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国,御书房。
天色暗了下来,不远处一个宫灯,接一个宫灯,李公公安排了人值班,余下的就都去休息了。御书房的火炭烧的火热,渐渐的,等皇上都睡熟了,值夜的护卫们也有些昏昏沉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人影现出来,那身影虽说小巧玲珑,却身法鬼鬼祟祟,很快的就绕回了御书房这边。
没一会,一道淡的就像空气的味道传过去,原本就浑浑噩噩的人,越发的脑子昏沉了,在这漆黑的夜里,任谁会注意一些有的,没有的空气中的味道。
片刻,躲避在一角的一个身影再一次钻出来,人影悄无声息的踢了踢那些守在外面的太监,一个个睡得就像‘死人’一般,她灵动的身体,再一次有些挺拔。
堂而皇之的走进御书房,书房外的侍卫刚想阻拦,却发现自己软弱无力,根本就使不出劲来,甚至说话都有气无力,嗓子都紧紧的。
难以呼吸,甚至有些想昏倒似得。
“你,你怎么过来了?”皇帝躺在软榻上,不明白,为何着深更半夜的,她过来做什么?
警觉,再一次提醒着他,竟然没有一个人问,也没有人给自己禀告。
黑暗中,这张黑的有些发亮的脸上,正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皇上,你还没有歇息吗?”
这人一口气竟然是淡淡的女人的声音,是啊,她就是‘桂枝’,要不然皇帝会如此问他。
她的手缓缓抬起,一抹幽幽的香味,浸入皇帝的鼻息间,不,不应该是这样,他慌忙的让自己躲开这个女人,她的眼眸中怎么充满了阴狠。
皇帝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她是谁?谁派过来的。
看到皇帝如此惊慌,她嘴角微微上翘,直勾勾的看着皇帝,她的笑意,令皇帝楚简的身体都发出一阵阵的颤抖,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她要杀了自己?
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啊?
她掀起被褥,右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巧的匕首,左手抽出匕首的鞘,把匕首拉出来。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桂枝的眼中都是怨毒,好像皇帝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不,更有一种夺夫之恨,那种杀子之痛!
痛彻心扉,无人能及。
“你,你到底是谁?”皇帝楚简不相信,这个桂枝跟自己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既然靠近她,自己一定会做一番调查,要不然,这皇宫处处都是危机,他怎么会让自己陷入一种绝境中,更何况,她没有理由杀自己。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来跟你血债血偿的,你欠下我的太多了——”
对方不在给楚简任何的反应,也不准备揭开其他的疑惑,她右手高高的扬起匕首,那匕首在夜色的微光中泛着森凉的光芒,她一步一步的接近了皇帝楚简。
夜晚静的吓人,几乎安静的不太寻常,就连空气都窒息了一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而透过淡淡的烛光,她看到了皇帝的惊慌,皇帝的不安,好好,他竟然也有这样的反应,好,很好,知道害怕了,知道仇人多了,知道他做的是人狗不如的事情来了。
自己这一匕首下去就要他血肉纷飞,血肉模糊了。
狠狠的刺下去,她阴狠的面容,有些狰狞,甚至有些得意,报仇之后的畅快,的确,她太高兴了,刀刺入身体之后溅起的血花,看着都让人舒服,那犹如一个个盛开的红蔷薇,对,好看,生动的图画,让人看着都眼馋。
就在她得手的那一刻,另一个版本的皇帝楚简,就在御书房的一角冷冷的看着他。
看着这个小女人,就犹如一个嗜血鬼一般的笑着,笑的那么多灿烂。
她该多兴奋啊,杀死自己,可如今那个人不是自己,她是不是给很绝望,很失望,很痛苦。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不想破坏这个局面。
看着都令人喜剧的一幕,为何要演变成残忍的一幕。
她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保留这一幕。
“既然报了仇,是不是该让朕知道,你是谁了?这种刀入皮肉‘呲呲’的冒泡的感觉,真的太刺激了,真,朕都觉得,不试一下,怎么会能深受感触,你说呢?”‘桂枝’突然大惊失色,猛地转过头,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御书房亮了起来。
她猛地转过身,一把抽出那把刺入的匕首,她知道自己输了,可她不能输了气场,自己安插了多少人,才换来的消息,今晚就算前功尽弃,自己也要他血债血偿。
“怎么了?害怕了,想死,还是想告诉朕,你依然能杀了朕。”皇帝楚简就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令人作呕。
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把自己的‘太子’折磨成那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就连死的愿望都无法达成,如果不是那一晚的那个人,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夫君还活着,却活得那么的凄惨。
从那一刻起,她,就发誓,一定让楚简血债血偿。
“算你还有点头脑!”‘桂枝’一边咬牙切齿的喊道,一边拿起匕首,就冲向那个高台上,那个曾经自己的夫君做过多少次的位置,如今,却被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霸占着。
她怎么会让他坐的如此心安理得。
一个暗器准确无误的打在她的手上,那把匕首发出‘当啷’清脆的响声。
她疾步往前的姿势,只能让自己收住脚步,重新捡起那把匕首。
不成功则成仁,她不会给皇帝楚简审讯自己的 机会。
“太子妃吗?你该清醒了,这样被人算计,你难道不觉得很蠢吗?”皇帝气愤的咆哮道,为了让她说出更多的东西,他依然抛出了自己的‘替身’,她还这样不依不饶。
自己不会任由她继续发疯下去,更何况,整个人大殿里,他还真的不希望,能出现这样血腥的一幕幕,他完全可以不给他任何的机会,让她刺入‘替身’的身体,只是为了缓冲她内心的怒火,得到更多的有价值的东西。
短短的一年时间,他的兄弟们,都*静了,安静的令人心中发虚。
他们怎么会任由自己这个‘草根’兄弟登上这个皇位,这个皇宫,自己就算清洗多少遍?既然会有他们身边的人的影子,除去那个死人,还有两个人装傻充愣的,怎么会容许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安安生生的。
他们心中就算不恨,他们的幕僚呢?当然,明面上,他们只剩下一个身份,就算王爷,无权无势,闲散一个,可饿死的落体比马大,他深谙这个道理。
要不然,也不会弄出这样一件事,她没有必要,让这件事,这样发展下去。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对方恶狠狠的用匕首指着她问道。
她不相信,这一切都做的如此完美,天衣无缝,为何,为何就出现了破绽。
哪里,难道有人出卖自己,不,不会啊,如今宫里正在闹‘寒症’,一个个宫人都躲避起来,又怎么会在意他人宫殿的事情,就由于这一个锲机,让她感到这一切天衣无缝,他人根本就无法察觉到。
她才会如此,哪知道,她依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不要乱动,朕知道你身上有药。”楚简一个摆手,她手中的匕首已经不见了,整个人也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这一切,就发生的这样的真真切切,不容她有任何的思考。
也没有时间给她思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