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门派出远征大军之后的第三个月,李天养便再一次向洪门麾下尚在大员岛的各部门召开了会议。
而除了本势力范围内的召集令外,李天养同时还向南洋商会等洪门盟友发出了邀请。
天下糜乱,洪门突然的调集大军,在有心人的眼中,已不再是秘密了,只是如今大家休戚相关之下,只要洪门自己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大家也乐得在一旁悄悄看戏,同时审视一番洪门如今之实力如何。
洪门本部会议的召开,时间相对更加紧凑且迅速,在一直关注北方战事的情形下,其实有关各部门的负责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是早前发送回来的战报。”
李天养站在会议厅中,肃穆地开始了他的发言。
“至半个月前的情报为止,吴杰带领的洪堂及何三江一部,固守遵化防线,与大清人多尔衮部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至今遵化、山海关等重要城池依旧处于我红红们掌控之中,大清主力不能北返一步。”
“以现有情报看,大清多尔衮所部似乎已经失去了继续强攻遵化防线的打算,准备绕过遵化防线从蒙古草原绕道返回大清国境。”
“而在大清国境内,东江镇尚可喜一部铲除大清部族一百余支,俘获大清人口二十七万余口,绞杀部族战士七万余人。”
“吴超一部,在清溪城下与大清留守王都之礼亲王一部交手之前,共计俘虏了大清子民十五万余人,诛杀大清战士四万多。”
“只是吴超所率领之洪堂将士,与大清礼亲王代善在清溪城外决战时,所部两万将士几乎全军覆没,但是却也让大清固守国土之仅有主力大军折损过半,最后被我洪堂骑兵师绞杀近半,如今其八万大军连同清溪城守军,总兵力不足三万之数。”
“大清睿亲王多尔衮所部,不管是绕道蒙古草原返回大清国土,还是继续攻打残破的遵化防线、乃至后方毫无损伤的宁锦防线,其所需时间都会超过一个月以上。”
“军部吴杰给予我的回复是,他们一部仍能坚持护卫遵化、山海关一线至少半月以上,即便最终为大清人攻破长城一线,其部亦能东去宁锦线,与肖秀荣一部汇合,固守宁锦防线。”
“而如今三月过去,北方第一场大雪早下,即便大清人绕道蒙古草原,其受天气气候影响,行进速度也将会拖慢数倍,足以提供尚可喜、安先国等部更多机会荷时间,破坏袭扰大清国内。”
“…………”
林林总总的情报,从李天养的口中吐露出来,其中有些已经被洪门各部门成员得知,有些则是第一次被告知,让大家在面面相觑的同时,不无带起几分兴奋激动神色。
谁都没有想到,看似强大莫名的大清王朝,现如今下洪门的手中,竟然遭此重创。这却使得大家对于洪门的信心更足,对于大清人的敬畏之心也渐渐降低,开始多了几分对洪门的信心。
“至此,我之前所制定的初步试探计划,已然算是圆满达成。”
“现在召集大家议事,乃是为了第二步的全军动员令,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李天养环顾四周,带着期许地望向身边这一群跟随他左右、熟悉等面孔。
“其实,在这一次的战争当中,我们的损失同样惨重,吴杰军长驻守遵化、山海关防线的数万大军,损失已经超过五分之三了;而吴超师长,更是连同其所部将士全军覆没,撤离回来的鲸部幸存成员,不超过两千之数。”
“更别说咱们洪门的支出了,弹药、粮草补给方面,我财政部共计消耗了三分之一的库存,若是再开展下一步行动的话,会不会让我洪门财政全部透支呢?”
甘大彪作为财政部的部长,如今掌管着洪门财政命脉,本就是稳妥派的他,即便在各种大好消息面前,依旧将他们所面对的种种困难摆在了台面上。
“若是按照门主你的计划,我洪门第二批军队出动,几乎是要调走大员岛上所有兵力,这是不是也犯了跟大清人一样的错误,让我洪门大本营陷入到空虚之中。”
“如今咱们洪门北上作战,已经被明朝官方发觉了,对于我洪门实力的暴露,很显然明朝政府将会做出各种反应,谁能保证他们就不会因为担心我洪门威胁,而抢先动手?”
“执行第二次动员,四万大军的出征又将是一次巨大的财政支出,而且战事的持续时间不定,我财政部剩下财力物力也无法确定支出时间;还有从大清俘获的人口,不仅仅需要我洪门重新安置,同时也是一个潜在的地雷,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趁机作乱。”
甘大彪的发言,固然未必入耳,但是却也让群情激愤的场面如同被泼了一瓢冰水,让大家的神情渐渐趋于平静。
“这些问题固然都是如今我们所要面对的,但是我相信,我洪门在团结一心的情形下,必然能够一一解决。”
“可是大清这个强大的敌人,他们却是很难在露出像如今这样的破绽出来,若是此番咱不能在其实力削弱情形下,与其殊死一战的话,日后咱们就未必会有这么好的机会来与其对敌了。”
“大家或许以为,我红红们如今发展已然不错,若是再给我们发展数年十数年,必然会比大清或是大明更加强大。”
“但是,大家却没有看到我红红们最大的缺陷,那就是我洪门地域狭窄,发展潜力相比大陆内地的大明荷大清来说,底蕴实在相差太多了。”
“譬如这次我洪门远征军,直接、间接造成大清国内人口损失,已经将近百万之数了,可是在大清如今打开了中原北地的大门之后,以其掌握的地盘荷人口,不出两年便能恢复过来。”
“可是我洪门如今牺牲的战士,想要彻底恢复以我洪门麾下人口数量下,除非穷兵黩武不顾后果,否则没有数年时间是不可能彻底恢复的。”
李天养循循善诱,将自己的顾虑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