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府里的气氛果不其然要比宫里好上太多,那种压抑感着实不是云惊澜这样的人能够忍受,恢复了走之前的安然散乱,云惊澜美美躺在床上睡了一大觉,直到日落西山之时才缓慢起身,不成想楚慕寒已经不在府中。
这便奇了怪了,刚刚回来的时候还说着要一同吃个晚饭,怎么一转身的功夫便又要食言了,云惊澜有些愠怒,闷着脸坐了一阵子等的有些着急,便起身去了别处。
几个丫头皆有些奇怪的很,王爷这几日已经减少了外出的时间,尽可能的待在府里,不成想今日宫中回来之后便不见了人影,直到此时暮色四合也不见回来,难不成外面还有什么事情比陪王妃还要重要么?
云惊澜坐立不安了大半天,竟连饭也吃不下去,便兀自一人溜达在主屋附近,想着倘若楚慕寒回来定然要好好给他上上一课,在这么不告而别,可不会有这样的好果子吃了!
许久未见的清风居然在,这倒是让云惊澜好好惊讶了一番,却见他神色凝重,在藏书阁里翻来覆去的找着什么,顿时间有些不安,隐隐的忧虑感浮上心头,云惊澜揣测半天不得结果,只能将欲离开的清风拦下,好问个究竟。
“王妃,请恕属下无法将此事告知于您,王爷特别交代过,让您在府里好好呆着,这两日哪里都不要去便好!”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凝重非常,云惊澜听的云里雾里,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一个重点,清风竟已经径直飞身离去,神色匆匆,十分焦虑的模样。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云惊澜凝视着清风远去的背影,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深沉,倘若她也足够强大的话,就可以站在楚慕寒身边与他并肩作战,而不是时时刻刻躲在他的羽翼之下等待保护,无言的气闷感袭来,她哽咽了几分,眼睛逐渐湿润。
她该如何是好呢?清风匆匆离去神色惊惶,指不定就是楚慕寒哪里出了状况需要帮助,奈何她对他竟然一无所知,就连他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也无从知晓,更遑论此时能够助他一臂之力了!
女人的直觉总是这样准确,当她的心在胸腔里开始剧烈跳动之时,楚慕寒却已经在另一个地方垂死挣扎!
宁州是距离帝都最近的一个州,同样也是启月国中除了帝都以外最为繁荣的州,地处交通要塞,南来北往的商客皆从这个地方交汇,或者进入帝都,或者转向下一个交易的档口。
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宁州最美的时候,向来有着“花都”之称的宁州因为气候条件的优厚和事宜各色鲜花生长的自然环境而汇集了各式各样上百种花竞相开放,而每年的五到八月份便是这些花卉争奇斗艳的时刻,每每吸引着全国各地的人前来游览赏玩。
除过宁州的花卉市场比较强大以外,这里的风土人情也是十分美好,远道而来的客人何其多,每一次邂逅皆是有缘,形形*的美酒佳肴奇珍异果皆会成为宁州人民招待外来顾客的良好食材,他们热情拥抱着来自远方的每一位宾客,同时给予他们最诚挚的问候祝福。
宁州商贸行业极其发达,各行各业的商人皆会将这里当成财富的来源地,他们从这里拿走一部分财富,同时又将自己所创造的价值留给别人,以此让自己与这个城市融合。
所以这里已经成为启月国除过帝都之外最大的人流集散地点,谁都知道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是非多了便容易引发不太平,一个地方倘若不太平,那么将会引发怎样的事故便可想而知了。
七月二十七日,南浔使团到达宁州,距离帝都仅仅剩下四天的路程。
为了不过分引人注意,南风特意命随行之人在途中更换了行装,整个团队五十余人皆着清一色的启月国服侍,一路走来倒也畅通无阻,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客官里面请,我们阙楼可是宁州最大的一间旅店,客官放心住着,保准叫您满意!”
这位宾客一看便是显贵之人,周身器宇不凡,行走之间皆是王者风范,店小二常年累月周旋于各色人群之中,这慧眼识人的功夫怕是谁也比不过的,此时此刻心里竟微微有些激动,倘若将这个金主拿下了,光是打赏就足够他吃上一年半载了!
男子一身上好的黑色流玟丝绸衣料,裁剪得当贴合忻长身形,领口处与袖口的地方用了金线压了一圈印纹,低调而又奢华内敛,腰间宽大束带上同样以金线刺绣,一块玉佩悬挂上面,随着步伐的行进显露出莹润光亮。
一张俊美的脸孔似乎是造物主鬼斧神工的完美之作,五官各有特色,拼凑在一起便是一副精致的画卷,深邃眼眸柔情似水,恍惚间却流淌过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唇色微微有些苍白,皮肤如同女人一样细腻,脸部轮廓十分硬朗,给人一种介于男女之间的美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此时此刻正把玩着一把白色折扇,十指交错叠在扇子柄上,错落有致白皙如玉,骨节分明摊开来就是一方洁白的手帕。
“请你们掌柜的来,就说今日,这阙楼给爷包了!”
店小二低头哈腰的站在眼前,南风始终没有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自顾自的随意坐着,沉默良久才施施然开口道,声音中带有一抹无法言说的阴柔,令人不寒而栗。
客人包场子这种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过往的商客常常人数众多,分开来暂住又不安全,所以时常会将自己人集中在一起,找家容量大的商楼也能行得通,但这些日子并不是商客云集的时日,已经许久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情,店小二神情微怔,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还要小爷我再说一次!给你们一刻钟时间,将整座楼给小爷空出来,呐,赏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