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贵妃声声愤怒又铿锵的质问,把宁锦辉问得也怀疑起来。
潘烁柔看着这个突然闯入自己宫里的静贵妃,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自己打了一副感情牌,好不容才打消皇上的疑心,这个疯女人又来搅和干嘛?
“静贵妃嘴长了可不是用来污蔑人的,本宫若要害轩儿在自己宫里,不是等着被别人发现,就像现在一样吗?
本宫身为皇后,怎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举?”
静贵妃一记冷眼扫过去:“你既然说你是清白的,那就让李太医验证一下便知,李太医!”
静贵妃示意李太医去查验茶碗,可李太医也不敢,他眼神瞥向宁锦辉。
众人都看向宁锦辉,见宁锦辉点头,静贵妃松了口气,李太医终于敢朝那只茶碗走去。
“皇上!”可潘烁柔却不干了,委屈地叫喊道。
“没事,朕相信爱妃是无辜的,就查验一下,以示你的清白。”宁锦辉安抚道。
可那只茶碗里是真的下了药啊!潘烁柔心急如焚。
铃桃得了潘烁柔的暗示立即冲上前,准备将那只茶碗撞碎,不想却被静贵妃给拉住。
她揪着铃桃的细肉,声音很轻,又恶狠狠地警告道:“给本宫老老实实地待着!”
铃桃气恼,潘烁柔绝望。
此刻,李太医已经端起茶碗,看、闻,又取出银针,当即变成漆黑,潘烁柔当场腿软得倒在地上。
她忙朝宁锦辉跪爬过去:“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下毒害轩儿,请您相信臣妾……”
“啪!!”不待她说完,静贵妃极狠的一巴掌打过去,潘烁柔的左脸立即肿得老高,红印子在白皙的脸颊上显得触目惊心。
“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我儿!!
你儿子是太子,帝国储基,轩儿本本分分对太子根本没有威胁,你为什么就容下不他?
我马上就四十了,再也生不出来了,你让我以后靠谁?我的儿啊!!!”
静贵妃歇斯底里的怒吼,眼泪哗哗地直掉,与昔日娇媚、撒娇的静贵妃截然不同,看得宁锦辉心疼不已。
忽然,静贵妃跑到偏殿,看着还昏迷的宁柏轩哭得更凶了。
“轩儿,轩儿,是娘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平儿没娘瘫痪了,你有娘,却也不能幸免,是娘的错啊!!”
闻言,宁锦辉当即想起敦庆皇贵妃和宁枫平,眼底划过一丝难过和怀疑。
潘烁柔紧紧抱住宁锦辉的腿,希望他能念在夫妻的情分上相信她,不想这时候李太医过来回禀道:
“皇上,十绝花毒性极强,喝完三息便会发作,最晚不超过十息。”
所以……轩王倒在这里,就是因为那碗十绝花。
宁锦辉低头看向潘烁柔,眼底全是厌恶和恶心。
这下,潘烁柔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拼命地喊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没有给轩儿下十绝花啊!!”
“那难道是轩儿给自己下的?”宁锦辉怒吼道,一脚将潘烁柔踹开。
那股狠绝,那股绝情是潘烁柔从来不曾在宁柏轩脸上见过的。
来不及伤心,她要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潘烁柔傻眼,她真的洗不清了,从宁柏轩倒下的瞬间,就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
突然,铃桃走了出来:“皇上,那十绝花是奴婢下的!”
潘烁柔瞳孔地震,怎么可能是她?她是在帮自己脱罪?铃桃……这个跟了自己八年的丫头。
潘烁柔想要大声反驳不是铃桃,可她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话来,只有无声的眼泪。
铃桃,待你去了,本宫一定会将你厚葬!
“你?”宁锦辉挑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奴婢心悦轩王殿下,奴婢曾偷偷送过奴婢亲手绣的帕子赠与殿下,殿下当着奴婢的面收下了。
可不想,后来奴婢在一堆杂草中见到了它,奴婢感觉到了羞辱,自己的真心就被殿下这般践踏!
于是,奴婢便怀恨在心,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才终于得了给殿下沏茶的机会。
奴婢就是将他毒瘫,这样他就不比奴婢高贵,奴婢就配得上他了!!”
说罢,铃桃大笑起来,那模样像是疯了。
只有潘烁柔知道她没有疯,她是在帮自己。
宁锦辉听了铃桃的话差点暴走:“你这个贱婢,朕要你碎尸万断,后悔你所做的一切。
来人,把她关进慎行司,一定要尝尽所有刑罚,人若死了,拿你们是问!”
“是!”
立马有人上来将铃桃押走,铃桃依旧疯狂地大笑,嘴里依旧喊着:“殿下!殿下!!”
没有求饶,只有笑。
皇后娘娘,多谢您八年前救了奴婢,今日,奴婢终于有机会报答您了……
铃桃闭上眼睛,在离开中宫的瞬间,眼角流出一滴泪水。
潘烁柔忍着失去铃桃的悲伤,跪着请罪道:“皇上,是臣妾管教不严,让轩儿平白受了罪。
臣妾保证,臣妾一定会为轩儿寻得良药,让轩儿恢复如前的,求皇上恩准!”
宁锦辉没有立即回应,看向潘烁柔的眼神里尽是失望:“你最好能将轩儿的腿治好!”
闻言潘烁柔松了口气,看来皇上放过她了,终于活下来了,这日之事,她一定要好好查清楚。
可还没等她多缓一会儿,便听到宁锦辉道:“皇后辛苦,即日起,静贵妃协理六宫,帮皇后分担些。”
潘烁柔惊诧地看向他,皇上在分她的权?
这是过去二十五年不曾有过的,皇上他……还是在怀疑她,或者说,是在惩罚她没有管理好宫里的人?
但是,光是分了潘烁柔的权还是难解静贵妃的心头之恨,静贵妃从偏殿走了出来,“噗通”跪在宁锦辉面前。
“皇上,平儿八年前便是中了十绝花瘫痪,皇上、柳大将军寻尽天下名医皆未能治好平儿,我的轩儿就能站起来吗?
皇后,你的保证有什么用?你的保证能让我的轩儿站起来吗?
害了平儿,还来害我儿,皇后,你眼中就这么容不得旁人吗?
我华琨静母家虽不强大,但也是官家出生,父亲从小教导与人为善,就算不喜也不得害之。”
说着,华琨静看向潘烁柔的眼神全是鄙夷,容不得潘烁柔解释,她又接着说道。
“皇后,你知道狗獾在吃毒蛇的时候,会因为剧毒而昏过去吗?”
潘烁柔不知道华琨静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讲到狗獾,但她总觉得华琨静别有用意,她防备地看着华琨静。
“但是,狗獾睡几个小时候起来以后,会继续把剩下的毒蛇吃掉。
现在,我就是那头狗獾,你动谁也不能动轩儿,现在轩儿瘫痪了,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