一天时间,她就已经无法忍受了,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陌生如同互不相干的两个人,这种感觉还真是磨人的很!难不成要她死皮赖脸的跑去求他原谅,纵然是她的错,可这颜面还是要有的呀!
思来想去仍旧一团乱麻,索性不再多想,闷着头躺下,一如既往地睡不着觉,干脆来数绵羊吧……
变故突然发生!
云惊澜恍恍惚惚之间几乎就要入睡,不成想房门却猛的给人踹开,巨大的声音令她浑身一震,还未来得及思考便陡然跳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已经被压了下去。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的气息如此凛冽熟悉,仿佛带有几分愤怒的不羁与野性,疯狂啃噬着她的唇,将一腔怒火尽数发泄,丝毫不留情面。
唇齿相依,阵阵痛意袭来,云惊澜挣扎不过,便只能咬回去,只觉得口中血腥一片,再怎么温存的纠缠也难以描述。
浓烈的酒味将她笼罩,不过片刻时间她已经有些支持不住,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周身颤抖着灼热一片,脑袋里昏昏沉沉如同给人打了一通,使劲想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却只能沉沦在他醉意朦胧的爱抚之下难以自拔。
“王爷,你放开,放开我!”
迷迷糊糊之间,云惊澜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看来她刚刚的猜测并没有错,只是没有想到楚慕寒会在门口等这么久,他也是在思考着要不要找她,还是心中怒火难以消除不想“屈尊将贵”?!
答案不得而知,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周身奇痒难耐,倘若没有猜错的话,她的过敏症又来了!
浓烈的酒意肆无忌惮缭绕在鼻尖久久不曾散去,云惊澜痛苦不堪,缕缕求饶,楚慕寒却丝毫不想放过她,冰凉的唇肆意蹂躏着她的温软,一举一动之间带动起来的全然火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