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渊的话让魏麒麟还是比较满意,点了点头就任由他离去。
任何时候都没有绝对的孬种,真正的可战之士以及民风彪悍,都是靠着强大的组织能力,与多方面的宣传鼓励,才渐渐形成的凝聚力。所谓的得民心者得天下,也就是形成一种所有人都支持你的向心力。
从魏麒麟的住处离开后,巩渊直接将所有守备军的兄弟召集在一起,一场战前动员就此展开。
若是论守城的决心,他们守备军可是比别人一点都不差,因为他们都是来自新宁甚至周边的百姓,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他们自然会坚定的成为主战派。
而另外一边,近卫军的士兵,正在将那些从左江里面挖出来的河石堆砌在城门后。
伴随着黏土,让这些石头渐渐在城门后,形成了一道新的城墙。
这样就算他们冲破了城门,短时间内也难以冲入城内。
“几位军爷,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一名路过的百姓不解的问道。
“没事,我们家大人觉得这个地方开城门不太吉利,就准备将他封了换一个地方重新开一道城门。”在负责做这件事情的指挥官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老百姓一脸恍然的说道。
这时又有人开口问道:“对了,咱们这城门得封到什么时候?那些安南人这么多天都没见动静,应该早就换地方,不会管新宁城了吧。”
“这个我就说不准了,什么时候取消封城,得经略大人说了算。我们这些在底下跑腿的人就不清楚咯。”那近卫军士兵又回应着。
知州乔洗尘家中,余萝跟两只小猫咪玩的开心。
乔洗尘则以公务繁忙,并没有加入其中。
城中巾帼旅的表演还在继续,除了话剧的形式,偶尔还会以说书的形式讲上几段故事。
让封城以后,缺少娱乐项目的新宁百姓们,都好好开心了一番。
人群中的叫好声一波接一波。
就连一旁守着的少年义勇军也听的非常认真。
这种用故事表达出来的爱国情怀,也一点点在这些少年们心中根植,等他们长大以后,也会因为这一点点影响,让他们成为可用之才。
随着时间的流逝,城内百姓们也察觉到了忽然忙碌起来的士兵们,让他们就像是知道了水暖的鸭子一样,也察觉到了有什么事情似乎正在悄然酝酿着。
一个时辰后,城头瞭望塔的放哨人,果然看到了视尽头出现的安南人。
大大的郑旗在空中猎猎作响。
这些人一路行军抵达新宁城下后,并没有急着准备攻城,而是在周围伐木扎营。
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一口气拿下新宁城似得。
对于这些举动,城楼负责守备的士兵们将身体站的笔直,一股难以言语的躁动在他们心里翻动着。
吴三桂看着这些人并没有着急攻城的念头,也是有些奇怪,便唤了一个人到跟前:“你去跟魏帅说下这边的情况,这些安南人的葫芦里也不知道卖的什么药。”
“是!”那人应了一声,就匆匆离去。
没有多久,魏麒麟就穿着一身蟒衣来到了城头。
其他守在城头上的士卒看到魏麒麟的到来,一个个都站笔直,心中也充满了力量。
要知道当初他们可是连后金的精骑都击退了,这会儿对付一些跟猴子一样的安南人,就更不在话下。
来到吴三桂身边的魏麒麟,拿出望远镜冲着远处打量了一番,看到那些神情严肃忙着扎营的安南人,笑了笑道:“这些人到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一时半会拿不下咱们,这就直接扎营了,准备跟咱们打持久战呢……只是广西这天儿热成这样,水分又足,那他们选那地方蛇虫成群,不说这个,光是蚊子都够他们受了,也是委屈他们了。”
不说城外,便是城内的蚊子也非常猖獗,刚刚抵达新宁城的近卫军士兵都有些招架不住。
还幸亏魏麒麟用一些药草制造了一些驱蚊药,才让近卫军的士兵没有这般饱受蚊子摧残。
可是那些野营的安南人,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我觉得,他们是在让士兵休息一番,然后再对咱们发动冲击。”吴三桂说道。
魏麒麟闻言笑了笑,道:“我到觉得吧,他是在跟我们玩心理战呢。要告诉咱们他人比咱们多,还准备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一定得将新宁城攻下才行。
哪怕有极少数的人失去取胜的信心,对他们来说都是成功的。谁让咱们的人比较少呢,光是比拼人数,与人家根本没得比。”此刻近卫军再加上那些尚未成军的镇南旅还不足一千人,再加上击七百多人的守备军,这一千多人,就是新宁城的所有战斗。
而真正可战之辈,只会比这个人数更少。
可对面现在出现的士兵已经近万了,在兵力上对方可是有着绝对的优势。
再加上非战斗时期,也能够用脑子去想一些事情,这样的压迫感慢慢也在近卫军中形成。真等大战的时候,都已经血气上头?,反而没空去想那些那么多事情,到时候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因此,来了不战,这就是郑松所用的心理战。
“那我们该怎么做?”吴三桂到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有这么多歪歪肠子。
“既然他想跟咱们打心理战,咱们就好好陪他玩一玩。我看这城头也挺热的,让大伙儿都到城下纳凉吧,也顺道喝点汤。
这些安南人一个个都是怂包一时半会儿上不来,让大伙儿歇着就行。”魏麒麟笑了笑说道。
吴三桂闻言便将这命令下达下去。
大伙儿听到这么奇怪的命令,也是有些不解。
可是既然是指挥官的命令,他们自然得遵守,都老老实实下了城头纳凉去了。
这时远处的安南人军阵中,一直打量远处城头的近卫军的郑松也发现了这种异样,将望远镜交给了郑梉问道:“梉儿你看看这些人是不是撤防了。”
郑梉闻言接过望远镜,发现偌大的城头上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好像一时间所有守在城头上的人都消失了一样。
“父王,他们确实是把所以兵都给撤了。”郑梉有些不解的回答道。
“有意思,有意思,这小家伙到是一个胆大妄为之人。”郑松闻言哈哈一笑,道:“不管他怎么想的,咱们还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咱们已经到了城下,什么时候进攻还不是咱们说了算,绝对主动已经掌握在咱们手里!
难不成他们还能出城跟咱们打一场野战吗?他们敢吗?所以只要守着新宁,咱们就就不会输!”
“父王您看!”这时一个跟郑梉有五六分相似的人喊道。
郑松闻言朝着远处的城头看去,只见那城头上挂出了一张偌大的白布,白布上面挥毫泼墨的写着一个大大的“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