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颜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有一种被重机器碾压了一般的痛,脖子那里更是火烧火燎的。
纪明远在她身后抱着她,两人四肢纠缠,满身满脸都是汗水。
阳颜不舒服地动了动,纪明远就也醒了,将她又往自己身边捞近了一些:“怎么了?”
“好热。”阳颜微微挣了挣。
纪明远不语,只亲了亲她光洁的后背,手指轻轻地抚上她的脖子,疼惜地问:“你还好吗?”
阳颜“嗯”了一声,笑着翻身过来,似笑非笑地在他身上微微一撩:“舒服了吗?”
纪明远咧着嘴笑,傻兮兮的样子,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赤诚的可爱,不过他的注意力显然还没有转移,只捉了她的手,目光在她脖子上一扫,她脖子上痕迹已淡了很多,不过那被指甲掐破的地方青紫得很有几分惊人。
他伸指抚了抚:“等下得擦点药才行。”
阳颜点头,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知道他心里过不去,温和地劝着说:“其实没关系的,如果给他掐一就能一劳永逸,倒是挺值得的。”
“对不起。”心愿得偿的欢喜也不能弥补他心头的痛怒,“如果不是我……”
“哎哎纪明远,我告诉你事实难道就是要你内疚的吗?或者让你再去找那兄妹争个是非曲直?答应我,那两个都是疯子,离他们越远越好。”
其实真要讲起来,这些事和纪明远又有多少关系?如果当初她不换位置,也就不会和罗俊生有牵生,如果不跟罗俊生有牵扯,就不会引出陈敏这个人,至于她和陈东……现在她大概也明白了,命运看来这一次也不打算让她好过,一个人渣去了,必得再给她安排一个渣滓才觉得痛快。
只是这一回,她必不会再束手待毙,用那么惨烈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而且陈东,只怕比上一世的那个人要难对付得多。
不想让纪明远担心,但是,她也再不想她和他之间有什么误会,所以半真半假的坦白最好了。她伸手摸了摸纪明远的脸,他在她手心蹭了蹭,眼里很是抱歉。
阳颜非逼着他答应自己再不去找陈敏或者陈东才算:“不是说怕你吃亏。”这也是事实,纪明远现下一无所有,其实就算他功成名就又怎么样?论阴狠劲,十个纪明远也不是一个陈东的对手,“只是觉得没必要。”
好说歹说,才说得纪明远心里的怒气消了些。
两人在床上厮磨到吃晚饭时候,阳颜因为中午都没吃,这会儿已是饥肠辘辘,可能因为陈东的事情,虽然是初次,纪明远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只时不时看着她脖子上的伤痕,眼里沉郁深浓。
都这一步了,不说也说了,阳颜只能尽力讨他欢喜,希望他在假期结束的时候,能把这次不愉快的事抛到脑后。
至少真的,不要再有陈敏这个麻烦搅出来了。
纪明远可能也看出了她的担忧,尽力配合不再提不愉快的事情。
因为有伤,又正好昨天的菜还存在楼下老板的冰箱里,纪明远取上来,两人就一起在这房里做晚饭吃。老板将这里弄得很适合小情侣过来小住,煤气、锅子都是现成的,只需要自己买一次性的饭盆和筷子过来就行了,这些阳颜在那天买菜的时候都买齐了。
或者这种慢慢的人间烟火味太过温馨,慢慢气氛也就终于松快了起来,两人互相帮忙,有的没的地说着话,情到浓时,一起在个盆子洗菜,洗着洗着纪明远的手就摸到阳颜的手上,将她的手掌紧紧地包在手心里,眼里的柔情几乎能滴得出来:“阳颜,我爱你。”
阳颜回应:“我也爱你。”
然后隔着水盆接吻。
或者她正在炒菜,他忽然从后面将她抱住,一边轻轻咬她的耳垂一边说:“好香啊。”
话说得暧昧得很,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香了。
阳颜厨艺很是锻炼了下,虽算不上色香味俱全,倒也堪能入口,正是有情饮水饱的时候,阳颜就算做得不能入口,在他们眼里,大约也是香甜满口的。
饭后阳颜煮了个鸡蛋,趁着洗澡的时候狠狠将伤口滚了一阵,她也不知道这法子有没有用,不过煮鸡蛋去瘀消肿效果很好,就不知道掐伤是不是同样有效了。
这一下时间就些久,弄得纪明远在外面都吓着了,不断地敲门:“你没事吧嗯没事吧?”
杯弓蛇影的样子,让阳颜觉得既好笑,又心里暖暖的,最后实在是架不住给他开了一点门让他看:“我挺好的呀。”
不料纪明远却就着那点缝硬挤了进来,阳颜拦不住,浴室里也没地方躲,只好故作淡定地拿毛巾遮住自己的重点部位,又嗔又羞还不敢看他——某人也是什么都没有穿:“你就这么等不及了啊?”
“是啊。”纪明远喃喃,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眼睛却趁着吃她豆腐的时候把她身上都扫了个遍。虽说两人之前已经亲热过一回了,但那次两人都有些急,阳颜的衣服都没有全脱就那么让他撞了进去,做完后疲累之极,两人抱着说了会话就睡着了。
纪明远本来还以为阳颜就只脖子上有了些伤,却不料她一个澡洗这么久,倒是把他惊着了,还道她身上也有别的伤痕——好在这一看也还好,她的身体又白又软,肌肤细肤光滑,线条柔美漂亮,隐在淡淡的水汽中,像是晶莹剔透的白玉,美丽得令人心醉。
纪明远看得下腹一紧,伸手去扯她手上的毛巾,一边吻她一边喃喃着:“宝贝,你好美。”
阳颜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他:“等我洗完……呀!”
纪明远是个很聪明的人,这种聪明也展现在性这件事上。或者男人在这方面天赋都很高,总之纪明远似乎一下就掌握到了开启她欲望之源的阀门,没一会,阳颜就扶着墙壁无力地抓着他的头发,无意识地喊他的名字:“纪明远。”
纪明远应了,站起来又吻了吻她的唇,眼里带了点薄薄的笑意,问她:“怎么了?”
阳颜很不舒服地蹭着他,眼里流水溢彩,水润动人。
纪明远笑笑,却不逗她了,打开水阀将自己快速洗了干净,就将她打横抱了出去,才初尝情欲的他,并不会太多花样,但也就是那种朴实无华,让阳颜心头尖尖都暖到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