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箱已经尘封了不知道多久,连穿吊铜钱的绳索都腐烂不堪,轻轻一拉便会蹦断的钱箱,满是灰尘地被治安局的队员们从地窖抬到了地面上,让其重见天日。
一晚上的金钱收获,或许丁梓铭这一辈子的俸禄都不可能拥有,若他真是一名贪官那他大可带着这些银钱财富,消失在今夜这座并不安生的县城中。
“派一个人将这些财物归类封存,等待财政局的同僚们来验收。”
丁梓铭眼神流露出几分不舍,但是更多的还是对自己今夜表演的满意。
“派去跟踪王鸿泰的人手,有没有跟丢他的行踪?”
“局长放心吧,为了提防咱们不慎追丢的可能,咱们还将局里那几条追踪犬给带了出来。”
“之前抓捕王鸿泰的时候,咱们已是将追魂香涂抹在了他的身上,就算他换了衣衫洗漱,也不可能掩盖住这只有追踪犬才能闻到的气息。”
丁梓铭身边亲信低声回答,落在一旁早已察觉出几分不妙的王恭礼耳边,顿时整个人都坐不住了,当场发飙起来。
“丁局长,你身为一个男子汉竟然出尔反尔,真真不当人子!!”
“呵呵!”
大局已然落定,若非为了利用这场大乱,逼迫王鸿泰这家伙做出选择,真要是之前那般直接抓捕审问对发女,恐怕想要撬开王鸿泰的嘴,恐怕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此时终于露出真实面目的丁梓铭,不仅让王恭礼这位王氏忠仆面色大变,同时也让丁梓铭麾下不少不明所以的队员们,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年轻人,这在兵书上,叫做兵不厌诈,好吗?”
“你家老爷自己愚笨,真以为凭借区区几万块姻缘签就能收买我丁梓铭,那可是把我丁梓铭给看低了!”
“我丁梓铭若真能被人收买的话,恐怕这些年身家也绝不比现在。们能给予我的低吧!”
“不过,既然你家老爷以为能收买我,那好,我家就陪他玩玩儿就是,反正多从他手里收缴些财货出来,对我和我底下这帮兄弟们来说,也是一份不小的功劳不是?”
“看看这地上这些银钱,到底有多少是他们鱼肉乡邻,巧取豪夺而来;又有多少,是他们这些年作为蛀虫,挖掘我洪朝基业所得?”
“你可知道,你家老爷与阳信县长平仓的管事,这些年干了些什么事情?你可知道,为了对付你们王氏一族,我洪朝政府花费了多少精力搜集证据,派出了多少人马对你们王氏一族一网打尽?”
“……”
十几个人一边慢慢清点着今夜的收获,丁梓铭还有闲暇跟王恭礼闲聊一二,算作打发时间。
“报告局长,王氏贼人王鸿泰抓捕归案!”
一个小时只后,这座原本属于王氏的宅邸中,再次迎来了他的主人,只是现在看老这位主人模样,比之一个多小时之前,更加狼狈。
双手被缚在后,嘴上因为知道对方在遇到丁梓铭之后,肯定会有各种不堪言语,早早便被治安局队员们用一块破布堵住了,此时只能从咽喉处发出呜呜的声音,以及那一双吃人般通红的双眸。
“很好,今夜我局顺利完成任务,兄弟们就等着接下来的论功行赏吧!”
“出发,与咱们省厅的同僚们汇合去。”
丁梓铭看也不看如同落汤鸡一般都王鸿泰,转身用宽慰都语气,与今夜奔忙了一宿,辛苦的队员们说着鼓励的话。
“是!”
王氏主宅中灯火通明,人流穿梭不息,同时哈欧欧婴孩啼哭、妇女哀嚎等等杂乱之音飘荡于夜空之上。
丁梓铭他们拖着几辆大马车,带着王鸿泰这位王氏家主走进这座王鸿泰分外熟悉的地方时,双方心中情绪也是百感交集,只是彼此间情绪怕是多以对立为主。
“孙组长,戴局长,幸不辱命,我治安局建不但抓捕到了王氏族长王鸿泰,同时还从其手中缴获了大批藏匿于私宅之中的财物,如今我已派人将其运送到了王氏主宅大堂中,等待清点。”
之前抓捕到王鸿泰之后,丁梓铭就已经派人与孙萧他们打过招呼,如今姗姗来迟的他也不忘赶紧向对方回复迟到的原因。
“哦?”
孙萧他们一直在等待丁梓铭将王鸿泰押送过来,却一直苦等不到,心里早已有所不满,但是现在听到对方解释迟到缘由之后,孙萧他们反而对丁梓铭的办事能力与灵机应变之智,颇感惊讶。
“没想到丁局长运筹帷幄,竟然还立下此等功劳,却是帮助我等日后盘查省却了不少的麻烦啊!”
孙萧难得地用敬佩的眼光,注视着这位阳信治安局局长,能够在短短时间里从王鸿泰口中撬出他们家族隐藏家底并非易事。
而且丁梓铭现在我般作为,更是打消了孙萧心中最后一丝对于他的不信任,让其接下来心中对于丁梓铭的安排,又要加重几分。
阳信一县的问题,其实不仅仅只是长平仓与王氏家族而已,在其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贪腐分子。
以孙萧他们所掌握的情报信息,也只是了解到阳信政府班子核心,有人已经被王氏和王氏背后的山东豪族给腐蚀了。但是具体是谁,孙萧他们还没有完全的确认,在他们的名单上,有着几个候选人名字而已。
正是基于此,此番对付王氏一族之人所动用的队伍,阳信政府班子里也只有治安局数十人而已,其余的多是从省厅、市局借调的精干队员,以及阳信驻防军队协同行动的军人而已。
就连到现在,围捕王氏一族的事情已尘埃落定了,阳信县县长郑源都还没有得到围捕事宜的通知与报告,足见孙萧他们对于阳信政府部门的提防和不信任了。
“侥幸而已,这王鸿泰是狗急跳墙,慌了心神才做出愚蠢选择,故而我也趁机打开对方心防,有了这些收获。”
丁梓铭并没有因为今夜收获,而变得沾沾自喜,而是平静地面对这一切,彷如做了一件平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