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来来回回地折腾了数十次。沈默才满意地点点头。

“水道友，劳烦你变回鱼人的样子。再让我查探一番。”

水无印还真就没见过这样子的丹药师，修士的世界，没有医师这一说法，丹药能吃好就好，吃不好就拉倒。这样子的炼丹过程真就匪夷所思，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也不犹豫，身体一转便变成了鱼人的模样。在这座纯水之中，变成鱼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沈默在确认了之后，又拿起木头，开始刻画鱼人的模样。再次用八卦图试验药力。

就这么折腾了足足有三天的时间。沈默才收手，看向水无印：“水道友，你那儿有好一点的丹炉嘛？”

“没有，老身并非炼丹师。”

“也无妨。”沈默点点头，治疗四阶的修士，最好是能有个道器级别的炼丹炉，没有也没多大关系，他倒是想买，可惜道器级别的丹炉市面上压根就没有，拍卖的话他也买不起，买得起他也保不住，这么多年了，真正好的东西他是一个都没买。除了消耗性的材料之外。万宝商会也不保险，这要是上了名单，自己麻烦事就来了。

随着修为的精通，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悠闲日子该成为过去式了。

人呐，要是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跳不出这五行之外。他也没有掀桌子的实力，这也是为什么他答应南卿胡闹的原因。这就是他的道，既然逃不脱，那就潇洒面对。

“既然如此，我便开炉了。”

“需要老身回避嘛？”

“不必，你看不懂。”沈默摇了摇头。

水无印乐了，好家伙，一天不人前显圣您难受是吧。

从储物戒之中取出一方小鼎，小鼎慢慢地变大，这是沈默拖万宝商会购买到的上品法器级别的三足鼎。高压锅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丹炉这种东西还是有讲究的。至少在这玩意上面刻画阵法简单多了。

又拿出了十几个小型的丹炉，把一株株药材往里面丢，手中的八卦炉缓缓升起，罩住了十几个小型丹炉。

淬炼药液，炼丹第一步。

水无印不是炼丹师，但这一手她还是看得懂的，相当精彩的控制力，不，或者说，比自己的控制力强得多。一次性萃取十几份药材的见过，但没见过一次性萃取这么高品的药材的。他炼制的是二品丹药，材料必然是二品以上，即便是辅料，也少有三品之下的。看沈默的炼丹过程，就像是在看一次艺术展一样。

每次的熔炼都暗合天道。

而且这人的淬炼极其的粗犷，别人淬炼高阶药材，都是一点点的慢慢提取，他倒好，直接大火烧它丫的。怎么做到的？水无印看得漂浮在空中的八卦图，若有所思。

炼丹的过程很快，快到水无印觉得这平平无奇的丹药吞下去会不会自己当场去世？就离谱，一炉二品丹药，炼制的时长只用了两个时辰？正常来说，一炉二品的丹药，从炼制开始，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她都见过。两个时辰炼制出来的二品丹药，她还真就没见识过。这算啥？粗制滥造？看这气息也不像啊……

“诺，水道友，这是你的丹药，尽快服下吧。”沈默递给水无印一颗淡蓝色的丹药，这颗丹药之上有一条人鱼在不停地游动着，不知道为何，水无印看着这颗丹药，仿佛看到了一片大海一般，波动汹涌，人鱼御水而行，何其的欢快，一时之间，她看得有些呆了。

“这……”水无印回过神来，惊骇地看着沈默。

她看不懂这颗丹药，这颗丹药不是完美品级的丹药，但为什么放在手里会有一种迫不及待想吃掉的感觉。仿佛自己的身体，甚至是灵魂都急需这丹药一般。没道理啊，这是二品丹药，不是仙丹！即便是完美品级的丹药也做不到让她升起这种欲望才对。

“吃吃看。”

水无印不再犹豫，一口吞下了丹药，在吞下的一瞬间，她仿佛化成了一汪海水，身体不由

自主地变回了人鱼的形态。她双眼渐渐地变得迷离了起来，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了原地。久久无言。

沈默也不着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炼丹真的是挺累的，乐呵呵地给自己煮上一壶茶水，又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水无印就这么静静地站了三天三夜，脸上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消除，腰身也不再佝偻着，一个美妇的形象出现在沈默的面前。

“啧。”沈默轻啧一声，该说不说，疗伤第一件事，先把容颜找回来，真就是美人鱼嘿。

也不理会她，继续看书便是。

又过了约莫十天的时候，水无印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一双美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沈默：“你是如何做到的？你这明明不是完美品级的丹药，却发挥了超出二品丹药的功效，而且，为何这丹药与我如此的契合？”

“这是机密，对了，我们的交易算是达成了嘛？”

“是老身唐突了。”水无印对着沈默行了一个大礼。这是人家的机密，自然不能告诉自己，法不传六耳。不过她大概能猜到点什么，之前的动作她也是一直看在眼里。

“我这丹药可合格，接下来到我来听故事了吧？”沈默给水无印倒上一杯茶水，乐呵呵地问道。

“嗯，这事儿说来话长。”水无印也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那就长话长说，越长越好。”

“行，道友可知这修仙界分为上古、中古以及近古的由来？”

“知晓一些，逐渐有规矩的一个分级，不过具体是怎么分的，为何这么分，我只知道近古是由于万法仙盟成立而分出来的。”沈默博览群书，但中古、上古这种时间跨度超过数十万年乃至数百万年的存在，还真就不怎么清楚。

“不错，近古便是那万法仙盟成立的时间，而这里，是中古时期的产物。而那时候，也有一个组织，名为天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