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澜去了天牢这件事很快便传入了王皇后的宫里,这个时候她的禁足令也到期了,王皇后自然知道云惊澜是去查什么的了,如今王家人将全部的希望都押注在了她的身上,于情来说他们是她的亲人,自然是应该去救他们的,于理来说,他们为她做了不少的事,如果不能让他们看到希望,谁又能保证到最后关头,这些人会不会将她出卖呢,云惊澜能够去到天牢是因为沈长林的帮助罢了,但她想要去天牢却必然会这些人阻止的,所以眼下她只能去求助娄箫了。
至少现在他对她还算信任的。
王皇后领着宫女便出了寝宫的大门,然而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却被内侍拦了下来,“陛下在会见大臣不便同来见娘娘,还请娘娘先会寝宫吧,待到陛下商议完了政事自然会去娘娘寝宫的。”
娄箫当然知道王皇后是为谁而来的,王家的事已然查得七七八八了,沈长林的奏折一天一封,看得他头都大了,这些天也更是气得不轻,看着过去的情分上,也看在伽莲的面子上,他不去追究皇后已然是他最大的极限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她还想来为王家求情,娄箫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听到内侍传话说皇后求见,娄箫更是不耐烦,还添什么乱呢,不见不见,他手里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但他宁愿一个人单独呆着也绝不想被王皇后扰了清静,故而才有了内侍这么一说。
王皇后心知娄箫是有意避着自己,当下也有些急了,就算救不下王家的人,至少也要得到娄箫一个口谕去见一见他们,让他们看到希望也好啊,王皇后不死心想要硬闯,那内侍却急忙伸手来拦住了他,娄箫身边自然也有着几个高手护驾,此人便是其中之一。
见此王皇后也怒了,“大胆奴才,你竟然敢拦本宫?”
那内侍不卑不吭道:“小的也只是陛下的奴才,即便听那也只能听陛下的吩咐罢了,娘娘还是不要再为难奴才了。”
王皇后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恨也只能恨自己身边没有像落葵这样的丫鬟,在这个时候她连硬闯过去都做不到,身后的几个丫鬟倒是忠心耿耿的想要为她闯出一条道来,可惜最后都无济于事,更为可气的事,她堂堂一国皇后,这小奴才居然还用这样的口气来同她说话。
王皇后赌气一般的退后了两步道:“好陛下在往国事是吧?那本宫就在外面等着,等到陛下的政务商议完了再求见好吧?”
那内侍自然也没有意见,总之娄箫现在不会见她的,她愿意死等那就等着吧,左右吃亏的又不是他罢了。
内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王皇后裹着挪到了一旁,安静的等了起来,三月的天,不冷不热倒还好,只是王皇后在宫里养尊处优惯了,站了一小会儿便开始觉得有些腿酸,她弯腰去捏了捏腿,宫女见此急忙关切的来问候道:“娘娘这是腿酸了吗?不如让奴婢来为娘娘捏一捏?”
说着那侍女便蹲起了身子来,一旁面无表情的内侍却转过头来看向了她,王皇后心里忽而来了火气,急忙将自己身边的宫女拉了一把,“我没事,你先起来,别被人看扁了。”
侍女自然知道这个人指的谁,听到王皇后这么一说更是没好气的瞪了那内侍一眼,那人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们,随后又将目光转到了一旁,眼底的嘲讽显而易见,如今这王皇后早已没了王家的鼎力相助,连宫里的下人都不太将她放在眼里了。
好在这些王皇后早有准备那些个来找茬的妃子也是络绎不绝,她早已习惯了。
倒是侍女很是愤愤不平,后妃来找麻烦也就罢了,这个人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如此来对她说话?
王皇后将其拉了一把,随后从她摇了摇头,那人只好忍气吞声的站到了一旁不再做声。
御书房内的娄箫到底还是心慈手软了,王皇后从前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落魄成这样,也实在是难为她,但王家人所犯之错毕竟也太大了,他即便有心放一马,也总得给个说头不是,王皇后不但不理解,反而以此来威胁他,这让娄箫感到微有些寒心。
他无力的叫来了宫女,“找人来将皇后送回去吧,毕竟她也在外面站了很久了。”
“可是娘娘说一定要见陛下的……”那宫女有些迟疑的看向了娄箫,后者却怒了,“她不走你们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难道连这点小事也的朕来烦心?”
那宫女便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点头行礼随后退了出去。
见宫女出门来王皇后似乎看到了希望之光的凑了过去,“陛下他……”
那宫女摇了摇头,“陛下还是不肯见娘娘,娘娘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呢?”
“那你出来做什么?”听到她这么一说,王皇后眼中的希望随后败落下去,那宫女三两步便走到了她的跟前来,“是陛下叫奴婢来送走娘娘的,陛下他……到底还是心疼娘娘的,只是,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陛下也很为难,如今娘娘还在这个关头来寻陛下,陛下为此也感到很是伤心,觉得娘娘此番是不够体谅他的。”
“陛下是这样想的吗?”王皇后诧异的看着她,是啊他光顾着替王家求情了,又何尝去想过现在最为煎熬的其实也是他呢?王家多年来屹立不倒,甚至为了王家,娄箫将无辜的李家的抄了家,现在却发现这一切都是错的,是他自己被王家所蒙蔽了,娄箫的心里又何曾好过呢?
王皇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殿门,仿佛娄箫就站在那么门后看着她一样,他对她的不深究是为了保全她,可是她并不理解,这或许才是让娄箫不肯来见她的主要原因吧。
王皇后失望的转过身子,看来她不能再坚持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