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嫔,冥王说的可都是真的?!”
孙嫔低头不语,承启帝长长叹了口气,见此太长公主不慌不忙开口,“臣来天月之前听慕寒说,锦妃娘娘是因与人私通被陛下抓住,故而才服毒自尽的,请问陛下是这样么?”
承启帝被她问得有些心虚,当初的事他并没有细究,以来当时太过相信和宠溺孙嫔,她说的话他自然轻易相信了,二来么他当时也的确是气昏头了,毕竟锦妃也是有前科的人,人不在了也算是免了日后给他带绿帽的可能,如此想着的承启帝便没有再继续追查下去,后来楚慕寒提出翻案,也是在他对孙嫔有所怀疑的情况下,想必如今看来锦妃的事已经查清楚了吧。
“太长公主对此事有什么异议吗?”
“异议?当然有了,而且刚巧臣这边遇见了一个人,说是知晓当年之事的人,不知陛下可否获准让她进宫来呢?”王婆在冥王府呆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不可能!”尚未等到承启帝开口,孙嫔却先一步激动起来,当年的知情者全都被她杀死了,哪里还有什么知情者!
“好,让她进来吧。”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将她放在眼里,连那跪地没说过话的孙尚书也开始埋怨起她来,这个女人何其歹毒,为了让自己活下来,甚至不惜以整个孙家为代价,不过如今孙嫔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心里正幸灾乐祸着呢,要死大家一起死!
内侍便同云惊澜的丫鬟去请人了,这事儿连云惊澜都没想到,倒是太长公主还记得将王婆带来了,反正她既然是进宫了便想将锦妃的事同承启帝说个清楚明白了。
“既然这件事陛下也承认了,那可否让冥王同冥王妃起身说话了呢?”太长公主仍是不冷不热的说道,承启帝却黑着脸,看向了跪地的那二人道:“你们先起来吧。”
楚慕寒伸手来将云惊澜扶起身来。
小七从太长公主身旁跑过去,心疼的来替她捶了捶腿,云惊澜怕痒又连忙想躲,太长公主安静的看着她们,没有再多话,整个御书房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连小七都渐渐安静下来,直到内侍和落葵将王婆从外面带了进来,见了承启帝,王婆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倒在了地上。
宫中的宫女内侍众多,承启帝自然是不记得她的,但在听王婆自报家门后,他这才想起那个人,锦妃死后不久她便也死了,对承启帝来说,自然是锦妃更为重要,所以那人连死都是悄无声息的。
听王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那件事的前因后果一说,承启帝的脸色也就越发难看起来,从一开始,锦妃便是被诬陷的,无论是孙家的这个人,还是后来的私通一事。
那人从未背叛过他,楚慕寒也的确是他的儿子,是他太过宠幸孙嫔,才会让她将锦妃逼死的。
这些事虽听云惊澜和楚慕寒简单的说起过,太长公主也仅是愤怒罢了,如今听得这王婆将当年之事说得这般详尽,太长公主却忍不住伤心起来,她的女儿,究竟一个人在天月受了多大的苦难啊,那时候她在做什么呢?她在游历中州的大好山河,她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还埋怨她为何不回到天月来,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了保护沈家,锦儿一个人在天月,忍受着那些孤苦和无奈,即使想家也不敢回,即使被欺负了也没人可求助。
太长公主越想越伤心,眼眶越原来越红,云惊澜悄悄推了小七一把,后者还不大明白,云惊澜无奈的伸手指了指太长公主,小七这才点了点头,走到了她的身边去,扯着衣袖来给她擦眼泪,太长公职欣慰了看着小七,拉着她的手哽咽不能语。
孙嫔更是没有想到她机关算计到底还是算漏了这么一个人。
将这些事说出来以后,王婆心里的一块大石也终于放下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这些年来,奴婢因惧怕孙嫔娘娘的权势一直四处躲藏着苟活于世,如今真相大白,奴婢的心愿也算了。”
“你先退下吧。”
落葵将王婆带出了御书房,二人站在风口出,夏日的凉风习习负面而来,王婆觉得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看到孙嫔跪倒在地一副狼狈的模样,这些年压抑在心中的怒火也总算是平息了,她生来便胆子很小,当年出事儿后也只是躲到了一旁不敢出声,如今总算是说出来了。
殿内承启帝的脸色难看得下人,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江茹却三两步走到了他跟前来,看着她,承启帝仿佛又看到了当年了锦妃,只是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她的倾城绝色,那人伸手来搭在了他的肩上,“臣妾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出宫,也是因相信锦妃娘娘是被人所诬陷,一心想要找寻证据吧了,如今这些真相都拜访在眼前了,陛下难道还不能还锦妃娘娘一个公道吗?”
承启帝满脸忧伤的看着她。
“就算陛下如今不在乎锦妃娘娘了,难道陛下还能容忍孙嫔同王家勾结吗?若不是今日陛下知晓了此事,他日持刀闯入宫中的难保不会变成孙家人了,而且孙嫔娘娘还有个废王在手,陛下难道还看不清孙家同孙嫔的野心吗?!”
承启帝可以不看中锦妃,即使明知她是被诬陷之后也可以放过孙嫔一命,但是他绝对不能忍受孙嫔以及孙家和中州勾结,意图来谋取他的皇后,孙嫔将承启帝看得这般透彻,江茹又何尝不是,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段话来,足够让承启帝对孙嫔动下杀机了。
孙嫔却闭上了眼睛,是她从一开始拜年忽略了锦妃同中州的关系,也是她没有料想到中州会派人来帮助楚慕寒和云惊澜,她本就是困兽之斗,孙家早晚也得一起死,她所作的不过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罢了,她不后悔。
承启帝艰难的看向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