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寒黑着脸提着布料到了宁园,云惊澜急忙让小七快把东西藏起来免得被他发现,结果一起瞧见楚慕寒手里的东西她就心虚了。
他将布匹放在石桌上,“你出门去了?”
“啥?我不知道啊?这是什么东西?”她一脸无辜的模样,这布庄的人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吧,她都有意不去楚慕寒所开设的布庄的,想不到千算万算没算到布庄近来毕竟忙,货也送得晚了,她回来时一高兴也没来得及去询问管家又没送到,这不就被楚慕寒给抓了个正着么?
“这是布庄送来的,说是你亲自去买的。”他把亲自二字咬得特别清晰,云惊澜心虚的看着他,“弄错了吧,我都没出门去啊,不信你问小七。”说着她悄悄同小七使了个眼色,后者嘴里还塞着东西,也不敢说话,只好用力的点了点头。
楚慕寒伸手去擦了擦小七的嘴角,“瞧见没,脸上还有油渍呢,还说你们没有出门去?”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云惊澜尴尬的笑了笑,朝小七挥了挥手,“阿悄你们先带小七回去休息吧,顺道把她的东西也带回去啊。”
阿悄等人清楚她这是要准备受批评呢,自然是不能给她们看到的嘛,再说没有看好云惊澜这件事她们也很心虚,因而灰溜溜的带着小七退下了。
云惊澜也很机智举双手投降道:“好吧,我承认我是出去了。”还一副你能咋滴的表情,楚慕寒更觉头疼,“看来我明日还是不要出门了。”
“那怎么行。”她急忙坐到了她的身旁来,“你不是在查母妃的事么?”
“谁叫你不听话呢?”楚慕寒无奈,云惊澜更是无奈,“我真的没事了,你也知道我这人坐不住,我都很听的你话安心养病了,这快过年了,街上热闹得很,我也想去看看嘛,还有阿悄她们在呢,她们会照顾好我的,再说,小七她大老远的从中州而来,我们总不能亏待了她吧?”
“我说不过你!”他赌气的将脸转到了一旁,云惊澜又只好讨好的转到了他跟前来,“好啦好啦我不出门安心养伤便是了。”反正该办的她今天也办了,也可以消停几天了,再说了再这么出门一趟她就要去喝西北风了,养个公主真是不容易啊。
楚慕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宫里承启帝下朝后也时常将楚简留下来,教他一些治国之理,他自知时间不多,必须要尽快来教导这个孩子才行,承启帝片刻都不敢耽搁,林简为人聪明好学,他更有自知之明,承启帝很是满意他这谦逊的态度,再看他的学习能力也十分的强,心里对于他也越发感到满意了。
唯一的遗憾,他生长的环境注定了他的谈吐和视线不能与自己在同一高度,更何况这十几年的疏离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弥补的,二人的相处说是父子,其实更像是是师生,楚简虚心好学,承启帝循循善诱。
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亲情之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弥补得过来的,现在的他只要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学习治国之理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别的,一切都要考缘分,若是相处不来,那也怪不得别人罢了。
待到他将这些书籍看完之后,承启帝也试图让他来一道看奏折,楚简诚惶诚恐,人人都说帝王心海底针,承启帝此番到底用意如何呢?
见他这副模样,承启帝却是有些于心不忍,再想想楚煜祺,他心知自己亏欠楚简的实在太多了,他招了招手,让他走到自己跟前来。
“没关系的,你过来吧。”
楚简稍微一犹豫,又瞧见了他眼中的不耐烦,他这才急忙走到了承启帝身边来,他的面前摆放着几张奏折,“你把这奏折看完了,再同我说说你看法。”
楚简只好将奏折捧了起来,说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罢了,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承启帝似乎也听到了他的声音转头过来神情严肃的瞧着他,“你是不是觉得这都是小事?”
“不……”他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事虽小,却是国之根本,处理奏折也不可因事之大小而导致自己的态度有所偏颇,你明白了吗?”
楚简慎重的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多谢父皇教诲。”
承启帝笑了笑,“继续看吧,等会儿再将你的看法说与朕听。”
楚简果真慎重的批阅起了这几分奏折起来,他因而怕犯错,故而下笔十分的谨慎,连批注都写得十分仔细,不知不觉间承启帝已然批阅了好几本奏折,这才回神过来看向了楚简,却见他已经恭敬的自己批阅的这几本推了过来。
承启帝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笔,又转了转脖子,这才将他推来的奏折仔细检阅起来,楚简紧张的看着他,见他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嘴角上扬,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他为人谨慎小心,切心思毕竟厚重,见他这样必然也要多想了,可面对是的他不太熟悉的承启帝,他心有许多话也不敢轻易说出口来。
直到承启帝将这些奏折合上来,“你批阅得很好,不过这件事……”说着他挑了一张出来,又仔细同他分析了这件事的厉害关系,楚简受益匪浅的看着他,心里对承启帝因而也敬畏了几分。
不亏是一国之君,这隐藏着的内情他居然没有考虑到,说来他也有些羞愧,“儿臣都没想到这么多……”
“没事,你经验不足,以前也未曾遇见过,自然不会这样想,上朝的时候,你要多观察一番朝中的大臣,有朝一日你能听懂他们的话中之意后,这些事自然也就难不住你了。”承启帝慈爱的看着他,楚简终于是笑了笑,这些天他一直紧绷着一根弦,做什么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犯错,不过在真的犯错后他忽而也觉得其实这一切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