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缘法推演

“你是说，你在炼心殿看到了楚荆歌？”内环之中，一座空闲的宫殿，几名老人坐在里面，听着沈千禾所带来的信息，“而且，楚荆歌居然还敢直接打你一顿？”

沈千禾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确实如同师叔所说，句句属实，楚荆歌完全没有理会咱们是天凉山的人，在得知我来自天凉山的时候，就想动手，只不过是被白雪凝拉住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动手。”

被沈千禾称之为师叔的那人，沉吟一声，才是说道：“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现在的楚荆歌应该死在了蜀州，没想到居然还真的出现在鹤鸣山，而且，还成为了徐向道的入室弟子。这真的是不得了的事情啊。”

“师兄，徐向道不顾及同道中人的脸面，甚至是直接将楚荆歌带到鹤鸣山，楚荆歌是什么人？他是幽州罪民，难道鹤鸣山的人不知道？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这一点，咱们恐怕应该要想一下了。”列席上座的另外一名老人说道。

“宁师叔，其实这方面来说，楚荆歌真的没有什么宝物能够被鹤鸣山觊觎，鹤鸣山毕竟是道门第二道场，再怎么差劲，也不可能看中了一个小小的幽州罪民身上的东西。但是这一次楚荆歌居然成为了徐向道的入室弟子，这不简单，里面肯定是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沈千禾赶紧说道，“现在楚荆歌的修为急速攀升，即便是我，都没有办法挡住这个人的一拳。”

“楚荆歌的修为我们有目共睹，当时追杀他的时候，就能做到玄关杀灵台，这一次你挡不住他的一拳，也算是正常。但是最不正常的还是鹤鸣山的态度。这一次我们来到鹤鸣山论道，便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白谒陵到底是想些什么。”宁师叔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身穿一身白衣，只是微微回应了一下沈千禾的话，至于别的，他还不是很在意。

毕竟对于他这种修行者来说，论道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在蜀州，不管在外界如何的说天凉山厉害，但是内在实力的强大，依然在鹤鸣山这里。

鹤鸣山有虚空道场，二十多代祖师的共同努力之下，更是造就了现在的鹤鸣山强盛之势。如果不是鹤鸣山历来不参与纷争之中，恐怕蜀州最强的宗门就要易主了。

“钱师弟，你认为白谒陵是想做些什么？”宁姓老人问道。

身边的钱师弟思索一番，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他不是鹤鸣山的人，再加上楚荆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露面，大家对于楚荆歌的印象更是逐渐的趋近于遗忘。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办法遗忘掉的，就比如之前楚荆歌之前的南荒三界一战，多么的惊心动魄？

但是现在呢？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现在的大乾，更新迭代速度实在太快了，他们这种老油条都有点跟不上，更不用说楚荆歌这个幽州罪民了。

“师兄，其实不用太担心，即便是现在楚荆歌在鹤鸣山，也不能翻出什么风浪出来。当初的事情，又有谁知道是为了什么？而且，就算是有人翻旧帐，那也是我们占理，毕竟天凉山是为了削减幽州的整体实力，只是没有想到遇到了楚荆歌而已。”钱师弟说道。

宁姓老人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关键是鹤鸣山的态度，如果真的死保楚荆歌，我们无可奈何，你也看出来了，楚荆歌现在还记着那件事，从他对千禾就能知道。如果真的让他一遇风云便化龙，天凉山才是最危险的。”

“当初几大宗门在河北道，河南道联手围剿楚荆歌，其一是为了杀他泄愤，其二是为了维护尊严，其三才是帮助陈家三房。现在陈家三房稳定下来。反倒是我们，从一开始都是带头羊的角色，楚荆歌如果真的想要报复，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我们才对。不知道师弟，你是如何想的？”

“如果师兄真的不放心的话，不如现在推演一番如何？他毕竟还不是灵台境界的修行者，推演他未来的行为，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钱师弟微微一笑。

他们二人都是到了先天境界的修行者，推演一名还没到灵台境界的修行者未来发展，其实没有这么大的问题。只不过，这儿是在虚空道场，宁姓老人说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

……

虚空云海。

老道站在渡船旁，蓑衣老人也在这儿，看着远处的云海翻涌，蓑衣老人伸手虚指：“这儿，就是我们的鹤鸣山的命脉，唯有保住这儿，才是最大的关键。只要这儿不出问题，鹤鸣山永世长存。”

老道也明白，这是已经在为他后续的接任工作做一些指点了。

只不过，现在的蓑衣老人还有一段时间，并不用急于一时。

“前辈，其实，我想问一下楚荆歌的事情。”老道忽然开口道。

“楚荆歌？他的身上缠绕了太多的缘法，即便是我这样的修为，都没有办法看清楚，只知道这个人是兵解转世重生，但是更多的经历以及来路，都无法看穿。而且，当时在长生堂的时候，楚荆歌的前世灵位，其实是空白的，上面没有任何的印记。这其中到底出现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蓑衣老人摇摇头，他在之前的时候，就想着看楚荆歌的来路，但是没有成功。

缘法纠缠太多，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在于别人窥视不到最终的走向，也看不到来历。

坏事在未来的修行，斩断缘法，将会是楚荆歌最头疼的一点。

“其实，不管是什么缘法，走到最后，终归还是要了断的。这一点你明白，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你想看到自己的徒弟更好地走过最艰难的那段时期，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有一些事情，说到底还是要经历的。”蓑衣老人说道，“而且，现在的楚荆歌，也在经历这些事情。等到这一切结束之后，他的修为才能更进一步，开辟气海，成为真正的气海境界。”

“什么意思？”老道心中一惊。

“有人在虚空道场窥视天机，推演楚荆歌的未来，只不过还没有成功。”蓑衣老人简单地说道。

钱师弟和宁姓老人两个人联手之下，想要推演出楚荆歌的走向，这本来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楚荆歌的身上，缘法复杂到了极致，几乎每一条线上，都是不断纠缠的缘法。尤其是在最主要的修行缘法上面。更是连续出现数位先天境界的修行者共同镇压，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有来自季红鸾的缘法纠缠，而且，还是最复杂的一条缘法，咱们的修为虽然比季红鸾强大很多。但是在心境上面，竟然比这个魔女弱上如此之多，简直是不可思议。”宁姓老人恢复心神，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他在灵台之中推演楚荆歌的缘法，没想到看到了一团乱麻。

“很恐怖的缘法纠缠，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修行者的缘法，居然可以复杂到这个境地，单纯是在季红鸾这条缘法上，就已经超乎寻常。栖梧宫的实力，在幽州数一数二，几乎算得上最顶级的宗门，楚荆歌出身栖梧宫，有她的缘法纠缠不奇怪。但是另外几条线上，不单单是徐向道的缘法，还是其他的修行者……”钱师弟现在也是吃惊无比。

说到底，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以往的修行者缘法纠缠，就算是再复杂，也不会到一团乱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