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溧阳长公主,云惊澜和楚慕寒又在侯府住了一晚,毕竟这里也有着他们的一个家,小七自然也留了下来,因觉得同太长公主亲厚了不少小七晚上还闹腾了半宿,直到太长公主组受不住故意做出一脸不悦的样子来将她赶走,小七这才作罢。
云惊澜和楚慕寒也顺势将她批评了几句,太长公主年事已高,晚上必须得好生休息才行,她怎可这般不懂事呢。
小七吐了吐舌头,做了鬼脸表达了他的不屑一顾,看样子这孩子的元气是恢复过来了,昨天今天她看小七都无精打采的还有些担心呢。
第二日楚慕寒便继续却盘问起了楚景铄的手下,而云惊澜却也没有急着回宫,反是领着小七去往了宁府,从前是因楚景铄就在宫外,她也是怕他盯着自己不放而不敢乱走,如今这王家倒台了,楚景铄也被抓了,她倒再没什么好怕的了。
宁府的距离稍微有些远,那门口的家丁也没见过云惊澜,因而她上门来时倒也没有对她特殊对待,但好在态度还算不错,就是让他们在门口稍微等一下罢了,待到家丁转身进们,云惊澜这才退后两步打量起了这宁府的宅门来,从外面看着宁将军的府邸倒是挺简单的,一点都不符合他怀化将军的身份,宁将军为人耿直,加上那牛管事的一番说辞,估摸着这些年来他接济的人倒也不少,所以家里倒也不怎么样,不过宁夫人能同他一般大方倒是难得。
没多久,宁夫人便急忙来迎人了,拉开门见了她和小七又急忙要跪下,云惊澜伸手来扶住了她要行礼的手,“我就是随便出来走走,夫人也不要暴露我的身份不是。”
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将云惊澜迎了进屋,穿过大门,这屋里的摆设同外面的也没什么差别,说简单已然是好听的了,见她如此打量,宁夫人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以来他们常年不在皇城,故而这家里也没什么功夫却打理修缮。
二来么,宁将军的故友手下太多,他为人又刚正不阿,送来的礼全都被他给推了回去,奉银都拿去接济朋友了,那里还有多余的闲钱来修葺房屋的,这栋宅子还是当年娄箫赐的。
云惊澜自然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她在宁夫人的指引下入了客厅,宅子虽然简单但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倒是让人觉得没什么不适,丫鬟端来了茶水,宁夫人又急忙将她推到了一旁,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因为清静,说的话还是全被云惊澜听了过去。
“去拿将军藏起来的碧螺春来招待客人。”
“可是将军都舍不得……”
“让你去便去,你管这么多作甚,将军要是发脾气还有我顶着的。”
丫鬟无奈这才转身去换了茶水,云惊澜连忙将脸转向了小七,这一家子过得也实在忒拮据了点吧,不过这也不是俸禄的问题了,宁将军如此性情,再大的家业也经不住他败坏的,好在他也不是用来花天酒地,既是做好事,将来必也有好报的,她就不用去操在这个心了。
云惊澜又让茯苓将自己早就顺便的好的礼物取了过来,然后将其放在了桌上,“这是我之前从天月带来的茶,夫人和将军也尝尝吧?”
宁夫人有些脸红,刚刚还为了茶叶的事儿训斥了丫鬟几句,这会儿云惊澜偏又送了茶来,希望刚刚的话她没有听见的好。
云惊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咳了两声,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将军他……还是如此的乐善好施啊。”
“是啊,公主也知道,他平日里脾气直,虽有人送礼而来也都被他推走了,故而这么多年来,连修缮宅子的银钱都拿不出来,公主不要笑话的好。”宁夫人站在她们跟前也不敢落座,云惊澜连忙招了招手,“我今日就是随便走走,夫人也就将我当做普通人看待吧,现在你这样我倒是不习惯了。”
宁夫人连连点头,随后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公主的事处理完了吗?”昨日宁将军回来后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所以宁夫人也大致知道了个经过,但云惊澜要做的事毕竟还很多,现在来找她也不可能单纯的就为了无聊走走吧。
云惊澜笑了笑,“想必夫人也知道这些事的前因后果了吧?”
宁夫人点了点头。
“那宁将军又是如何告诉夫人他为何愿冒着杀头的危险来救我的呢?”
这话一出,宁夫人却愣住了,一开始宁将军本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她的,毕竟在宁夫人看来只是她一心在帮助云惊澜罢了,如果被她知道,她其实在无形中利用了云惊澜一把,想必她也会伤心的吧,但云惊澜在娄箫面前的那番话打动了他,有些事瞒得了一时又如何能瞒得住一世呢?
与其让她自己胡思乱想倒不如说个清楚,他同宁夫人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秘密,这唯一的一件事已经让他寝食难安了,若是继续让这跟刺继续梗在二人之间如此难堪,倒不如回到一开始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所以宁将军在会来后便同宁夫人说清楚了,后者自然是万分生气的,若是他一开始便说清楚了,她便去同云惊澜说明好了,这本也一个两赢的局面,现在却弄得她里外都不是人了,想想那些日子她对云惊澜的所言所语,宁夫人更觉羞愧无比,云惊澜又会不会觉得自己从一开始便同宁将军一起来欺骗她呢。
一想到这一点宁夫人便更觉得难以忍受了,她急切的解释道:“公主,李家的这件事我并不知情的,从一开始我想要帮助公主的心也是真的。”
云惊澜伸手来拦住她的解释,“夫人说的这些话我都知道,宁将军也同我说过了,我也相信夫人是不知情的,所以在知道李家人的存在后我也并未说什么,但我只是个普通人,也会生气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